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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有点儿大,小路又多,我绕得有点儿晕。” 梁裕白:“手机可以导航。” 她低下头,嗫嚅着:“手机没电了。” 梁裕白眉眼微抬。 上天眷顾他。 这次也没例外。 “走吧。” 陆相思觉得奇怪,“裕白哥,你怎么会在宜大?”甫一问出口,她就想到昨天在陆斯珩家听到的他和陆斯珩说话的内容,“你早上不是要期末考试吗?” 梁裕白:“我学校就在宜大隔壁。” 宜大隔壁还有两所学校。 一所是普通的本科,排除掉,只剩下南大。 陆相思:“裕白哥,你是南大的啊。” 梁裕白:“嗯。” 南城大学有六个校区分布南城各个片区,陆斯珩所在的法学院在临湾校区,梁裕白所在的商学院则在滨阳校区。 “你怎么会在宜大?” 他目光定在她的脸上。“有事。” 等你。 陆相思没起疑:“那你事情办完了吗?” “嗯。” 等到你了。 陆相思眨了几下眼,“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不是,送我到地铁站就行。” 梁裕白看着她,她的表情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在害怕。 怕他拒绝。 这是个好事。 虽然,只是怕他拒绝送她回家。 至少在现在,她是需要他的。 她面容单纯,眼里泛着涉世未深的光,对他不再设防。 可她并不知道,在她面前,他并不想做正人君子,他只想做个歹徒。用镣铐铐住她,把她关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温柔的占有。 或者是。 暴烈的撕碎。 晚霞在夜晚沦陷,梁裕白的神情难辨。 静了片刻,他说:“走吧。” 比起毁灭她,他更想要占有她,想要将她身上的气息都占据,想占据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心甘情愿。 陆相思随即跟上他的步伐。 蜿蜒着的坡路围着校内的小山坡而建,路边路灯昏黄,山坡里却是一片黑暗,激发人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她按捺不住,“哥哥,我想去那里面走走。” 梁裕白怔了下。 陆相思迟疑地看向他,“不行就算了。” 梁裕白目光微沉,凝视了她半晌:“我没说不行。” 前面就是入口。 梁裕白在前面走,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陆相思跟在他的身后。 亮光随着距离逐渐变暗,到最后,只剩下皎洁的月色映照着枝桠。藏在山坡深处的,是一对又一对情侣。 这里是,宜宁大学最出名的情人坡。 而陆相思发现,是因为耳边传来的暧昧的喘息声。 以及她顺着声音望去。 离她并不远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吻的激烈。 她顿时怔在原地。 下一秒,眼前一黑。 有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将那些暧昧旖旎的画面都盖住。 但她的脑海里还停留在,男人的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的画面。 梁裕白的声音清冷,“恋爱过?” 陆相思有些懵:“啊?” 反应过来:“没。” “看别人接吻很开心?”他的眼睛里有隐忍,仿佛下一秒就要在情.欲里沉沦,仿佛下一秒,他覆盖着她眼的手会忍不住往下,捧着她的脸吻她,“还是说,你也想接吻?” 第7章 . 上瘾 浅褐色的痣 欲望在黑夜里漫无边际地滋生。 直到。 ——“哥哥。” 她对他的称呼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令他将摇摇欲坠的理智拾起。 “陆相思,”他把自己的阴暗面藏得很好,高高在上的桀骜姿态,斥责她,“你来宜大就是为了谈恋爱?” “不是。” 她抓下他的手,抬眼,和他对视,“我不知道他们会在这里……这样。”吞吞吐吐好半晌,仍旧难以启齿,重复了遍,“我真的不知道。” 梁裕白依旧没说话。 陆相思无力反驳,她不敢看他,泄气地低下头,绕过他往回走。 皎月被乌云遮蔽,视线不明朗的夜晚。路上有石子,她还沉浸在被误解的难过中,一个没注意,踩到石头,崴了脚。 她尝试活动下脚,疼得要命。 于是就不敢动了。 见她一动不动,梁裕白走到她身边,“走了。” “我脚崴了。”她不敢看他,在他面前,自己似乎总是出糗,“走不了。” 梁裕白的脚步停住。 他瞬间皱起眉,“脚崴了?” 陆相思闷闷地回答他,“嗯。” “走不了?” “疼。” 对如何让他心软这事,她无师自通。 于是陆相思就看到梁裕白不发一言地走到她面前,面色沉冷,像是下一秒宇宙就要爆炸。但是比起宇宙爆炸更令她惊讶的,是他接下来的举动。 他转过身,笔挺脊梁弯了下来。 “上来。”声音是浸泡过万年冰川的冰凉。 陆相思愣住。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三个数。” “三,二。”声音停住,最后一个“一”还没说出口,被陆相思打断,瓮声瓮气的,“你离我近一点,我上不去。” 梁裕白有些想笑。 他往后退了半步,方便她上来。 但随之,他发现,被折磨的那个人是他。 人在视力不好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会变得敏锐。 比如说听觉。 耳边是她温热的呼吸声,剐蹭着他的耳廓。 抓心挠肺的痒。 比如说触觉。 背上感知到的是她柔软的身体,搁在他肩颈位置的下巴,被他扶着的大腿。 他抿唇,呼吸加重。 陆相思会错意,“我才八十斤。” 梁裕白调好呼吸,“不重。” 陆相思:“哦。” 他微微抿唇,“我只是,想抽烟。” 想找个东西转移注意力,想让烟过肺,最起码,能够转移注意力。而不是在呼吸里,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渴望。 夜风寂寂,梁裕白背着陆相思穿过宜大,到附近的医院。 陆相思只是脚崴了,并没有伤到骨头,脚腕进行简单地包扎后,梁裕白就带她离开医院。 等她撑着拐杖走入自家的院子,又转身对站在距她几米之外的梁裕白说,“哥哥,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梁裕白没回答,他低头点烟。 陆相思习惯他的冷淡态度,又说,“还有,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他指尖挟一抹猩红的光,烟雾笼罩着他的轮廓,分辨不出情绪。 她抿了抿唇:“我请你吃饭。”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什么时候?” 陆相思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