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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则止,她一点也猜不透他的心事,他对她,到底是讨厌,是喜欢,还是毫无所谓,她无从得知,以往他的表现更让人雾里看花,所以迟几许完全不确定他接下来会怎么说。 就因为不确定,希望变得渺茫,她才紧张。 慕则止只看了他一眼,便回头问秦觐:“艾维斯觉得如何?” 声线冰冷而凉薄,但意料之外的好听。 秦觐的食指将牌子点了一下,“我已经给了通过。”风度翩翩回过来。 慕则止淡淡地颔首,冰蓝的袖口精致地潋滟着湖水般的波光,他的手拿起了桌面上一张设计,眼熟。 用了十秒钟时间意会到这是某个不愉快的早晨,她照着自己画的…… “迟几许?”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迟几许匆匆地抬起头,不慎撞入一片无波无澜的漆黑里,她下意识捏了捏虎口,腆着脸笑:“慕总喜欢吗?” 这就是在问,她能留还是不能留了。 这个设计对他而言不啻于一个噩梦,但是—— 慕则止深吸气,“喜欢。” 迟几许无辜地看向那两个女面试官,好像听到了什么不是事实的事实。 女面试官们更无奈了。 从面试室走出去,迟几许找了一间女卫生间,将端着捏着的烦扰忐忑释放干净,出来时秦觐就在回廊一侧等她,无暇的墙面,宽阔的落地镜,他好像在对着镜子打理着发型,见她出来,伸出手微笑道:“恭喜你。” “谢谢。”她知道秦觐帮了她很大的忙,忙伸出手与他回握。 迟几许仿佛听到某人淡淡的哂笑,瞥眼,慕则止从容如风地路过。没有看她一眼,越过他们翩翩离去,身后白胡子老外和两位女面试官也抱着东西一道走开。 “魅色会正式通知你上班时间。”两人礼节性地收回手,秦觐温润的唇上扬着,“不过魅色选拔制度严格,不会一开始就有机会参与重要服饰的设计,所幸这边睡衣这一块儿竞争相对较小,我可以和他们……” 在秦觐说出来变成覆水之前,迟几许飞快地打住,“啊不用了。” 迟几许将包往上提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在乎竞争大小,只要混口饭就够了,多谢你啊。” “总是和我这么客气。”秦觐的唇勾了勾,“那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 迟几许紧绷的心弦一下松了,她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收拾好蹩脚的高跟鞋,换了一双平跟大步往前走。 慕则止的车停在魅色的大楼外,华丽的黑色奔驰,他深沉如墨的眼在迟几许出来之后便一直盯着她。 她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里边放了一双粉色的高跟鞋,对慕则止颔首致意,一句话都没有便扬长而去。 他为了她的“谢谢”在这里多等十分钟,可是他想错了,迟几许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葛朗台,除了她的自私什么都吝啬给。 恐怕在她心里,他也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了,他比不上秦觐,一直没有比得上过,即便现在他的身家和地位一点也不输给那个富二代,也在迟几许这里一败涂地。 “哥们,借个火。”顾期从身后问人倜傥地要了打火机,掐了一只烟头走过来,一本正经地挖苦他,“何必呢,这事你让徐承寒来,他也一准不会不给你面子,何必非来和情敌比对比对找个罪受。” “我不如他?”慕则止反问。 我靠,看来是来真的? 顾期烟瘾不重,三下两下掐灭了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拍拍慕则止的肩膀,“在女人的心里,你肯定是不如他。” 慕则止“哼”了一声,听起来自负而轻蔑。 但是顾期心知肚明,这个男人看起来拥有了很多,但是在面对迟几许的时候,他简直自卑到了泥里。 “要不你就霸道总裁硬上弓,壁咚强吻扔上床,离个婚而已,又不等于拉黑,买卖不成仁义在,哄好了三两下巴巴回来求你复婚。” “那是别的女人。”慕则止扯了扯唇角,一把推开好事儿的顾期,拉开车门矮身上了驾驶座。 直到车离开视线,顾期还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消化着这个事实。 “fuck!”他一脚踢在花坛上,“我是不是陪你一起来的!” 迟几许没有回现在住处,反而去了一趟慕则止的家,敲了敲门,对方果然不在。她拿钥匙开门,窜入卧室,之前落了一张画板在这里,那是跟了她六年的画板,但是在卧室里外都找了个遍,也始终没有找到。 有些心灰意冷,正翻着大衣柜,听到身后冰冷微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被抓包了。 “哈哈,”迟几许自我解嘲地笑,“我找一个东西。” 慕则止皱眉,从她的身后走来,“什么?” “画板,就是那个,你应该也见过。”迟几许走过来,想到起居室再去找找,但才走到他身边,忽然被一只伸出来的手抓到,他抱着迟几许,将她发落到卧室的床上,高颀的身体,骤然压下来,迟几许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浅灰的影子。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危险的凤眸眯成一条线,迟几许头晕目眩的,呼吸被放大了无数倍,紧跟着便全落到他的口中。 “慕……”迟几许被他咬得整个人软成一团泥,软软地松开扣住他腰身的手掌,慕则止喘息着撑开手,深黑的眸宛如一片沼泽,微风拂摆着室内清幽的光影。 “回答我一个问题,画板我给你。” 原来他知道画板在哪儿,迟几许被兵临城下,也知道要卖乖,点点头道:“好。” 慕则止没有打算松开她,笔直袖长的腿,膝盖轻轻一点,将的双腿扣在床笫深处,浓郁滴墨的眼,漾出一抹熟悉的痛楚。 “你还爱他?” 即便是在婚内,他也不记得有多少次看到她和秦觐在一起,没有越线的行为,但是……慕则止一遍遍地妄图说服自己,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迟几许,未必会爱上秦觐。 可是他更不愿自欺欺人。 迟几许的目光愣了一下,她看着慕则止,他的气息里有淡淡的白兰地的香味,微醺,引人沉沦。 她突兀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