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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体恤朝廷,自愿出人出力,帮助花神会会场的修建,朕还未及嘉奖,哪容得你这贱婢这样污蔑于他!”四喜在一旁插口道:“不错,这次花神会,礼部的贺俭之贺大人,也是全程参与,就连公公我,也是跑前跑后的忙活,你是不是也要说公公我与那邵老板不清不白?”四喜此话一说,下方的众人不禁露出忍笑的表情。那宫女婉柔环视了一下众人,悲愤地道:“既然皇上有意包庇,奴婢我无话可说,可怜了我家那小皇子,还未出生,就惨死在贱人的手中,而他的亲生父亲,居然对他的惨死无动于衷!”皇帝忍着气道:“真是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四处攀咬,究竟是谁指使的你,现在说出来,朕还能给你痛快,不然你就等着活剐之邢吧!”活剐,只是传说中的刑罚,因其太过残忍血腥,自天佑王朝建朝五百年来,还从未有哪一朝真正用过这个刑罚。可见皇上此时也是气到了极点,连仁君的名声也不要了。那宫女此时站起身来,冷笑道:“皇上,奴婢只是替自家小皇子不值,并无人指使,皇上也不要迁怒我家娘娘,她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只可惜奴婢不能亲眼看着那歹毒的贱人为我家小皇子偿命了。”说罢,那宫女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向皇上掷去。四喜伸手急拦,却不想抓到手中的,竟然只是一枚果子,而那宫女却在此时,趁机向一侧的廊柱撞去。()☆、第二百四十三章血溅五步那宫女动作极快,来势也是狠绝。楚非绯本就站在廊柱旁,惊得呆住,纵然想退开,身体却不听使唤。就算是六王爷也只来得及拉住楚非绯退了一步,同时大氅一挥,掩住了她的头脸。“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殿寂静异常。安嫔发出一声凄厉的:“婉柔!”便昏了过去。楚非绯的眼前被六王爷的大氅遮着,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宫女怨毒的话音,却传入了她的耳中:“邵非绯,你歹毒心肠,必不得好死,我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日日夜夜缠着你.....”楚非绯颤抖着拉下六王爷遮在她眼前的手臂,触手之下只觉得那大氅上一片温热粘稠。“别看!”王爷低声道。楚非绯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拉下了王爷的手臂。大红色的红漆廊柱下,歪倒着那个满脸是血的宫女,已经气绝身亡。只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对着她的方向。楚非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眼像是被那宫女死前施了魔法,定定地看着那双怨毒的眼,怎么也挪不开。六王爷摘掉身上的大氅,随手一扔,掩住了那宫女凄厉的死相,回头低声喝道:“拿杯热茶来。”此时,御座上的皇帝才回过神来,一连声地恨声道:“该死的贱婢,该死的贱婢,便宜了她。”有御林军迅速上前,将那宫女的身体,连同大氅裹着快速抬下去了。皇帝看了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楚非绯,心里怜惜她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又是如此近距离的血腥四溅,温声道:“邵卿,可是受到了惊吓,如果不适,下去休息一下也好。”四喜也早机灵地从一旁的宫人手中接过一盏热茶,捧到楚非绯那里:“来,喝点热的。这撞柱什么的。咱们朝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就好。”对于四喜故作轻松的调侃,楚非绯想笑一下。但是脸上的肌rou僵硬,那笑比哭还难看。抬起手,却看到自己的手上一片血红,那是刚才从六王爷的大氅上沾到的。那是那个宫女的血......楚非绯的手颤抖起来。六王爷叹息一声,从四喜的手里接过茶盏。递到楚非绯口边,低声道:“来,喝一口,然后本王送你回去。”皇帝和六王爷这番举动。只要不傻都看得出,这邵非绯在皇帝心中的份量,纷纷心中暗叹那宫女撞柱算是白死了。皇帝根本就没打算追究邵老板的责任。“唉,这血溅五步。也不是次次都有用啊,也要看,你谏的是什么人。”御史台的长御史,御史大夫陆一昭,袖着手叹了一声。他身边一个同样穿着御史官服,不过品阶却是极低的七品御史,苍白着一张脸道:“一个不够,二个呢?我就不信,皇上敢不顾天下悠悠众口,包庇一个妖女。”长御史一愣,还未及反应,那名年轻的御史,已经快步走到殿中,扑通跪倒,大声道:“臣,御史张易,欲谏天听!”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那年轻御史的身上。皇帝本在看着六王爷和四喜安慰楚非绯,心里琢磨着,一会将那件事赶紧办了,这丫头也可以下去休息。这一天也够她受的了,先是险些丧命火海,然后又近距离看到人惨死,也算这丫头坚强,要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崩溃了。此时听到有人谏言,皇帝沉着脸看着那御史。御史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历来在朝中地位超然,颇受尊重,就算是昏君也不敢轻易将御史怎么样。皇帝此时再不喜,也只得沉着脸道:“朕洗耳恭听!”那御史张易一字一字地道:“臣恳请皇上惩处邵非绯,以证律法清明!”皇帝的目光变得阴冷,盯着那张易,半晌后才缓缓地道:“为何?”御史张易毫无惧色,大声道:“此次花神会,状况频频,花神会的承办者邵非绯组织不利,难辞其咎,此为其一;安嫔娘娘因火灾导致龙胎不保,那宫女以命指认,皇上不可无视,此为其二;本次花神会上,邵非绯贪婪无度,借天威之名,行敛财之事,中饱私囊,此为其三。故而,微臣认为,此祸国殃民的妖女,皇上不可不罚,不得不除!”楚非绯捧着一盏热茶,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那年轻的御史。那是一个模样清秀的文弱书生,御史台的一身鲜红色的官服,没给他的脸上添上一丝血色,反而衬得更加苍白。只是那文弱的脸上,神情却是坚定无比,口中的话也是条理清楚,大义凛然。楚非绯忽然觉得,如果皇帝不听从那御史的话,倒真像是个昏君了,只是这样一个有口才的御史,前途远大,为何偏偏和她过不去。皇帝脸色难看地沉吟,要是旁人也就罢了,他可以斥责,可以怒杀。但是御史,却是一个独特的群体。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御史出手。除非他也想死后的谥号是什么“厉帝”之类的恶谥。既然不能杀,御史的话他总要反驳,可是一时,他竟然也找不出话来驳斥。因为那御史说的竟然句句在理。就算邵非绯与此事无关,但是在她的花神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