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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父见她行为反常,只当是荀礼出事她一时承受不住,心疼的搂着安慰半晌,才叫来吓人:“快把夫人送回房间歇息!”等荀母走远了,荀父才充着官家点点头。 管家心下了然,叫来青山这般那般吩咐了一番。 再看荀礼这边,他被引着踏进殿内,一眼便瞧见坐在书桌的之后的今上。 如此近的距离,他更是好好看清了了今上的龙威之姿,竟比他平日在朝堂之上感受到的威压更甚,叫他慌忙低头,只敢瞧着殿内的地砖。 在京六年,荀礼还是第一次被单独召见,心中疑惑惶恐,跪拜之后便不敢再多言。 “起来吧。”今上搁下手中的之事,提着毛笔,站起来打量他一番,才道,“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要叫卿过来?” “臣愚钝,还请圣上明示。” “听闻卿与太中大夫温熠景甚是交好。”今上不再看他,捏着笔写了一个字,举起来端详了一会儿,复又皱眉摇了摇头,放下换了一张。 荀礼舔了舔嘴唇,承认道:“是,臣与瑞明相识多年……” 今上手中不停,似乎总也写不出令他满意的一个字来,甚是烦心的模样,直接挥手将那些废纸都扔了出去。 那些薄如蝉翼的宣纸被日光照射的几近透明,好似神谕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荀礼面前。他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那洒落纸上全部都只写了一个字——营。 荀礼倒吸一口气,便听得今上又淡淡发问:“听闻近些时候卿与翰林院谢珩走的也近?”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今上的意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面色惨白,双手作揖,朝着今上深深一拜:“臣与温大人同期入朝为官,家世相似,性格相合,因此走的近了些;与谢大人是旧时同窗,自书院起就同食同住,情,情谊深厚......”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便殿中僵硬的走了出来。 荀礼背后冷汗涔涔,站在日光下好久,冰凉的手脚才开始渐渐回温。他急速跳动的心渐缓下来,如同劫后余生一般放松下来。 张内官将他送出后殿,作揖道:“荀大人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荀礼回道:“劳烦张内官了。” 他与张内官分开,拐几个弯到了无人之处,才敢扶着墙深深地喘上几口气。等他感觉脚底踩实了,正要回去,就看见谢珩在前面站着。 “你怎么在这?”他快走两步,疑惑道。 谢珩仔细瞧了瞧他,见他没什么异样,才道:“青山来找我,说你被今上叫走了,托我打听打听。我找人去问了今上跟前的几个内官,知道无事便让青山回去与你家中通报一声。” 荀礼心中一暖:“那就更不必你亲自跑来等我了。” 谢珩没有回答,微微笑道:“既然无事,便是好事。今晚回去同你父母说一声,我带你去别处庆祝庆祝。”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荀礼无奈道。 谢珩不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炽热情意昭然若揭。荀礼忽然就反应过来,面红耳赤道:“你,你......” “在我自己的别馆,安静无人。” 青天白日,谢珩一番话说的荀礼浑身燥热,半天磨磨蹭蹭应道:“好......” 回到家中,他脚步不停先去给父亲母亲问安,告知他们自己已经回来了。 荀父早前虽得了谢珩的回话,但心中终究还是不安稳;如今见了他好端端的,没有缺胳膊少腿,身心中压的一块大石终于卸了下来。 “母亲呢?”荀礼没有看见荀母,便问了一句。 “你母亲吓昏过去了,请了郎中开了些安神的药,正休息呢,你明日再去问安吧。” 荀礼听言,心中不无愧疚:“都是我的错,让母亲担心了。” “这种事情如何能怪你,你母亲也只要你平安就好。” 父子俩个又说了一会儿,荀父说今日要弄几个好菜,与荀礼喝两杯压压惊。荀礼这才想起谢珩的话,当即便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今晚,今晚我不在家中吃了。” “怎么?”荀父不解。 “呃......”荀礼不擅长说谎,半天才想到一个理由,“父亲托怀瑾帮忙,我总,总得要请人家吃个饭以表谢意......” 荀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是是是,瞧我,高兴的都把这茬儿忘了!”他拿出一锭银子给荀礼,“记得去最好的酒楼,千万不能吝啬!” 荀礼揣着银子,好像揣着一个烫手的火炉子,慌慌张张地告退了。 直到出了门,他还心中如鹿撞,更是看也不敢看谢珩,就那么昏头昏脑地跟着来到了谢珩的别馆。 今晚要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谢珩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更遑论谢珩还特意买来了高阳楼的清风酒,桂酒椒浆,不过几杯下肚,荀礼便在这浓醇的酒香和谢珩缠绵的目光中醉了个彻底。 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先伸出了手,两人霎时间拥抱在一处,宽大的衣衫都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唇舌痴缠着,眼中只剩下了彼此,脚步不稳,天旋地转之间双双倒向一旁的大床...... ...... 荀礼已是累极,趴在床上不愿动弹。薄被盖在他的腰间,露出一片白皙削瘦的后背,汗水打湿了他的黑色长发,一片一片黏在上面,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他同谢珩一样,都忍了这么多年,彼此都有些索求无度了。 他休息了片刻,谢珩已经叫人打了水来。他将荀礼从床上抱起放进木桶之中,挽起袖子,拿着一旁的巾帕亲自为他擦背。 荀礼握住他的手腕,被热气熏的有些昏昏欲睡:“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快去洗洗。” “放才已经洗过了。”谢珩推掉他的手,用打湿的巾帕擦过他的脖子、胸膛,随着手的渐渐往下,谢珩的眸色也越来越深。 他强忍着心中欲望,帮荀礼清理干净,扔掉帕子的一瞬间,两人都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 谢珩叫人拿了一块赶紧的布巾,等荀礼从木桶中爬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迹,两人才合衣躺在床上。 蜡烛爆起一个烛花,荀礼借着烛光看着谢珩昳丽的面容,心中涌上一丝甜蜜和一丝满足。 他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亲了亲谢珩的眼睛,然后是鼻梁,接着是嘴唇。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那是他最纯粹的,无法掩藏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