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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的狠了,好几次摔倒在泥里,爬起来又双腿酸软,跟不上队伍,被远远落在后面,身上泥水顺着雨水往下滴,好不狼狈。 幸是关庆仁义,见状如此,知他旧伤难耐,便去马车旁禀了陈之敬,回来时笑意盈盈,牵了匹驮行李的马与他笑道,少爷发话哩,赏你坐一匹马,你可好了。 说罢将那马上的行李重新卸了许多在自己马上,将顾君扶了上马。 顾君自是感激不尽,眼泪也快流下来,又听关庆嘱咐道,这马未曾装鞍,须得附身抱的紧些,切勿摔下来。 却见顾君卧于马上,不偏不倚,不摇不晃,不似第一次骑马,惊笑道,你倒厉害。 顾君讪笑道,哥哥休要取笑,我幼时给人家喂马,自是熟悉这些牲畜。 这二人正在后面说笑,就听前方劈劈啪啪的雨声中,传来十余声利箭穿空之音,将高适几个打头阵的徒弟尽数射死。 一时间马全惊了,四散奔逃,剩下数人回身奔到陈之敬车前,拔剑相护,后方官兵也冲上前来,挡在众人前面。 关庆顾君二人呆若木鸡,远远瞧着,不敢上前。 11. 只见高适已跃在陈之敬车前,手持长剑,凝神戒备。 却见前方密林中闪出数十人,皆是官兵打扮,手持弓弩,对准了众人,为首几人竟是禁卫军作扮,皆是杀气腾腾,与官道上将陈家队伍截住。此时雨势渐微,远处乌云密布,蒙蒙透出一丝光亮,大有黑云压顶之势。陈家的领兵名叫吴广福,早已认出对方官阶,赶忙上前跪拜,报了自家姓名,只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高适心中只觉隐隐不妙,禁卫军出了京,定不会如此简单了事,却也暗暗希望是出了岔子,杀错了人。 却听远处为首那人叫道,陈居仁谋逆,株连九族,尔等快快交出陈之敬,违抗者一并诛杀。 此话一出,吴广福已是吓得腿软,众官兵慌忙放下兵刃,退到两旁,陈家众护院手也软了,面面相觑,回头看向高适。 陈之敬闻言,掀开车帘怒喝道,哪里来的宵小在这里胡说八道? 话音未落,数十支弓箭已射了过来,大多被高适用长剑劈开,却惊了马,向上跃起,嘶鸣不断。 高适暗叫不好,只怕这些人当场便要了陈之敬性命,大叫着让几个徒弟护送陈之敬先跑,自己却飞身向前,与前方众官兵缠斗在一处。 一时间众人乱作一团,禁卫军也是未曾想到几个护院胆敢如此张狂,却不知那高适本是江湖草莽,仗着武功高强,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如今主子有难,自是殊死相搏,转眼间杀了十余名官兵,溅了满身血污,向为首的那几个禁卫军扑去。 司空起等人只听师傅号令,弃了马车,架着面色苍白的陈之敬转身就跑,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时间人仰马翻,众小厮早就一哄而散,唯有顾君策马去追,可这些护院轻功恁是了得,追了几里地便失了踪影,好在大雨已停,顾君循着踪迹追了半日,才在山中寻得陈之敬等人。 陈之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目光呆滞,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司空起等五人拔剑护在周身,天色`欲暗却也不敢生火取暖,见顾君出现,众人皆是一惊,不知他一个小厮是怎么追来,却见远处山中似又奔来一人,定睛一瞧,正是高适,也无暇去管顾君,迎向高适。 这高适虽是武功高强,双拳也难敌四手,背后中了数刀,浑身鲜血淋漓,倒不甚在意,只封了几个大xue,堪堪止了血,自知不能久战,又杀了数十官兵,慌忙遁走,寻到陈之敬等人,又带着众人向山中奔逃。 至此,众人皆是狼狈不堪,惊魂未定。 遭逢此巨变,陈之敬更是连话也不会说了,身子摇摇欲坠,全靠司空起一路搀扶,爬至山顶,追兵已是远远地围了过来。 山路难行,愈爬愈陡,谁知那顾君不会武功,在山里却宛如猴子上了树,腿脚虽是酸疼也无暇顾及,跑得比高适等人还快些,每每遇到陡峭之处,多是他先行爬过,再将陈之敬拉扯上来。 瞧见不远处众官兵紧追不舍,吴广福等之前保护他们的数十官兵也在其中,这几人心中愈发慌张,不由得手忙脚乱起来。 忽听顾君在前面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轰隆一声,竟是山体滑了坡。 12. 数日来雨势连绵不休,山体早就松动,顾君站得高躲的快,回身想抓住陈之敬,才发现一转眼功夫,陈之敬等人站的地方已离开数丈,中间豁然出现一道沟壑,而滑落之势不减,巨石泥土砸了树木,一并卷了向山下坠去。 司空起等人武功差些,尽数被砸死,眨眼间尸体也瞧不见。 轰隆间尘土飞扬,犹如山崩地裂,一座大山半数已成泥泞,陈之敬早已不见了踪影,顾君登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心中悔恨不止。 遭逢此变,一众官兵也吓的面如土色,折损过半,加之逃的逃散的散,待滚石沉寂,尘土散去,只剩十余人,却看见高适提着陈之敬扒在半山,被巨石泥土围住,二人灰头土脸,宛如从泥里捞出来。 那为首的禁卫军登时提起精神,带着众人上前围剿。 高适为了救陈之敬,早就被砸的口吐鲜血,仍旧提着陈之敬奔逃,奈何陈之敬已是魂不守舍,四肢僵硬宛如死人一般,二人奔出不过数丈,便被官兵追上。 顾君在高处瞧着,心急如焚,奈何山体裂出光秃秃一道断坡,竟将他那处隔断,索性一咬牙,准备顺着断坡向下爬,谁知刚一落脚,就觉不对劲,脚下竟是传来隐隐震动,似又是山体滑坡之势。 果不其然,这第二次滑坡铺天盖地向高适和禁卫军等人砸去,一众人皆是魂飞魄散,向山下冲去,只有那为首的禁卫军统领杀红了眼,提刀追向陈之敬,浑不管自己生死。高适见状,一咬牙,提着陈之敬踏着滚滚巨石向山顶顾君处奔去,引得那禁卫军统领也一路追来。 眼看着三人皆要被活埋,高适却抽出长鞭,卷了陈之敬腰身,运足内力,将陈之敬甩向高处顾君所在之地,转身裂嘴嗬嗬大笑,满口鲜血,向那统领扑去。 那统领躲闪不及,二人缠斗一处,没几下便被滑落的泥土巨石砸中,双双毙命。 至此,陈之敬堪堪回过神来,匍在地上,望着高适那处,口中嗫嚅了几句,红了双眼,哀嚎起来。 顾君连滚带爬跑到陈之敬身边,死死搂住陈之敬,心中既震惊于高适义薄云天,又因陈之敬死里逃生而喜出望外。 山中归于平静,只有陈之敬的哭声不断。 顾君此时方觉旧伤之处疼的宛如裂开,四肢无力,却远远瞧见山下还有几个人影晃动,知是那些官兵未死干净,现下虽是被阻在远处,只怕不多时便要绕路追上来,心中大骇,只得强忍住疼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