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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腥气扑鼻。扈三娘赶到中军帐后,一看二人的情景,就知道他俩是竭力把夜袭者拦在中军帐外。 这时候负责周围营地的众将领也赶了过来,众人见扈三娘没有受伤,才都放下心,慢慢散了。 安道全带着人提着药箱匆匆过来,“林将军,武将军,先回军帐处理伤口吧。” 林冲摇头,“我没有受伤。武二郎,你呢?” 武松也摇头,“我也没有受伤,这些军卒怎么会奈何得了我等。” “你俩真的没有受伤吗?” 得了二人肯定,扈三娘方带了几分嗔怪说道:“你俩知道我不在中军帐里的,且中军帐里还有一些机关,他们要闯进去,随他们去呗。你俩这么硬抗,要是伤了可如何是好。” 武松哈哈大笑,“就是大将军不在中军大帐里,也不能让这些人随便就闯进去。” 林冲点头,肯定武松的说法。扈三娘耸耸肩,好吧,反正这是最后一晚,随你们了。 天亮以后,值守下半夜的军卒把袭营而死的宋卒拖到一起。扈三娘看着中军营地里近万的死者,万分恼火。叫童贯立即派人去汴梁的军中大营,让他们把所有的车辆、马匹都赶过来接死者。 整个营地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本来应该是美好的秋季早晨,这时候却如同人间炼狱一般。扈三娘站在死尸堆的附近,心里对赵恒等人怒火万丈。 赵恒那混蛋,当初就不该留他的性命。 让这些无辜军卒来送死的朝廷大臣,一个个都该去死。 等汴梁的禁军运走白天和夜里的死者以后,扈三娘才带着中军开拔。在汴梁城外等着的道君皇帝,气得指着赵恒怒斥。 “二十万大军都莫能奈何得了那些人,你白天送一万过去,闹得我们要出城迎接;夜里又送一万过去,还不知又会招惹了什么来。唉。” 前太子赵恒垂首不语,要不趁着还能调动军卒的时候试试,那可就再没有翻身余地了。 赵楷拉拉道君皇帝的袖子,“父皇,大哥也就是想做最后一搏而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赵佶叹息,“他这样做会激怒了梁山的。凡事参与昨日之事的人,都会被梁山拿来立威。” 赵恒吓得身体轻微颤抖,语不成句。 “父皇,父皇,他们会……” 赵佶点头,以己度人,换了自己收复二十万大军有大用。而朝堂上这些有贰心的大臣,只会成为新君的绊脚石。 “当然会了。以你为首,一个都逃不掉的。新君不杀你们立威,以后政令出不去福宁殿。” 太子身后的很多人都陷入了恐慌中。会吗?应该不会吧!那么多去围剿梁山的将士,只要最后投降了,都活得好好啊。呼延灼是这样,关胜等还是这样,还有童贯。就是高俅,他是因为与原禁军教头林冲的私人恩怨才被杀的。 道君站得双腿发软,可他不敢就坐。站得越累,心里就越恼恨赵恒的冒失。原来扈三娘只要自己迁到行宫就可以,根本没提要自己带文武百官迎接的。天知道以后的禅位大礼,自己得卑躬屈膝到何地步才能换得平安啊。 过了午时了,关胜带着的前军远远露出了身影。道君皇帝大喜,顾不得疲惫往前迎去,结果看到的是尴尬的关胜、呼延灼。 关胜窘然地下马拜见赵佶,“官家,”然后他就说不下去了。 说什么呢…… 呼延灼也是一样地为难,当初官家亲赐踏雪乌骓,寄希望与自身,可自己白送了八千军卒与梁山,末了还投降了。 赵佶看着二将赧然低头,心里暗道二人面对自己,尚且还有羞耻之心。奈何老天不作美,降下扈三娘这样的杀星,是赵家的气数已尽。 他思及此,遂开口对二人说道:“不怪你们,就连我不也屈服了吗!你们若是念昔日君臣的情分,替我多守护子孙就万谢不已了。” 赵佶说的关胜和呼延灼惭愧不止,躬身抱拳只道惭愧。 呼延灼跟随扈三娘的日子比关胜久一点儿。他呐呐开口,低声对赵佶说:“官家,大将军对昨天的拦截和夜袭,导致死伤了很多的军卒,是非常恼火的。没参与这些事儿的赵家子孙和大臣,应该都无妨。” 说完这话,二人开始执行前军的职责,收缴了护卫道君皇帝的禁军武器,驱赶这些禁军会京营,然后替代了他们的位置。 又站了一个多时辰以后,扈三娘带着大军姗姗而来。 第626章 626、扈三娘62 扈三娘率领大军到来的时候, 道君皇帝经过这整上午的煎熬,内心早已经撑不住了。他远远望见扈三娘的车驾, 就领先战战兢兢地低头跪倒,恪守属于降臣的“本份”。 赵桓到了这时候, 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为父亲招惹来多大的祸事——原本扈三娘并没有提及要父亲带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乃至跪迎的。 扈三娘本因为道君皇帝想事情“通透”,明了他自己做帝王的大宋,扛不过金国可能旋即而来的灭国之战, 没任何“要求”就应下了禅位, 所以也没有要再为难他的心思。 如今见他肯领头跪倒,心里不仅感慨, 这样的心性、能力, 何必勉强做帝王呢。要是向太后接受了宰相章惇的提议,依礼、律立了哲宗同母弟简王赵似,或许大宋会是不同的景象。向太后真的是误了大宋了。 尽管如此,扈三娘还是立即令童贯去扶起道君皇帝。看道君皇帝只有一些疲惫,神色颓萎却不见憔悴, 猜得到他这几个月过的还是挺滋润的。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孬种!扈三娘给赵佶下了一个这样的评语。 扈三娘没做停留, 立即留了最后收入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在城外, 率领了数万将士由南薰门进了东京汴梁, 沿着御街由朱雀门到内城,径直到了宣德门前, 再往前就是皇宫了。 东京城的百姓应该是见过大场面的了,面对出城接引新君的、禅位的道君皇帝和大臣们,也不见怎么打怵, 都挤在御街两旁看热闹。 宣德门前扈三娘勒马转身,身后跟着的将领立即按照亲卫的要求下马。扈三娘接着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就在这儿处置那些害得万余名军卒丧命的主谋吧。” 裴宣手捧厚厚的册子走上前,把刘延庆昨日的供状,大声地念了一遍,然后问先太子。 “赵桓,刘延庆所供可有虚妄之处?” 赵桓抖着身子说不出话,他只觉得灿烂的阳光洒在身上,也驱不走裴宣的话语带来的冷意。 裴宣又大声地问了一遍,派刘延庆带兵截杀扈三娘的主意,是赵桓于垂拱殿、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众多大臣和宗室一起商议的。赵桓无法否认抵赖,只好胆怯地微微点头。 裴宣把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