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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视天子:“请问陛下,那一干妇孺有何过?” 越凌面色轻凝。 南宫霁却已抢言:“为虎作伥,难道非罪?!” 李琦摇头:“你可说是为虎作伥,然我也可说是为人胁迫!” 南宫霁一怔。 李琦且不理会他,转向越凌:“陛下,若非为势所迫,孰愿无端与恶痞强盗为伍?妇孺懦弱无知,纵然有过却也情有可原!还请陛下三思,他等遭受天灾,又受尽恶霸欺凌,本已苦不堪言,当下若再因这身不由己之罪而锒铛入狱,实在可怜!且如此,还恐寒了周遭灾民之心啊!” 越凌一时垂眸不言。 南宫霁驳道:“此话糊涂!所谓道法者治!乱民若不加惩处,今后谈何为戒?何况。。。” 越凌来回踱了两步,回身挥手打断他,且道:“李卿此言,正解了朕心头之惑!你二人便休再争论了。” 南宫霁犹带不服看向李琦,却见他躬身拜道:“草民之愚见,若错巧能为陛下解去忧烦一二,乃是三生之幸。” 隔日,陈州城内贴出布告:近来有那作jian犯科者趁荒灾大行歹事,今已将一干暴民下狱问罪,所牵连者,若是受其胁迫,而如今诚心悔过者,可既往不咎!再者,即日起,开仓放粮的时限由每日申正延至酉初,且府衙前与城门口每三日轮流施粥,以济荒民。 布告一出,涌入城内待济的乡民又翻了数番。 昭明道:“陛下仁心,灾民得赈,自体天恩。” 越凌苦笑摇头,他十数年饱读圣贤书,素来只闻苛政猛于虎,却不知一场灾荒亦可逼良为暴!至今犹记得当日村妇一言:荒灾之下,身为人母,宁叫幼子浑沌生,不欲教他清白死,此便是民之所想!正是若无温饱,何问大义?!然未尝亲身体会者,自还是以为大谬罢。 安民之道,越凌自觉尚需时日琢磨,然,有些道理他已想通:治国安民绝非书中所言那般轻易!若民之疾苦不能察,民之温饱无着落,却先行大言甚么教化,思来只是皇皇欺人矣! 作者有话要说: 乱七八糟。。。将就着看吧!我脑子里一团浆糊。。。 第58章 遂愿 隔日便要回京,越凌白日里多走了两步,似又觉肌骨酸痛,便想早些歇下。孰知躺下不一阵,便闻昭明在外禀道:“南宫世子求见!” 越凌方披衣起身,便见他入内来了,脚步虚晃,面带潮红!当下一皱眉:“又饮酒了?” 南宫霁在床边坐下,不语只望他痴笑。 越凌半倚床头,好教背上松畅些,道:“今日一早便未曾见你,去何处了?” 南宫霁拉过他手,置于掌中轻为摩挲,似正玩赏何心仪之物,一面漫不经心道:“一早去送李琦了,他托我办些事,因而奔走了一日。” 越凌嗤道:“办何事须饮成这般?” 南宫霁有意凑近:“乃是那篾儿。。。” 越凌面色顿变:“酒色之徒,秉性难改!” 南宫霁抚掌大笑:“果真恼了!”笑过,却又仰面躺下,头枕于那人膝上,才道:“乃是生意之事,今年利益大好,年底便能与你践诺了!” 越凌见他言不逮意,已然不知所云,心知他已醉得厉害,便道:“你方才说有事来见,乃是何事?”心想言罢此,便可打发他去歇息了。 南宫霁闭目不语,看去不知已然昏沉,还是正养神。越凌想来教他清静清静也好,便也未尝出声催促。 良久,见他忽而坐起身,道:“险些忘了!”,一面伸手于袖中一通翻找,便翻出一个小瓶,道:“李琦惦记陛下,奉上此物!” 越凌笑着接过,似为感慨:“他竟这般有心!吾已无碍,然他此回南去,恐遇艰险,不知可有人随护?” 只这一言,孰料偏不合那人心意!南宫霁脸色顿为暗下,含讽带嗤道:“官家说他有心,吾看官家对他何尝不是心心念念?” 越凌听他忽而这般胡言,不禁愠怒,连道:“混账话!不可理喻!” 见那人要驱赶自己,南宫霁顿恼了,欺身将他扑倒,恨恨道:“不可理喻?孰人不可理喻?你我今夜便不妨好生说道说道此理!当日因那篾儿,你不问缘由便先置气,倒是可理喻?再说李琦!李琦。。。”想起日间李琦赠药时那关切之色,便愈发难掩怒意:“是何道理因了他,便教你目中无我?” 越凌此刻牢牢教他压制,动弹不得,被迫直视他那红得似要冒火的双眼,后背忽起一阵凉意,勉强定了定神,道:“汝压得吾后背甚痛,还不松手!” 那人闻言似一犹疑,须臾,果真起身放开了他去。 越凌心下随之一松,正欲起身,却见那人已然回身,手中拿着他方才置于床头的瓶子,道:“陛下伤势未愈,还许臣再为陛下拿捏一回,宽宽筋骨。” 越凌一惊,不待回拒,已教那人压回身下!三两下被扯开衣带,带着凉意的药酒搽上身子,越凌禁不住寒颤。 南宫霁面色凝滞,埋头专心于手头之事,看去并不显丝毫亵渎,反之,一举一动倒如写字作画般闲适随意。 不知过去多久,越凌似觉天都要亮了,那人终是停下了手,将药瓶置回原处。昏黄的烛光下,身下之人莹白的肌肤微微泛出红粉之色,浓郁的药味散开在床第间,其间掺着陈酒的甜醇之气,闻来令南宫霁痴醉,竟不自禁俯下身去,贴肌磨蹭,渐而化为轻啄细吻。 身下之人阵阵轻瑟,却始终缄默。南宫霁不知他所想,却也不欲去揣摩---今日,他便只凭心意行事,待木成舟,一切,再辩对错不迟! 时间缓进,越凌似渐觉知,今日,与前两回已有所不同。 坦诚相对! 越凌握了握拳,看着身上那已然似疯魔之人,轻道:“南宫霁,今日你果真醉了!” 那人一顿,抬头与他对视,却不明缘故粲然一笑:“岂止是醉了,乃是疯了才对!” 越凌抬手抚上他前额,换做柔声:“霁,你醉了,今晚便到此罢。” 那人呆滞片刻,却摇了摇头,神色较之方才更显坚定! 越凌轻叹了声,闭目侧过头去,只觉一手轻抚上了自己的面颊,颈间只是那人炽热的气息:“凌,自今日起,吾心中便只留你一人,可好?” 身下之人闭目不语,殊不知被下的双手已将衾褥抓出了褶皱。 夜深,风更大了,阵阵摇曳着屋前的老梧桐,黄叶残枝席卷而下,经意或不经意敲打着厚重的砖墙,沉寂的红木窗棂偶也被飞扑而来的枝叶敲击出声。少顷,酝酿了几日的大雨总算宣泄而下,雨打窗棂之声,在这阴寒枯寂的深秋之夜听去竟有几分悦耳,教人心安。 越凌侧耳倾听窗外风雨之声,似惟这般才能教他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