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老婆的量词是一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4

    她扬声应道“来啦来啦”,略略着急地跑动起来。

    ——直到她跑起来,才惊觉,刚才自己呆愣时,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沈凌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

    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

    之前沈凌莫名惴惴不安起来,有那么一刻,她差点砸了手里的杯子——右臂奇怪地发痛,肋骨里传来断裂的“咯嘣”,而耳边、耳边……

    回荡着铃铛的响声。

    但只是那一瞬间。

    一瞬间后,就什么都消失不见,快得如同流逝的水。

    不知道,不知道,心里好难受,莫名其妙的感觉好难受,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

    “喂!您还好吗?喂!喂!——嘶,快来人,快来人!”

    “什么?发生了什么?”

    “那边桌的老太太突然倒——”

    喧哗声再次惊醒了沈凌。

    她神思不属地把咖啡给之前呼唤自己的那桌客人续上,就慌乱地跑了过去——今天当班的只有几个新来的学生兼职,店长不在,她为了能多赚点还兼顾了值班经理的职务。

    “您好!出什么事了——这位老人怎么了?”

    惊慌失措的服务员和看热闹的客人让开,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老太太,以及在她旁边站立、捂着表情发抖的年轻女人。

    桌子翻倒在一边,咖啡洒了一地,曲奇饼和蛋糕摔得一塌糊涂,有大半都溅到了老太太得体的裙装上。

    沈凌问了一遍,见没人回答,就略粗暴地拉过旁边的服务员。

    “出什么事了?快点!”

    “……薛、薛小姐,是这位老太太,好像是吃茶点时没嚼碎樱桃,被噎……”

    啊,低等人类。

    沈凌很不耐烦这个服务员的结结巴巴,她直接甩开这姑娘,几步扑过去,直接拦腰抱起老太太,把对方举得双脚离地。

    围观的客人们被这姑娘展示的巨力惊住了。她甚至还没这个倒地的老太太矮点。

    而立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姑娘这时倒是不慌了,怒吼着去抓沈凌的手:“你要对我奶奶做什么——”

    沈凌把她的头前倾,微微下垂着抱紧,又摸了摸这个老太太的腰,找到她上腹部的位置,就直接把双拳贴近那地方,按照书上的方法用力下压,一连压了三四下。

    第五下的时候,老太太的眼皮抖了抖,突然眼白一翻,腮帮一鼓,一颗圆滚滚的樱桃从她口里呕了出来。

    “咳,咳咳,呕……”

    见人没事了,沈凌立刻嫌弃地把这个低等生物放下,还拍拍自己被弄脏的围裙。

    她重新端起托盘,正打算离开,围观群众瞪大的眼睛就吓了她一跳。

    沈凌觉得很莫名其妙,而且之前她思路被这突发事故打断,让祭司大人很恼火。

    但客人是给小费的客人,所以她将矛头对准了震惊围观的服务员。

    沈·启蒙书全部来自于薛谨·第一本书就是对方前一次相亲时自带的淘宝版海姆立克急救法·好玩的东西一学就会·学习时差点没勒死紫毛鸡仔·凌:“看什么看?海姆立克急救法这种通用常识都不知道?该回哪工作回哪工作!”

    服务员:“……”

    薛小姐牛逼,薛小姐说的都对。

    她们呐呐应了几声,四散开来。

    沈凌“嘁”了一声,也打算离开。

    可她的围裙突然被扯住了,扭头一看,是还在咳嗽的老太太。

    “这位小姐……”

    老太太慢吞吞地说,沈凌突然注意到她耳朵上佩戴的是品相极好的钻石,“谢谢您……无以为报……请问有什么……”

    “钱!”

    意识到什么即将降临的幸运事件,沈凌立刻兴奋起来,“我要钱!给我钱!”

    老太太:???

    她身边那个年轻女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奶奶,这不过是个没文化的服务……”

    沈凌“唰”地瞪过去。

    后者尴尬地缩缩脖子,用拇指揩了揩裙子。

    沈凌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拇指在淌血。

    只是破了一道小口子,起因大概是她祖母跌倒时打下的杯碟碎片。

    碎片划破了她的拇指,于是淌出血。

    血。

    很小很小的一滴血。

    ……缓缓沁出来……一颗小红点……针管里的血……流淌的血……漫开的血……白铃铛红铃铛白铃铛红铃铛活着的铃铛死去的铃铛——

    沈凌仓皇地后退一步。

    脚腕上一直缠绕的奇异的力量,缓缓收紧。

    A国某处坐在阴影里的东西,饶有兴味地把玩偶一点点拖过来。

    用扯着她脚腕的红绳。

    用铃铛。

    用薄鼠色。

    用烧焦的稻草。

    用……

    血?

    沈凌意识一沉,脑子里再次闪过纷乱扭曲的画面碎片。

    “?!薛小姐!薛小姐?!你还好吗——快拨急救,薛小姐晕倒了!”

    【两分钟后】

    刚结束工作的猎魔人还没喘过一口气,就感到手机震了震。

    在一旁包扎伤口的艾伦递过去止血药膏,却发现薛谨没接药膏,只是握着电话,脸色由晴转阴。

    ……不应该啊,他们刚才可是拼死直接杀了祸乱整个E国魔物的教团产变异生物,E国不可能再有什么人为危机了吧?

    艾伦还没问出口,就见薛谨挂断电话,一阵风似地跑向艾伦停在路边的摩托。

    “喂!喂!”

    大哥你胳膊还滴着血!处理一下缓缓会死吗?刚才不是还说要找借口在外面多待几天把伤口复原,不能回去让家里的猫发现——

    “借我用一下。”

    薛谨此时的脸色白得和纸没什么区别,但没有丝毫虚弱感,眉间聚起的阴狠反而像只怨鬼——

    “我老婆昏倒了。”

    而我是她登记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我的手机号码也是她唯一背过的手机号码。

    “什——喂!薛谨!”

    【此刻,不知名的梦境】

    廊檐上的红灯笼,廊亭下的红蜡烛,长长铺开、随着回廊曲折蜿蜒的红地毯。

    沈凌沿着这条红地毯往前走,因为她所附的黎敬雪此时也沿着红地毯向前走。

    ……又是这场婚礼。

    她明明一丁点都不想看。

    而且,打工时被莫名拉到这种地方,会干扰她挣钱给阿谨买礼物的……

    沈凌又想反抗了。

    但她能感到此时拉扯着自己脚腕的那股力量很沉重、很坚定、并不是和两天前那场梦一样柔和得像水——

    事实上,如果不是沈凌全力在打量周围,暗示自己忽视身上触感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是拖着一副脚铐在行走。

    好吧,看就看,反正我已经和阿谨闹离婚了,还能怎么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赌气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