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些心神,不去管顾此时形骸上的放浪。可惜终还是沉溺了:他已教那人带入了一个百无禁忌之处,与波逐流,随潮起伏,耳畔的风雨声渐成了春潮涌卷之声。。。卸下最后的的防御,尽情沐浴这春暖潮流之中,无拘无束,随意遨游。

    柳暗花明,渐入佳境之时,不知何处忽似一阵狂浪袭来,瞬间将他拍上了岩石遍布的海岸!

    一声惊呼,越凌骤然由混沌中醒来!只见身上之人陡然一怔,倏忽便又平定自如,愈发温存,目光似水,俯身轻啄着他的额头,逐而转下。。。

    越凌咬了咬唇,别过头去,桌上明暗不定的烛光依旧摇曳闪烁,依稀照出他眼中的晶亮。

    今夜,已是太过漫长。

    天色终是微亮了,昭明听着室中并无动静,摇了摇头,又回到外间坐下。看来这多半是又要耽搁一日了。

    要说昨夜,果真是好一番闹腾:南宫世子不知何故竟误饮了官家用以祛瘀伤的药酒,以致口舌麻木,言词不清,三更半夜急着人去寻了大夫来,才知这药酒中掺入了天南星!此物外用本有消肿祛瘀之功效,内服却有毒!好在饮入只是少量,中毒不深,歇上一宿便可复原。只是官家教他这一惊,伤势似为复发,腰背酸痛,半夜又起寒热,服了汤药,三更方歇下。这一夜,颇有些鸡飞狗跳。

    日上三竿之时,南宫世子方才慢悠悠踱出房,看去神清气爽,已然大好。

    昭明见他嘴角含笑,倒似昨夜历了何得意事,不禁赞道:“郎君果然心宽!”

    南宫霁豁然一笑,乃问官家。昭明道此时未见起,应是尚未大好。言罢便见那人笑容凝滞,渐而浮起的忧色中带着几丝不难察觉的愧意。也是,天子受惊,始作俑者,到底是他南宫霁!

    第二日,终是启程归京!途中,官家全不如来时那般欣忭。

    两日来,昭明细细回味,总觉官家有处不妥,乃对周遭之人甚冷淡,亦少言语,沿途若非闭目养神,便是兀自有所思,想来此回陈州之行着实是撼动了天心!然而,却又不仅如此,伴驾多年,昭明不敢说已然参破天机,然官家的心思,他多少还是懂些:此回这愁绪,似因委屈与郁愤而起。。。

    不论如何,昭明惟愿,待回到京中,一切便可回复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审得好慢,几个小时了。。。是因为要过年了?

    第59章 赔礼

    一路南宫霁纵然使尽浑身解数,越凌终归不是避而不见,便是熟视无睹,总拿他作无物,教人许多无奈。

    旅途安好,三日后,便已抵京。

    补过未及,便又小别,南宫霁自是不甘,回府数日亦愁眉不展,坐卧不宁。

    令其遂打趣:“伴君与出游,本是人生两大得意事,郎君却怎得了个败兴而回?”

    说来南宫霁苦思了几日,也未曾得个主意,心中正如百爪挠心,此时倒果真想与身边之人讨些主张,因而避重就轻,乃问有何办法取悦天心。

    令其笑道:“小的行走禁中,但知后宫若要博龙颜一笑,无非载歌献舞、作媚装痴,至于外朝么,花样便多些,纳贡献礼、巧言迎合。。。然到底也须合在点上才是。”

    南宫霁听罢似有所思。

    午后,越凌小歇方起,便闻南宫府献上一物,心中自是纳闷,非年非节,无端端送甚么礼?想来不过是以些蝇头小利欺蒙自己,好教忘却前嫌!心内便一声冷嗤。原本这些时日避而不见,以为可权当已忘尽那晚之事,然此刻,越凌不禁要暗笑自己自欺欺人了!

    那匣子当下便静置于案上。打开匣盖,见内中原是一木偶人,样子颇有些古怪:身着白衣,背负荆条,双手抱拳。

    负荆请罪!

    越凌嘴角轻一上扬:要说作怪弄巧,孰人能及他南宫霁?

    一旁侍立的黄门忽而“咦”了一声,道:“这小人看去怎有几分似南宫世子?”

    经他一提,越凌才仔细打量起那人偶的眉眼口鼻,看去果似依着那人的样子刻的,甚觉滑稽。

    黄门继而禀道:“世子说,此物尚有玄机!欲知其详,还需叩顶三下。”

    越凌嗤道:“又弄玄虚!”一面却是照做了。

    方才叩完三下,便闻人偶腹中一声轻响,似是启动了机关。

    众人心内好奇,皆屏息凝视,但见那人偶的腰渐被拔长,继而竟始弯身作揖,其态之可掬,叫人忍俊不禁,又不得不称绝。

    小人一面作着揖,一面有何物自白衣下露出。越凌伸手抽出,却是张字条,未待打开细看,又掉出一张。

    捡起瞧过才知,其上乃各题词半阙。

    上为:

    迤逦红林,潺湲水绕,青霄排雁云鹤闹。飞霞正是倚斜阳,都门跋马惜年少。

    越凌轻一笑,此乃他于去陈州途中随手所提半阙,后因他事搁下了,看来这后半阙,是有人替他续上了!

    因看另一字条上乃是:

    秋雨成珠,伴风声扰。暗香沉落游丝袅。巫山一夜醉南天,襄王怀愧君知晓?

    越凌冷哼一声,将那字条揉作一团。那厮果真天生一张厚脸皮!明明当日借酒装痴不说,却将错全推到那天南星上!这便罢了,竟还无耻自比襄王,凭白污了一阕好词!

    再说南宫霁,李琦南下归京,前来探访,乃道此行所获颇丰,药行当年便可起利!南宫霁闻之欣悦,算上扇铺与木材生意所盈,今年总算少去一番入不敷出的心思,只到年底坐享其成便是!

    再提起前番陈州之行,李琦道:“所谓伴君如虎,殿下还当谨慎。”

    南宫霁抚额叹道:“我身侧已有个苏禹弼日日在旁叨念此,如今你也来凑这趣?”

    李琦摇了摇头:“殿下入京之时尚年少,大王遣禹弼在侧,乃是苦心,殿下万莫辜负。”

    南宫霁苦笑:“那依表哥之见,如今当如何?”

    李琦淡淡道:“恪守臣礼!”稍一顿,又道:“退一步,君子之交,不近不疏,‘淡’以得长久。”

    南宫霁讪笑:“原是如此!然而。。。”,语气倏忽一变:“先圣之言,君臣之道,恩义为报!若得亲厚,自可作手足腹心看待,难道错了么?”

    李琦摇头:“圣贤不错,殿下错了!殿下虽入梁多年,到底不应忘了自己是蜀人!”

    南宫霁一怔,半晌无语。

    李琦离去后,南宫霁百无聊赖,再回想他方才所言,更郁郁寡欢。至傍晚时分,正有些昏沉,忽闻有客来访。

    步入前厅,便见一人侧身而立,正旁若无人调弄着架上的八哥鸟。其人今日一袭青衫倒鲜见,然而无妨出尘!听闻动静,那人转身,却是一脸倨色。

    南宫霁俯身揖下:“陛下驾临,蓬荜生辉!”

    那人冷哼:“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