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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都是我不好。我再不去骑马了。” 第82章 割发代罪 宋轲一哭,魏皇后的心也乱了。她连忙搂着儿子安慰,轻拍半晌,宋轲才止住哭声。 刚刚的怒气还攒在心间,魏皇后一面哄着宋轲,一面在宋辚和阮云卿之间来回巡视,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要想让你恨的人难受,只要将他最在意的东西,当着他的面毁掉,自然可以令他生不如死。宋辚既然这样在乎阮云卿,在乎到不惜与自己公然作对的地步,那么,就让自己在他面前,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来人!把阮云卿拖下去!” 宋辚脸上变色,本以为他认下此事,母亲就不会再难为阮云卿了,谁料魏皇后不依不饶,还要将阮云卿拖下去用刑。 宋辚心下一慌,忙道:“母后,儿臣都说了此事与他无关,都是我……” 魏皇后狠拍桌案,勃然怒道:“你住口,我看你当真是神智不清了。为了一个奴才,你这样成何体统!” 魏皇后摸了摸怀里的宋轲,这才缓了声调,她柔声说道:“今日之事我也不追究了。我不杀他,就算给轲儿积福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阮云卿拉下去,打他一百刑杖,其余几个跟去马场的小太监,一律杖刑三十,郑长春罚傣一载,夺了他总管一职,也就是了。” 仗刑一百,听着比活活仗毙可是轻多了。 可屋中的人都明白,所谓仗刑,也不过比仗毙好听些,一百棍子下去,人照样得死,绝无活命的可能。别说阮云卿这样十来岁的孩子,就是那些成了年的大人,也很少能挨过五十棍的。 三十棍下去,已经是骨断筋折,五十棍下去,人早已不醒人事,这一百棍下去,还能活着的,除非他金刚铁打,是铜铸的身子,否则是铁定活不成的。 小太监们不住哀嚎,郑长春也瘫倒在地,他好不容易夺回来的总管之位,如今还没坐热乎呢,就又被人给撸了,这可让他到哪儿说理去,可冤死他了。 宁白和阮宝生也禁不住暗自骂娘,魏皇后好生恶毒,她嘴里说的宽容大度,可做出的事来,却比刚才还要狠毒几分,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双双跪下,想要再跟魏皇后求情。不想宋辚一撩衣摆,已然先他们一步,跪在了魏皇后跟前。 宋辚伏地说道:“十皇弟是与儿臣置气,才从马上摔了下来。儿臣身为兄长不知忍让,此为罪一;明知他骑术不精,却没有好生护持,此为罪二;以一已之罪连累他人,此为罪三。三罪并罚,宋辚愿割发一缕,以代自身,向十皇弟陪罪!” 宋辚说话间已从袖中褪出一柄匕首,他手起发落,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泼墨似的头发便被那锋利刀锋割了下去。 无数发丝散了下来,在地上铺了黑压压一片。屋中众人惊呼一声,宋辚已站起身来,收拾起地上的落发,双手递到魏皇后跟前。 “儿臣愿以发代罪,替阮云卿受罚。还望母后看在儿臣份上,网开一面,免了他的仗刑!” 别说是当朝储君,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以发代罪也是一桩了不得的大事。古人向来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可轻贱,否则就是不孝。尤其是皇族中人,除非是犯了什么非杀不可的大罪,不然以发相抵,都已是太过严重了。 众人都不料宋辚有此一着,魏皇后更是又惊又怒。 宋辚长了这么大,还没有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他见自己,从来都是恭敬有加,礼数周全,哪像眼下似的,恭敬虽恭敬,礼数也比平日里更为周全,可那恭敬里像带了无数把锋利的尖刀,两相对峙之下,这个孩子的气势,竟然超过了自己。 魏皇后心里明白,宋辚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任她摆布,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的小小少年了。可她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宋辚病弱的表相之下,还有着这样一副暴戾凶狠的面容。他站在自己面前,眉目低垂,早已收拾起了方才眼中的锋芒毕露。此时的宋辚,更像一把收入中鞘中的宝剑,将所有的光华都隐藏了起来。可任谁在看过他刚才展露的另一面后,都不会再被他的表相所蒙蔽。 魏皇后突然心慌起来,眼前的宋辚让她害怕,无法再掌控他的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就像野草一样,搅得她心慌意乱。 魏皇后不禁想到:她太轻敌了,这么多年来,她彻底让宋辚给骗了,原以为他对自己这个母亲,还是有几分依恋亲情的。可方才一幕让魏皇后整个人都惊醒过来,宋辚对她,哪还有什么母子亲情,他眼中的恨意那样直白坦然,毫无掩饰,瞪着她的目光里,冷漠得令人禁不住遍体生寒。 那哪是什么儿子看母亲的目光,那分明就是恨透了,恨到了心灰意冷,恨到了再也不抱任何期望。 魏皇后哆嗦着接过宋辚手里的断发,她将那缕头发死死攥在手上,心头起伏不定,魏皇后心思电转,蓦地站起身来。她将手里的断发举到宋辚眼前,浑身上下哆嗦着,指着宋辚骂道:“你放肆!这就是你孝敬娘的?” 魏皇后的眼泪滚滚而下,她边哭边骂,好不心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今竟敢私自断发,还为了一个奴才,用这头发来堵为娘的嘴!来人!快去把贺太傅请来,孩子大了,当娘的管不了你了,书房里自有替我教训你的人!我要让满朝文武都看看,他们的太子到底是怎么对待他的亲娘的。” 魏皇后哭骂不休,眼泪像掉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住地往下掉,她像真气极了,骂了宋辚一阵,就转身扑到床榻之上,搂着宋轲哭道:“娘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跟前就只剩下你们兄弟两个。你哥哥这样对我,娘真不想活了……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宋轲只当母亲因为哥哥为了阮云卿断发抵罪而生气,哪里能想到别处。他看母亲哭得伤心,不由也抱着母亲哭了起来,又劝宋辚道:“哥你说句话啊,把娘气成这样。那奴才就这样好么?” 宋辚一语不发,只是看着魏皇后哭骂,明知她是做戏,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的心酸难过,为他自己,也为这个快要把人逼疯了的皇城。 一屋子太监管事们早让屋子里的情形吓傻了,就连寝殿外面的奴才们,也全都鸦雀无声的候在殿外,听着寝殿里的动静。 宁白躬身上前,劝魏皇后保重凤体。屋外随侍的几个太医们,也纷纷劝阻。阮宝生推了郑长春一把,朝魏皇后处努了努嘴。郑长春也乍着胆子走到魏皇后身旁,递过一茶姜茶,小声劝道:“娘娘息怒。奴才们都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才们这一遭罢。” 魏皇后接过姜茶,狠瞪了郑长春一眼,把郑长春吓得一缩脖子,连忙又退到一边,规规矩矩跪下。 魏皇后轻叹一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