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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吗?” 重夜心口倏然一紧,那一刻他也慌了,可眼下最不能慌乱的就是他。 女子那句“才七个月,生下来能活吗”让他连呼吸都是停滞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他却丝毫顾不得。 “能活!”他安慰着云嘉姀,“孤的孩子是皇子,不管多大生下来都能活!” 他口气中的肯定,给了云嘉姀莫大的信心,可这话只有重夜自己知道,不过是给这女子的一颗定心丸而已,皇室血脉也只是不通凡人,到底能不能活,又怎是他说了算的呢? “别急,孤去叫人来。” 他起身,却觉得大脑一阵晕眩。 云嘉姀看着他的身影有一刻的晃动,然后便是见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迅速的放入了嘴中。 两息过后,男子稍缓过一些,便大步迈了出去,吩咐了人之后,复又返回了云嘉姀的房间。 他掌了灯,烛光映照在他的脸颊上,却显得异常苍白。 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不要怕,孤请了最好的稳婆和郎中,你尽管安心生产,也切都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事的。” 云嘉姀僵直了身子,摸着圆鼓鼓的小腹,“你刚才吃了什么?是药吗?” 她暂时不怎么觉得疼了,如此便将目光放在了重夜的身上。 “方才你背着我吃了什么东西,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男子去燃另一盏灯的手微微一顿,转瞬他故轻松道:“没有不舒服,是糖。” 他心口绞痛得厉害,就算是吃下了一颗救心丸,也只是得到了稍微的缓解。 眼下女子问他的话,他也只能不过脑子的敷衍,压根就顾不过来这话中的漏洞。 “你从不吃糖。”云嘉姀瞧着男子欣长的背影,他都不敢面对着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既是糖,我也想吃一颗,分我一颗吧。” 重夜喉结一顿,半晌说了一声:“好。” 他转过身,坐到她身边,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塞进她嘴中一颗梅子糖。 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女子的唇舌,还真的是糖,女子疑惑,难道他刚刚真的是在吃糖? 这时小腹又传来一阵疼痛,带走了女子的思绪,她顾不及再想那许多,紧张得抓着重夜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重夜的心都快要疼死了,那种疼并非是□□上的疼,而是看见她哭,那致命剜心般的痛,一股腥甜上涌而来,重夜知道那是什么,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 他要在此刻给这小人儿依靠,若他倒下,那他的妻子和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时莫染带着稳婆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云嘉姀见到稳婆,心里对生产的那种恐惧,未知与害怕更是一股脑地全部都席卷心头。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颗一颗狠狠的砸进重夜的心里。 热水,纱布,白酒,剪刀,在稳婆的吩咐下全都准备好了。 所有人严阵以待,结果稳婆上前一查看,却说:“夫人她并未动产,这孩子稳得很呀。” 这个月份生下来的孩子,就算能活命,但大多先天不足,不是身带疾病,就是病弱缠身。 所以当众人得知云嘉姀要生了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愁云,不是很乐观。 但得知并未动产,便是也都松了一口气。 竟是虚惊一场? “可是……”床榻上的女子摸着硬邦邦的肚皮,“可是我明明觉得肚子疼,这是怎么回事?” 产婆笑道,“不是肚子疼就一定要生产的,到了您这月份,肚子一紧一紧有痛感是正常的,您什么时候觉得肚子疼得难以忍受,破了羊水见了红,那可就是要真的生产了。” 云嘉姀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叫破水见红?她可真是傻,竟然连这些都不懂,闹出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大乌龙。 真是该好好的学学了。 “夫人身边没个老人帮衬,不懂这些都是正常。”稳婆笑笑,“好在是虚惊一场,这孩子还是安安稳稳的呆在肚子里,等足月再出来吧!” 做稳婆的,经常半夜被请去,这都是常有的事儿,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于是见这也没她啥事,打个哈欠便回家继续睡觉去了。 重夜向稳婆道谢,又让莫染去送。 这时喜郎中赶了过来,又给云嘉姀诊了脉,也确定她腹中的孩子一切正常,如此才离开了。 莫染送了稳婆,重夜去送喜郎中。 待回院门时,男子始终隐忍压抑的那口血,终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殿下!”莫染见状急迫跑上前,“您没事吧?” 重夜擦了擦唇角的血,眸光落在院子里的那一处微亮,方才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脸的凝重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孤无妨。”他笑道,“她没事便好。” 第三十九章 曾经(一更) 他轻咳几声, 又有血从唇边溢出来。 莫染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他知道殿下这身子再这样撑下去,早晚会夸掉。 “殿下, 最近您cao劳太多,前朝之事不如就先放一放吧。”他是知道殿下必不肯在太子妃这松了劲, 所以才会提出先将朝堂之事交给郑大人打理。 重夜不肯, “刚刚回京, 根基尚不稳定,舅舅毕竟只是朝臣,若这时放手不管, 舅舅一人顾不周全, 必会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坐上储君之位并非就是高枕无忧了, 如今兰贵妃虽被打入冷宫, 可二皇子的野心却比以往更胜, 不得不防。 “可是……”莫染想说,您这哪头都不愿舍弃,太子妃又临近产期,cao劳的日子还在后头,再这样熬下去, 他只怕殿下会撑不住。 重夜却说无妨,他给了宫丞一个月的时间陪伴生产的妻子和刚出世的孩子。 如今这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算着时日他该是也快到了。 有宫丞这金国第一神医在,他还怕命丧在这里不成? 有宫先生在,莫染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他顿了顿。 “殿下,这救心丸就只剩下最后一颗了。”他担心宫丞还需些日子才能赶到,“要不您控制控制, 在宫先生来之前您顶多就再犯一次病,不然您可能连小皇子的面都没见着,就撒手人寰了。” 重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咒孤死吗?” 莫染头皮发麻,顶着压力却道:“属下只是想要您看清楚现况,珍惜生命!” 临离京前,宫先生给了殿下满满一瓶救心丸,原以为是够的,谁知殿下这吃药的频率仅次于吃饭,转眼就要不够。 重夜拿起别在腰间只剩下一颗救心丸的小绿瓶,想着那小人儿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他的确是该好好的活着,他还要看着他长大。 另一只手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