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拘魂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滚热的时候味道还好,茶一凉下来,就让人感觉苦得舌尖直颤。

    咽下口中的茶水,韩荣轩抓过面前的那个素瓷茶盏,学着某人的样子捏在两根手指里轻摇,但不管他怎么摇,都摇不出那人指尖洒脱风雅的样子。

    韩荣轩一气之下扔了那个素瓷茶盏,茶盏滚到桌角停了下来,一滴残留的茶水自茶盏的边缘流下,低落在地上。

    刚刚还坐得很端正的韩荣轩看着那滴茶水落地后,抻了个长长的懒腰,将一条腿扔在长椅上,朗声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再把他捆起来,捆上后吊起来,直到他求饶。”

    半晌,无人回应他。

    老魁觉得奇怪,以往他要是如此言语轻薄那个刚刚还在这里喝茶的人,南遥便必要责他一两句,最不济也要给他两个不满的眼神。老魁将曾经那个白衣男子捆在宫中清乐殿的时候,南遥还曾经在殿前石阶上跪了一整夜,怎么今日却连点儿声音都不愿发出。

    于是老魁挎下长椅起身来到巷中拐角,借着并不算明亮的月光,看见南遥倚着斑驳墙壁,垂着脑袋蹙着眉头微微抿上唇。

    老魁眨眨眼睛,他已然很久没见过南遥露出这幅神情,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是他还抱着一厚摞子战事折子不知应该如何回复的时候。再上一次见到,是老魁用一根细细的红线教他玩翻绳他却将自己的手指缠了进去,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时候。

    所以老魁知道,南遥每次露出这幅神情,便必是有一件让他不知所措的事情发生。但老魁没去追问,而是抱着胳膊,一番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听说,林家那小子又惹祸了,而且事情还不小。”

    “他是被人陷害的。”谈到林江宇的事情,南遥总算是发出了点儿声音。

    “这我当然知道。”老魁说道:“那小子做事虽然喜欢不留退路,但从来不会做什么不合常理的冲动事情。不过谁让他生在林家呢,有些事儿他就得扛着。”

    南遥眉头蹙得更重。

    这一细节没有逃过老魁的眼睛,他勾起一侧的唇角邪邪一笑,问道:“怎么?他被人陷害了你心里不舒服?”

    南遥缓缓摇了摇头,抬眼望了望老魁,又望了望灯火昏黄的窄窄五巷口,轻声问道:“他会记得你吗?哪怕一丝一毫。”

    老魁怔了一下,继而哈哈一笑,说道:“你是不是又要替他说话?别白费力气了,既然我又遇到了他便不会轻易离开。别说是你,就算是阎王今日来劝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我没想叫你离开。”南遥却极为反常地说道:“你若真下决心纠缠他我也不愿意管了。”

    “啊?”这话竟弄得老魁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你这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前几日你可还劝我死心来着。”

    “随便你。”南遥恹恹说道,“他不记得你也不会记得我,纵然容貌性子再相同,他也不会是那个曾经守在东宫的人,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老魁眯了眯眼睛,南遥这一番话说得他心里闷闷的,叹气问道:“不记得便不是了吗?”

    “不是。”南遥回答得很决绝。

    南遥这一路上仔细思量了林江宇最后对他说的话,想着想着便想到了老魁的身上。他知道老魁只是看着任侠洒然,其实心里却比谁都苦。南遥并不想变成如此。

    虽然不知何时,林江宇在他心中已然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子,但林江宇就只能是林江宇,倘若除去记忆换了身份,他断断不会认。长也好,短也罢,只是今生而已。

    老魁听了这话则转头看着桃木桌上摇曳了两下后猛然熄灭的烛火,腕子不自主地抖了一下。

    却说林江宇被该死的南遥在该死的时刻晾在了一个该死的地方,那厮将他的浑身上下侵犯了一遍后竟然转身便走,一个告别都没有。

    林江宇望着南遥被南遥坐出褶皱的一块被单出神,心里不知骂了那个该死的人多少遍,骂得舒爽了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光裸裸大开着腿躺在床上。

    一股羞臊感传遍了林江宇的全身。

    所以即便南遥已经离开,林江宇仍然是满脸通红,慌忙拽过一边的被褥裹在身上将自己藏了进去,再揪起一块儿被角狠狠咬着,似乎将那一小块可怜的布块当成了南遥。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江宇才在脑中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得出空当沉沉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许是一夜都因羞耻而裹紧了被子的缘故,林江宇一早起来觉得后背出了不少的汗水,于是昨日还高烧不退的他今日已经觉得身上舒爽了不少,头不那么痛了但是有些晕。一想起昨日的事情,脸上仍是觉得烧烫,所以林江宇慢吞吞穿着衣服起身时,还在不停骂着南遥。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张昊空混蛋

    林江宇推门而出,屋外是大大的艳阳天,炫目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眯了片刻后才慢慢适应。

    护国府内依旧清净,大池旁一只刚刚在晒太阳的水龟重新游回湖中,“哗啦”一声溅起一朵白色的水花,声音分外响亮。

    林江宇倚着屋门望向漾漾水波渐渐平静下去的大池,恍惚间再次想到原本盘卧在水底的老沧龙。回望屋中,书柜之上,圆滑的珠子依旧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这珠子不知怎的有一种让人观之便心安的力量。

    林江宇决定,等到外面的风波平静了,他便将这颗难得的珠子给武当剑观的小道士送去,他觉得那小道士见了此般玄奇之物必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如此思量着,林江宇又深叹一口气,不知那傻模傻样的小道士又长高了没有,长胖了没有,也不知道南遥那个杀千刀的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更不知道林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护国府颐养天年,不再去理会朝堂上的那些纷争。护国府太安静,安静得他只能如此乱想。

    越想越远,越想便越不切实际的林江宇最后收回心思,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却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脚步踉跄了两下撞回门上,撞得雕花木门“吱呀”□□了一声。

    一定是被南遥那厮给气得,林江宇想。

    林江宇用北境方言低声骂了一句,扶着木门小心地慢慢站稳,这才迈出屋门,踏进院内的阳光中。

    夏末初秋之际,阳光正好,风不燥热也不寒冷,林江宇未束头发,任由它披散在背上随风轻飘。这几日一直感着风寒不曾出屋,所以林江宇此时觉得院中的微风阳光分外惬意,难得有兴致地在护国府闲逛起来。

    只是独自逛了片刻,一番百无聊赖的心绪又涌上心头,脚步越来越拖沓,慢悠悠转到前院。前院护国府门前,张昊空还站在门口守着,目光坚毅。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身上着了一身战甲,手上还握着一把青龙长戟,似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