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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宝怜。 “大、大人!奴才们知错了!求您、求您绕过奴才们的性命!” “不过一套青瓷而已,”卫奉国终于在对方不断磕头高呼饶命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你们下这样的狠手……” 说着,文以宁看着卫奉国当着众人的面儿,啧啧了几声,走过去亲自扶起了跪着的宝怜。将宝怜上下一个打量,夸张地长叹一口气道,“真是一点儿也不懂的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姑娘,嘴角都被你们打肿了。” 说着,用指肚擦掉了宝怜嘴角的血迹,卫奉国头也不回地对着地上跪着的人说道,“还不收拾了地上的东西快滚?” 太监们得了免死的令,立刻屁滚尿流地站起来收拾了瓷器准备离开。 卫奉国却又忽然开了口: “等等。” “千……不,大、大、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代我转告外御史大人一声,”卫奉国忽然弯下腰去,拉起了宝怜的手放在唇边,深情款款地笑看宝怜说道,“青瓷虽好,不如美人。” 这话一出,宝怜脸红了,太监们惊呆了,如意张大嘴巴闭不上了。文以宁、文以宁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文以宁此生最恨轻佻之人。 “卫、卫公公,您、您说什么呢?”宝怜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卫奉国的力量她哪里敌得过,只能满脸通红、压低了声音对卫奉国道,“皇、皇后主子还在呢!” 可是,不管声音怎么控制,文以宁的轿辇就停在他们身边。 文以宁挥了挥手,将如意拉回现实中,让如意起轿,并且看也不看卫奉国,“卫公公你们请自便,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唉?”卫奉国惊讶万分地回头看着他,“娘娘方才不是答应要与我一同走的吗?等我片刻又何妨?” 说着,也不管文以宁是不是同意,招手叫来了小太监,让小太监送宝怜回去,这才走到了文以宁的轿辇旁边: “难不成娘娘是吃味吗?” “我为什么要吃味?”文以宁皱眉,下意识就回了嘴。 如意更是恶狠狠地瞪着卫奉国,昨夜看卫奉国将主子送回,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哈哈哈哈——”卫奉国却开怀大笑起来,也不作答,只带着不紧不慢地跟在轿辇旁边,然后自然而然地起了一个话头: “听闻西十二宫闹鬼,娘娘您一个人去听竹馆恐怕不大安全吧?” “不劳公公费心。” “我们主子身边那么多人保护,卫公公您就不要瞎掺和了。再说了,主子是去见他的meimei,公公您跟着去做什么呢?”如意插嘴,看了一眼隔着轿子的卫奉国。 文以宁此生最恨轻佻之人,如意也是。 “若是真有人保护,又怎么……”卫奉国自言自语了一句,看见文以宁投过来的奇怪眼神,却终于将话给吞了下去,无所谓地笑道: “如此也好,那咱家就将娘娘送到听竹馆门口。这么一段路,娘娘不会小气到不允许咱家同行吧?” ☆、第八章 到达听竹馆的时候已是黄昏,御膳房的宫人们匆匆忙忙地在给各宫送饭菜,后宫之中各处的小厨房也燃起炊烟,唯有听竹馆门外冷冷清清,甚至宫墙外枯竹叶散落了一地,也无人清理。 舒妃盛时,宾客盈门、位列贵妃。败时,却落得门可罗雀的凄清下场。 黄昏如深秋,都引人忧思。 文以宁有些伤感地看着紧闭的宫门,只唤如意前去叩门。 如意去了,卫奉国自然而然地将手臂伸给他。文以宁犹豫了一会儿,抬头却看见了卫奉国一双深邃的眼,终于把手放在了卫奉国的小臂上,从轿辇中走了出来。 “卫公公,就送到……”文以宁开口,自己站稳以后就将手从卫奉国手上抽了回来。 “娘娘,咱家这就告辞了,监视馆中还有事,”卫奉国打断了文以宁的话,看了一眼听竹馆之中枯黄的竹林,“娘娘您自己小心。” 说着,竟然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了。 文以宁盯着卫奉国离开的背影,偏着头有些疑惑——这么十年来,他在后宫中需要应付那些为了皇帝争破了头的女人,在前朝要看住那些不安分的臣子。 人就算再怎么愚笨,也懂得了察言观色、揣度人心。可这个卫奉国,却总是叫他猜不透、摸不清。 “主子,我们进去吧?”如意的声音传来,文以宁这才回神。 带着如意和平安两个人才跨入了听竹馆的小院,却没有注意在他们进去之后没有多久。原本已经离开的卫奉国竟然折返回来,带着他身边的小太监来到了听竹馆的院外。 卫奉国简单和轿夫交代了一两句话,扯了个谎说有事情忘记与皇后娘娘说,便明目张胆地进入了听竹馆。 而文以宁毫不知情。 卫奉国带着那小孩利索地蹭到了听竹馆的正殿窗下,距离文以宁他们不太近、也不太远——平安懂武功,靠得太近会被发现。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蹲下来,竟然作势听起了墙根。 “舒窈……” 在殿内的文以宁自然不知道卫奉国还在,看着坐在桌前形容憔悴、面色惨白,两颊却病态发红的舒妃,千言万语只化作了她的闺名。 “呵……”舒妃抬头,吊着眉眼看了文以宁一眼,“四年未见,哥你依旧是风姿卓绝。” “……”文以宁痛苦地闭上眼睛听了这句讽刺,叹了一口气,没有回话。 “坐。” 舒妃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的眉目与文以宁有三、四分相似,现在大约因为久居冷宫,更多了那么一份冷漠和疏离。 文太傅专情,一生只娶文夫人一人为妻。夫人喜,所以他们夫妻所出两个孩子的名字都出自诗。 有云: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舒妃的封号“舒”亦是因此得名。 文以宁十五岁嫁入太子府,陪嫁滕从便是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文舒窈。文以宁至今记得天真烂漫的小舒窈,蹦蹦跳跳跑过来拉着他手袖说的那句“哥哥你别难过,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怎么亲厚的兄妹,共侍一夫,又如何不会有矛盾? 何况,他们并非生在寻常官宦人家、嫁与普通皇亲国戚。天子的亲眷,总有更多无奈。 “听说西十二宫闹鬼,”文以宁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我有些担心你,所以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