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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屋外的严寒形成强烈的反差,温馨气氛渲染下,他不由泛起一阵委屈。 “回来了?我下午钓了只乌龟,明天周末,陪我去买个缸吧,把它养起来。”陆商在水池边逗弄里面的一只乌龟,半晌没听到回答,回头看了眼黎邃,见他一脸疲惫的模样,神色微变,问:“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黎邃上前抱住他,什么话也没再说,就这么安静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耳朵也耷拉下来了似的。 陆商察觉他情绪有异,肩膀松了松,伸手回抱他,拍了拍背,是安慰的意思,笑道:“受委屈了?” 黎邃只是抱着,全身恨不得趴在他身上不下来了,腻歪了一阵,才闭上眼轻叹了一声,“陆商,人与人之间,好难啊……” 陆商并没有去问是什么事,也没有反驳他,只是任他抱着,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觉得辛苦吗?” 黎邃如今高他一截,揉脑袋还得抬高胳膊,被揉的人很是受用,舒服得主动在他手上蹭了又蹭,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商被蹭得手心发痒,轻轻笑了,“来,眼睛闭上,我给你一点能量。” 黎邃于是退开一些,乖乖闭上眼。 陆商抬手便关了头顶的灯,客厅里霎时间只余壁炉的火光微微晃动,两人跳跃的影子倒映在墙上,陆商轻轻靠过去,微微仰头,认真地亲吻他,舌尖探入口腔,在唇间留下一片温柔的缱绻。 黎邃被亲得心动,眼睫毛颤了颤,以同样的柔软开始回应他。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响,听起来让人分外心安,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呼吸缠绕一团,气氛太好,谁也不想中断。陆商站久了小腿无力,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黎邃受到鼓动,抱着他的腰,两个人推推搡搡地摔到沙发上,发出一声轻响,黎邃俯身盯着身下人,眼里如同盛满了一幽深潭。 陆商仰头露出好看的脖子,笑着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摸,这像是一个信号,瞬间就将黎邃点燃了,索性不再去想那些事,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的性事中。 角落的水池里,小乌龟仿佛受到了惊吓,羞涩地将四肢缩进了龟壳里。 ☆、第三十八章 好好的周末,黎邃本来想陪陆商去钓鱼,结果临时接到上面通知,说市里有个关于未来经济发展的交流座谈会,点名要求东彦高层参加,无奈之下只好又换回正装,自己开车过去。 陆商提过两次把小赵调来给他当专职司机,被黎邃拒绝了,别人开车总是不如自己开来得自在,再说他也还没到配司机的级别,还是低调些好,免得落人口实。 陆商便不再提这事,早起躺在床上,看黎邃站在镜前打领带,不由眯起了眼睛,嘴角也显出一抹笑意。 “笑什么?”黎邃在镜中看他。 前一晚运动过度,陆商习惯性得多躺一会儿,胳膊枕在脑后,对他招招手,“过来,亲一个。” 黎邃笑了,眼里弯了弯,这一年多来,他几乎每天都在变,唯独一双眼睛,一如初见时的深邃澄亮。 他凑过去,俯身在陆商嘴唇上轻轻咬了一阵,适时地分开,碰了碰鼻子,“好了,我出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嗯。”陆商点点头,看他迈着一双长腿大步去后院开车,动作潇洒又荷尔蒙味十足。 少年的纯净固然吸引他,但成熟男人的魅力才真正令他心生爱意。 吃过早饭,陆商在衣柜里翻找了一阵,自从黎邃开始接手他的工作,他清闲了不少,已经很久没熬过夜加过班了,甚至这一星期连公司都没去过。以前露姨把衣服熨好,都会把他第二天要穿的放在最前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位置放的全是黎邃的衣服了。 他翻了半天才从几乎看不出差别的衬衫里分辨出他自己的来,换好出门,袁叔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 “去竹苑。”他关上车门道。 前一天下过一阵雨,山上到处都是新鲜的生笋,空气中一股逼人的寒气,呼吸间都带着白雾。陆商在门口下了车,越过武道馆,踩着满地的枯竹叶去了屋后的茶室。 门口一个纤瘦的女人正在生火,看见他,忙将手上的污渍在围裙上擦干净,笑道:“陆老板来了。” “嗯。”陆商对她浅浅一笑,望向茶室里,“阿左在吗?” “在在,我帮您叫他。” “不用,我进去找他说会儿话。” “那我给你们沏茶去。” 陆商颔首:“有劳。” 他在门口换了鞋,掀开帘子走进去,左超显然已经听见了屋外的对话,收敛坐姿盘腿坐在了案几旁。 陆商还没过去,左超先抬手,急急打断了他,“你别劝我啊。” “谁说我是来劝你的。”陆商在案几旁坐下,“我来恭喜你升级当爹。” 左超懵了:“你说什么?” “大嫂前几天不是不舒服吗?”陆商道,“子瑞昨天给她做了身体检查,早期妊娠,有一个月了。” 左超的脸一下子由红到白,又到红,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说真的?!” 恰逢这时,门口有人掀帘进来,左超抬头便跑过去,一把握住自家老婆的手,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莞莞,我……我当爹了?!” 莞莞脸上一下子就红了,脸上竟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怯,避开左超,放下茶盏出去了。 左超简直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屋子里四处乱转,想出去找老婆,又怕显得自己太不镇定。 “坐下吧,”陆商只是笑,“她身体有点虚,明天得再去医院让子瑞做个详细的检查,该补的要补,该戒的要戒。” “好好……”左超不停地点头,激动得一时之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习惯性地去摸耳朵上的烟,后又想到陆商才说的要戒,立马扔进了竹篓里,“戒!戒烟,今天就戒!” 陆商把茶盏摆开,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你这都要当爹的人了,以后做事得多多考虑,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左超用手在腿上搓了搓,“是,你说的是……之前是我太鲁莽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还有,得考虑干个正当的营生,将来孩子问起,至少说得出口你这个父亲是做什么的。”陆商又道。 左超就是再蠢,这回也听出了陆商的意思,挠了挠头发,“唉”了一声,坦白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也不是真的要跟小梨子摆脸色,只是他这事儿办的……我是真不好想。这车厂说大不小,也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他说关就给关了,我一出来,兄弟伙的一个都没见着,这……这实在是太伤人了。” “他一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陆商给他也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