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同人小说 - 【考彪】盲人按摩技师崇应彪在线阅读 - 06-07,崇应彪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06-07,崇应彪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06

    崇应彪再醒来的时候,伯邑考正坐在他床边的一个设计得很奇怪的坐垫上摆弄一个黑色的大铁块,双手还在那“哒哒哒”地敲敲打打。

    伯邑考!

    可恨的伯邑考刚刚又夺走了他的武器,他因为精神恍惚加上剧痛难忍,惯性往前摔,居然又被伯邑考制服,甚至还被他当着众人抱在怀里,这屈辱堪比当日伯邑考将弓弦压到他脸上击败他。

    整整两次都败在伯邑考手里,可恶的西岐农夫!

    他恶狠狠地瞟了伯邑考一眼,想起身继续逼问伯邑考什么重生,什么新世界,这他娘的都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当他想起身的时候,身上有一条条布做的宽带子将他交叉绑在床上,叫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他想起被伯邑考压制住后,那群奇怪的人又给他又将那个形状古怪的刑具注入他的身体,让他又昏睡过去。

    但他可不是殷郊那样的贵公子有人保驾护航,烈火燎身他硬扛着也不愿闭上眼,因为战场上一分神就会死。想必那群妖道是用了什么邪术,才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晕过去。

    其实他看到自己腹部的绷带换了,但他刻意忽略了这些。他也感觉到那些针头扎进手臂后,除了轻微的血管缩壁痛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刻意不去想这些。

    这个世上,怎会有陌生人对他无缘无故的好,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救他,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已。崇应彪冷嘲着审视一切,永远觉得对他好,只是为他让他掉进一个更深的陷阱。

    “伯邑考,你把我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挣扎的时候,伯邑考就已经听到动静了,他也在想等崇应彪冷静下来,他自己应该怎么圆刚刚说下的蠢话。现在他还记得护士小姐们在听到“开启封神榜后的新世界”这样疯话时窃窃的笑声,让他作为一个在外面言行永远守节有礼的i人,恨不得光速逃离地球。

    虽然心态上很尴尬,但听到崇应彪的质问,伯邑考还是很温和地回答了这位病人。

    “你下午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幸好没造成太大的伤害。护士小姐们担心你再发生这样的意外,所以才用束缚带将你绑在床上。”

    “很抱歉,限制了你的自由,不过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治疗,还请你谅解她们。”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尴尬的事,不好意思地捂了下脸,继续道:“下午为了安抚你的情绪,胡说的那些鬼话,希望你不要放……”

    “救我?”崇应彪大笑一声,不屑道:“我就是被你们西岐农夫伤成这样的,如今又说来治我?”

    “伯邑考,我可不是你的蠢弟弟姬发,大可不必拿应付他的那套对我。”

    其实他大笑,腹部痛得比下午更甚,但他忍住了。只要他痛得面不改色,那便没人看出他痛了。

    他厉声问道:“重生、新世界、社会主义,这都是什么?伯邑考你给我解释清楚!”

    他觉得伯邑考的话不可思议,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姜子牙只说开榜封神救世,又没说救世之后世界是何模样。

    当然,伯邑考骗他的可能性很大,但被砸成rou饼的伯邑考都能死而复生,跟姬发共处一个世界,甚至必死的他都能救回来。这个世界有太多难以解释的地方了,连他当日在龙德殿上看到的神仙妙法比之也不过尔尔。一般神仙的法术都能翻山倒海,更何况女娲赐下的至宝。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因封神榜更迭了模样,倒也有几分道理。

    现在最关键的,是搜集关于世界更迭后的情报,然后再行决策。

    崇应彪虽然经常被人背地里骂狠毒歹辣,但仅仅够狠,是活不出什么名头的。他有一颗不断往上爬的慕权之心的同时,同样心思细腻。所以下午他只是喝退那些用利器刺他的奇装异服之人,而并没有将他们打杀。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界醒来就伤人杀人,蠢货才会干出这么冲动的事。崇应彪有自己的考量,他如今孤身一人,自然是能避免大的争端就尽力去避免。况且他能看出来这群人没有明着害他,甚至在治疗他,刺他也是为了让他暂时昏过去减缓他的伤势。因此他嘴上虽然狠毒,却有意把将自己的狠厉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让那群人足够怕他,不敢害他,同时也不会激起这群人要伤他的报复之心。

    狼行雪中,回头顾而身不转,性狠,擒猎敕始毖终,伺机而动断其颈脉。

    崇应彪正如北地孤狼,野心勃勃又多疑谨慎,他状似凶狠,实际小心翼翼了解这个新环境,他把心计埋在心底,脸上又装出一副莽撞模样。他要骗,他要逼所有人怕他,信他,反正他本来就是被族群抛弃的孤狼,本来就无任何人在意他。

    但眼前的伯邑考全然不在乎。

    明明可以哄骗他,顺着那个谎言继续说,反正他也什么都不知——

    伯邑考却充满歉意地说:“这是我下午为了让你能冷静下来,编来骗你的,对不起。”

    “什么?”崇应彪脸色一僵。

    伯邑考观察他的脸色,显然还是很震惊,估计还处在封神世界观里,跟正常人的世界观还没接上轨。

    “在我们的世界里,封神榜是神话小说,你可以理解为你那个年代的话本,或者说祖祖辈辈口口相传下来的真假难辨的故事。而社会主义是我们的政治体制。”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并不是又一个王统治一个国家,而是在这个国家的所有百姓一起统治这个国家。当然,这些不是重点,我只是在阐述我们世界和你认知世界的一些基本区别。”

    “那重生……”崇应彪喃喃道。

    “没有重生。我们一家虽然和封神榜传说里的周文王一家重名,但我们一直正正常常地生活着。我弟弟姬发从来没打过仗,他正常读书长大,我们的世界也根本没有封神榜这种东西。”

    “可你明明……”

    “你想说我被商纣王殷寿砸成rou饼对不对?我还能说出前因后果。是我父亲造反,我为了帮我父亲脱离朝歌,替父认罪,被做成rou饼,殷寿还将此喂给我父亲吃下。”

    崇应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怎么知道!”

    伯邑考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死了当然不知道。但那些都没真实在我身上,那只是一个名叫“封神榜传奇”的故事里的情节。”

    “我还知道,妲己是狐妖变的,姜王后是被妲己杀死的,太子殷郊刺杀的不是殷寿,而是狐妖,但还是被殷寿下令追捕。这些皇家秘辛,如果是你认识的伯邑考的话,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崇应彪的眼神已经从惊讶转变成浓重的杀意,他拼命挣扎着,震得困住他的铁架床哐哐响,他怒吼道:“你不是伯邑考,你究竟是谁!”

    伯邑考看到他的绷带又渗出血了,劝崇应彪不要激动,并自觉后退一些,给崇应彪一个安全空间感,让他能稍微冷静下。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我自始至终都是伯邑考。”

    伯邑考的声音很平静,清朗温润的咬字莫名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崇应彪听了却更愤怒,他快把牙根都咬碎:“你装成伯邑考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都被姬发宰了,我也不是北伯侯了。你们这些妖道仙道还这样捉弄我,耍我很好玩是吧?大不了我跟你们拼了!”

    “等等,你冷静些。”伯邑考没想到这一通解释,反倒是弄巧成拙了,如今的伤者情绪激动至极,宛若被踩着尾巴的猫。好吧这个比喻有点不太尊重人,对不起。

    他脑子转得快,倒是想到了突破口,不过先声还是在安抚崇应彪。

    “你对世界的认知,不符合我们现在的社会现状,所以你对现在的一切感到迷茫,这很正常。”

    “但正如我刚刚说的,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这些事情在是记录在我们世界话本上的,类似于殷商时期的甲骨可翻阅。并非你世界观里的封神世界那样使用法力,若你不信,可以看看我是怎么得知这些信息的。”

    伯邑考不管处在如何焦灼的境地,说话总是那般不徐不疾的。连姜子牙那样的修仙者也会着急,但他却不会,很令听者信服,这点是很难模仿的。

    毕竟他死之前也是这么说话的。崇应彪想起一些东西,某个极度恶心的场景,这种程度的恶心甚至让他心头的怒火都随之湮灭。

    算了,反正他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烂一条。耍他就耍他吧。而且这个伯邑考也是这么蠢,一口一个要治你要救你,恶心死了。妖怪大概也伪装不到这种程度吧,眼底一眼能看穿,太蠢了。

    崇应彪把头撇过去,冷哼道:“那你倒是给我看看。”

    伯邑考却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他:“在那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其实我一直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崇应彪闻言转头,斜眼剐他,眼里是伯邑考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但直觉就能感受到他的不高兴。

    “你连我是谁都忘了?”崇应彪想起伯邑考说的话:“看来你所说的‘现在’的世界并不存在我。”

    不过也不排除伯邑考故意这么说的可能。只是一想到这个世界没有他,所谓的历史话本也没记下他,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一场空。

    “你听好了,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了。”他的语调狠厉,咬字极重,话里话外的威胁意味几乎要化作剑锋。

    “我叫崇应彪。”他低头看了地面一眼,再抬头看向伯邑考,眼神冰冷:“下次再问我这个问题,我就会把你杀了。”

    他的目光令人胆颤,话语也狠辣至极,伯邑考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感慨:“我们果然认识,说不定还是朋友,怪不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喊出我的名字。”

    人在气头上说话总说重话,他并不介意。也许他们曾关系极好,崇应彪才会如此气愤于他的遗忘。可如果真的有这一段经历,他会遗忘吗?

    伯邑考柔声道:“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忘记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

    “有生之年亦不忘。”

    崇应彪逼问:“死了便可以?”

    “我不知道死后的事情,没办法答应你。不过社会主义没有神鬼,我会在我有意识的最后一刻都还记住你的。”

    崇应彪听了心中虽不满,挣扎床架的力度却渐渐小了许多。

    “继续说,怎么得到那些消息的。”

    伯邑考道:“我问你名字也是为此。我可以根据你的名字”

    “我们世界的信息是由一个叫‘互联网’的网络整合的,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随时否可以问讯无所不能的占卜师,而且它反应很快,所以我知道对你说的封神榜和殷商的伯邑考。”

    他打开电脑屏幕,举给崇应彪看。崇应彪被这强烈的白光闪到,畏了一下眼睛。

    “这是什么古怪?”

    “这是电脑。”他把电脑屏幕转回自己这边,“占卜的道具。”

    “那我现在演示帮你占卜。”

    伯邑考对着名为电脑的黑块敲敲打打,一脸严肃地说:“百度百科,启动。”

    “崇应彪,崇伯虎之子,冀州之战战亡,封神榜后封九曜星官之首。”

    07

    “噗”这占卜结果太过荒谬,以至于崇应彪第一反应是笑出声来。

    “怎么了吗?”伯邑考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实话,为了接上崇应彪的世界观,他下午一边写论文的同时一边去了解殷商的历史和封神榜传说。他猜到崇应彪给自己的设定应当是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物,才会认识伯邑考和姬发。不过伯邑考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崇应彪,一个封神榜里的边缘人物。

    “你能占卜出这么多机密,却不知我在冀州之战活了下来吗?”

    他脸色一变,杀气纵生:“我不仅活了下来,还杀了五十多人,立了大功,是质子营中杀敌最多之人,殷寿封赏之日我亦受赏。”

    “连姬发也不如我,你说我死在冀州苏护手上,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开榜封神更是荒谬,如你所言,我尚且活着,如何魂魄入榜封神?”

    伯邑考捕捉到了关键词:“质子营?”

    “如何,这占卜连质子营都没告诉你么?”

    伯邑考苦笑道:“我搜了一下午资料都没看见,搜索关键词也只能找到创造营101。”

    “创造营101又是甚?”

    “一群男人又唱又跳……”

    崇应彪想起龙德殿上的质子舞,他们练了好几月,终于到殿上换来满堂喝彩,却又发生了殷启弑父的事。也就是从那一日起,一切就此倾颓如雪崩不可挽回。

    “我们也须舞剑,但我们与其他兵团不同。”

    “东西南北合共八百诸侯,各遣其子入贡大商,是为质子。质子营便是由质子组成,受殷寿指挥的特殊军团。”

    “这些占卜都不曾告诉你吗?”

    伯邑考摇了摇头:“毫无记载,百度谷歌必应都找不到相关。我看过的封神榜原著和武王伐纣平话都没关于质子营的记录。”

    “不可能。”他父亲北伯侯作为四大伯侯之一,还要将他这个二儿子亲手奉上,作为向大商俯首称臣的祭祀之羊。质子入商滋事重大,大商无人无人不晓,这所谓占卜居然连质子营都不知。

    “你能卜出殷寿隐瞒的王家秘辛,你自己死后被砸成rou饼送往你父亲吃下,却连质子营都卜不出?”

    伯邑考很快便思索出答案:“我说了占卜只是一个比方,实际上,你认知里发生过的事,是一个明朝人根据武王伐纣写的神话小说。其中很多内容都是虚构捏造的,即使是原来的殷商历史,在口口相传和代代转述的缪差下,也会和原有的真相差之千里。”

    而且崇应彪说的东西也无相关历史根据,如果是别人听到,只会觉得是一个精神病在白天发病,真是一个彻底的疯子。

    伯邑考不会说他疯了,他努力贴近崇应彪的世界观解释。

    “类比一下,相当于你们那个年代的口口相传的创世故事,里面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比如盘古开天地后,左眼化作日,而到了后羿射日,天上却出现了九个太阳。这么前后矛盾的设定,我相信就算你真是殷商那个年代的人,也不会全部相信吧。”

    “真相总与记载南辕北辙,去之千里。你如今相信你所认知的世界,在我们这里只是话本故事了吗?”

    他又例举几个封神榜里的记载,有些与崇应彪记忆对上了,比如姜子牙哪吒杨戬申公豹的存在,又有些截然不同,比如封神榜里的殷寿只是一个昏庸无能的蠢货,而并非野心勃勃的军事家。还有许多崇应彪根本不知道,但在记忆中有迹可循的发展。

    崇应彪沉默了。

    如果说刚开始伯邑考跟他说自己死之后被做成饼的事让他感到震惊恐惧,以为伯邑考是哪个神仙妖怪捏造出来耍他的话,那么现在他更多的是迷茫。

    即,伯邑考的说法很合理,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他现在来到一个,全然未知,又与自己之前人生有所关联的活人的世界。这里像后世,又不像后世,人们对他的人生认知完全错误了。

    伯邑考的话自然是不能全信。但他所谓的占卜既能卜出大事秘辛之余,又对许多众所周知的事情全无所查,这种真假参半的事情最难分辨。若全然说中自然是仙魔手笔,只是仙魔会布局戏耍他这个已经完全丧失利用价值的瞎子?

    真假模糊不清,反而更使他信服。反正他早就被北伯侯抛弃了,八年的质子营也分崩离析,他又与其他活着的质子决裂了,早已无法投靠任何人。

    不过也没所谓,他一直也没靠过别人,他至始至终依仗的只有自己。雄心勃勃,亦多疑猜忌,斩获过赫赫战功,仍孤立寡与,形单影只,最终也因此一败涂地,投于奔腾黄河中。

    将他抛弃的世界有跟没有,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孤身一人。

    崇应彪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很轻,宛若一声叹息。

    “姬发把我杀掉,我那时以为我解脱了,我彻底解脱了。”

    “但我居然没死。”他重复道:“但我居然没死死!”

    “伯邑考,你知道吗,我活到三千年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

    “你死了,我的父亲兄弟死了,杀掉我的姬发死了,他们费劲心思保下的殷郊死了,全部人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

    他的声音带着术后的砥砺嘶哑,仿佛声带摩擦过沙石,绝望又悲哀。

    终于,他放弃对束缚带的抵抗,腹部伤口的血丝丝渗透出来。一时间,病房中安静得只有点滴滴落的声音。

    不知怎地,伯邑考看他安静叙述的模样,却觉得比他拼尽全力拒绝医护人员靠近时,更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此时的崇应彪,不再狰狞,变得安静,却更为歇斯底里。

    我想抱抱他,伯邑考想。并非出于同情,并非出于高高在上的悲悯,那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来自灵魂深处某种难以言说的悸动。

    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伯邑考,你为什么又救我!”

    “我……”伯邑考被崇应彪的情绪所感染,一时说不出什么更正确的话,比如公民义务,比如出于道德。

    “不知道……”他遵循本心回答:“我只是想救你,所以去救你。”

    崇应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就知道,不管那里躺的是谁,是好人坏人还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你都会去救他。”

    “你就是这样的人。愚蠢,愚孝,愚善,轻易就会被人拿捏命脉,轻易就会千里迢迢从西岐奔赴朝歌赴死。你就这么把自己宝贵的性命不放在心上,随便就拿去牺牲!”

    “你看起来这么伟大,其实你才是最狠心的人。你救那么多人,然后去死,还死得那么凄惨,把我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对不起。”伯邑考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如果你需要我这声道歉才能安心的话,那,对不起。”

    “我不能替那个我不认识的伯邑考说,我只替我自己说对不起,违背你的意愿救你。”

    “但如果再出现第二次,我还是会救你,我不会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的。”

    “你对不起什么!”崇应彪呵斥他:“我这么骂我的救命恩人,你应该骂我白眼狼,你应该骂我卑鄙无耻才对!”

    “你这么伟大高尚,你有资格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你应该居高临下批判我,厌弃我恶毒自私不择手段。”

    你又何必对我如此温柔!

    伯邑考的眼睛还是那么澄澈,他温和地笑起来:“我听得出这并非你本意,你的话虽然说得狠绝,却是在骂自己,你不必如此自伤。”

    “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更改的,发生也并非出自人的本愿。其实你很欣赏那个伯邑考吧……”

    “闭嘴,你别装作很懂我的样子!”崇应彪打断了他,“你以为我很恨你救了我吗?”

    “不,相反,我很感激你,很感激你救了我。”

    “全部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三千年前发生过的事!”

    他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