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同人小说 - 【汉武/历史/刘卫/霍卫/all卫】泛驾之马在线阅读 - (四)清水,前半段刘卫秀恩爱,后半段霍卫表白

(四)清水,前半段刘卫秀恩爱,后半段霍卫表白

    缓过来的卫青严词拒绝了刘彻帮他清洗的提议,自己独自前去沐浴,开玩笑,再擦枪走火真的身体要遭不住了。

    卫青沐浴完毕,着一身素白的寝衣披散着长发走出来,发梢犹有水珠滴落。刘彻只一见就皱起眉头,“怎么又不擦干就出来了,仔细冷风吹得头疼。”

    “臣哪有那么娇气,这大夏天的,晾一晾就干了。陛下,明日朝会的议题有什么需要臣表态的?”卫青不以为意抖抖头发,跪坐在刘彻身边。

    “都不是什么大事,置博士弟子员的事儿我已经示意公孙弘上书了,你需要留意的是,刘安。不行,你头发湿哒哒的我看着就难受,过来,朕替你擦干。”刘彻让宫人送上布巾,牵起卫青的发尾,替他擦头发。

    有年轻的内侍慌张的想接过刘彻手里的布巾,替大将军干发,被老成的侍人悄悄拽住,眼神示意不要上前,只装自己是个花瓶就好。

    卫青果然也不扭捏推拒,坦然坐在刘彻身前任由他施为,还思索起政事,“淮南王?为何要留意他?嘶,疼,陛下是不是嫉妒我头发多?”刘彻也没给人服务过,梳理一团打结的头发时难免下手重了些。卫青捂着被扯痛的头皮,仰头向刘彻抱怨。

    就着卫青仰头的姿势,刘彻在他额头上敲了个暴栗,“得了便宜还卖乖,天子给你擦头发,你得谢恩!”话虽如此,刘彻擦头发的动作还是轻柔了许多。

    刘彻又接着刚才的话题,“淮南王那边是有些暗流涌动,有些风声传到了朕的耳中,你多留心就是了。”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政事,卫青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刘彻把布巾扔到一边,“换好衣服,朕随你回大将军府。”

    “陛下真要去啊?”卫青将头发简单束起,绾成一个髻,戴好冠,对着宫人捧上来的铜镜前后看看有没有漏下的碎发,“陛下决定的这么突然,臣府上可没时间备下什么珍馐招待陛下,倒是前段时间张骞送给臣的一些胡瓜胡豆胡桃滋味颇佳。”

    “张骞?你几时和他关系变得不错的?”刘彻令宫人替他拿一套便服换上。

    “臣自觉跟大部分人关系都挺不错。”卫青接过宫人拿的另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张骞他从西域回来后朝中相熟的人不多,和我们这些军中的粗人倒挺谈得来,可以和他聊聊西域和匈奴。前几日张骞带的胡瓜胡豆这些西域佳果,公孙敖带的豚rou,苏建带的羊羔,任安带的他自己,到臣府上聚餐,足喝了臣好几坛子酒呢!”

    “好啊,仲卿吃好吃的都不叫上朕!”刘彻佯怒。

    却见卫青凑到刘彻跟前,眼睛亮亮的看着刘彻,“陛下,张骞说了好些西域见闻,原来西域还有那么多小国家,还有那么多珍奇的物产,让他们被匈奴控制太可惜了。等把匈奴扫平后,青替陛下把西域也收归大汉统治好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刘彻难以遏制的把卫青抱进怀里,只想大声呼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这么完美的亲亲老婆!

    抱了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的刘彻松开卫青,“既然张骞对西域那边熟悉,下次你出征就把他也带上吧,有他相助你也能轻松些许。如果运气好,他也可以凭功绩封侯拜相。”

    “诶,都听陛下的。”卫青眉眼弯弯答应着。

    穿好衣裳束好腰带,再往身上挂配饰的时候,卫青却找不着自己来时戴的佩玉了。他转了一圈最后果不其然在刘彻腰间找到。卫青无奈道:“陛下,你把我的玉佩拿走了,我戴什么。”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我帮你擦干头发,你不该报之以琼瑶吗?”刘彻把自己之前戴的佩玉扔过来,卫青接住却恭恭敬敬放在一边,“陛下别闹,你的我可不敢戴。今天我戴出去,明天就有人告我僭越。”

    刘彻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递给卫青,“那咱就佩这个。你的那半块呢?”

    “虎符?不合适吧?”卫青懵懵拿出虎符递给刘彻,刘彻把两块合一,穿上绶带,又挂回卫青腰间。

    “合适,怎么不合适。你甚至可以戴得招摇点。”刘彻暗示着。

    卫青联系到之前说的淮南王,有所明悟,“明白了,青明日会戴着上朝的。”

    “就是这样,朕还计划着近期去劳军,慰劳将士,青青做好准备。”刘彻欣慰拍拍卫青的肩膀,“现在咱们出发去大将军府,朕也好久没看到我儿子了。”

    卫青用手肘轻击刘彻腰部,“陛下慎言,那是我儿子。”他在“我”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是是是,咱们是坐车去还是骑马去。”刘彻不以为意牵着卫青往前走。

    “骑马吧,骑马速度快,这大热天可不想闷在车里。陛下你可知道,大宛有一种马,能日行千里,肩膀附近还会流出血一样的汗液……”提到名马就兴奋的卫青对着刘彻絮絮叨叨,两人渐渐走远。

    霍去病从军营回到大将军府时夜色已深,大将军府门口正停着天子的銮驾,宫人持着宫灯规矩排成两列规矩站在车后,骑郎们警戒着四周,为避免更多麻烦,霍去病驻马停在远处,等銮驾离开再回家。

    当今天子应该喝了些酒,由大将军搀了出来,又送上了车,也不知有多少话要讲,两人拉拉扯扯在车辕下待了半天。好容易送上车,却又不走,车夫远远站着,不敢打扰大将军站在车下与陛下交谈。突然车厢内伸出一只手,扣住卫青的肩膀,将他的上半身拉入车盖掩映的阴影下。霍去病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但他能猜到他们应该是在接吻。他有些痛恨自己的视力为什么这么好了。

    銮驾终于响着铃驶向宫室,卫青还站在门口目送銮驾离开,霍去病策着马赶到舅舅的身边。他翻身下马,跳到卫青背后,搭住卫青的肩膀,送上一个些许傻气的笑容,一气呵成。

    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卫青就猜到是霍去病回来了,他笑着拍拍霍去病的手背,“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舅舅不记得了?昨日你叫我去军营,我今日去北军报道了,所以才回晚了。舅舅是在等我吗?”霍去病将马的缰绳扔给门口的仆从,拉着卫青往回走。

    “北军?去病是想跟舅舅上战场抗击匈奴吗?去病真是长大了。”卫青又欣慰又有些忧虑,“可是战场那么危险,去病你有没有什么意中人,舅舅帮你定下来,也好留个后。”

    霍去病握住卫青手腕的手骤然收紧,“意中人,我确实有意中人。舅舅,你跟我来,我讲给你听。”他拉着卫青快步向后院走去,那里有几棵大树,其中有一棵古树上搭了一个树屋,那是霍去病从小的秘密基地。

    树屋不算高,需要从垂下的软梯爬上去,但这对于喝了不少酒手脚不怎么听使唤的卫青来讲,还是有些难的,霍去病护在身后,准备随时接住他的酒酿舅舅。

    喝多了的卫青没有思考为什么一定要在树屋上才能说,只是执拗的把爬软梯当做一项有趣的挑战,闷声往上爬。等双足踏上树屋外伸出一截的木板上,卫青像完成了什么了不得大事一样,志得意满露出灿烂笑容。还挂在绳梯上的霍去病痴迷的望着卫青,自信笑着的舅舅是最美最好看的。从霍去病的角度看,白玉盘样的月亮被卫青挡得彻底,银白的月光勾勒他的身形,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不!这光就是舅舅散发的,舅舅就是月亮!

    卫青打开木屋的门钻进去,摇摇晃晃靠着木屋墙壁坐下,拍拍身侧,“去病现在可以告诉舅舅你的意中人是谁了吧?”

    霍去病珍惜的捧出一个木匣,“舅舅,这是我的宝物库,除了舅舅谁都不给看。”他掀开盖子,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给卫青展示,“看,这是木剑,我七岁时舅舅你亲手给我做的;这是布老虎,舅舅怕我一个人睡害怕,让我娘做好后,你塞到我被窝的;这是拨浪鼓,阿婆说你当年拿到第一笔赏钱回家时买了一大堆吃的用的,还给我买了这个拨浪鼓,这太早了我不记得了,阿婆替我收起来的;这是蹴球,别的小孩骂我没爹没娘野孩子,舅舅便买鞠球回来陪我玩;这是毛笔,舅舅是用这支笔教我写字;这是马鞭,舅舅教会我骑马后就送给我这条马鞭……”

    “这些全是我意中人送给我的。”霍去病庄重的合上木匣,推到墙角,向前膝行两步,“舅舅,我的意中人就是你。”

    卫青怔愣住,简直怀疑自己醉得不清醒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去病你也喝酒了么?怎么在说胡话呢,我是你舅舅呀。”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舅舅。可我从十四岁想到十七岁,想啊想,想啊想,我终于认清,我喜欢的就是卫青,不是舅舅,不是将军,就只是你。”霍去病展开双臂撑在墙上,将卫青笼在自己的阴影里。

    “去病,我……”卫青本能觉得不对,想开口反驳,却被霍去病竖起食指抵在唇间。

    “舅舅,姐夫可以,外甥就不可以么?”霍去病凑到卫青耳边私语,语调轻柔,却如隆冬寒风几乎要把卫青的酒意吹散。

    “至于留后,舅舅要是担心,不如替我也生一……”霍去病话没说完就被卫青狠狠推开,只见卫青脸色煞白仓皇起身。

    卫青站定,欲狠狠给这出言无状的浑小子一顿好打,拳头还没提起来,便见霍去病挺直腰杆与卫青对视,他也不做辩解,直直望着卫青,并不惧怕卫青对他的责打。霍去病收起了只在卫青面前才挂上的活泼和煦的微笑,面无表情,大颗泪珠扑簌簌往下滚。

    原本掴到脸颊的手掌轻轻放下,替霍去病擦去眼泪。“真是冤孽啊,是舅舅的错,从小太惯着你,以为可以补足你缺失的父爱母爱,却把你导向另一条错误的路。”

    霍去病握住卫青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拉到自己胸口,“喜欢是一种错误吗?我的心告诉我没错。”

    “去病你听我说,你还小,出现把依赖当做恋慕的情绪是正常的,等你再大一些,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时,才会发现自己此时的恋慕是幼稚可笑的。”卫青蹲下身子,平视着霍去病的眼睛,在霍去病眼神愈发绝望时,忽然伸手将霍去病揽到怀里,和过去一样亲密无间毫无隔阂,“不过在那之前,舅舅可以做你感情投射的对象,直到你走出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等你足够成熟时,再来告诉舅舅你的决定。那时,你的所有决定舅舅都会认同。所以不许哭了知道嘛!”

    霍去病把头埋在卫青怀里,擦掉眼泪,隔着衣服闷闷的说,“那舅舅觉得什么时候才算我足够成熟?”

    “嗯,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你既然不想成家,那就立业吧,等你做出一番功绩,能平等的站在舅舅身旁的时候,舅舅就认同你了。”卫青想拉开霍去病环着他的手,无奈年轻小伙子抱得老紧了。

    “舅舅,那还要好久啊。”霍去病不满的嘟囔,“不过我会很努力的!不过啊——”

    霍去病突然扣着卫青的手把他扑倒在地,“舅舅,感情投射应该包括这一项的吧?”霍去病单手按住卫青两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去解卫青的腰带,“好舅舅,你可答应了要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