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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 白氏心疼着,欲言又止,忍了许久又沉重地咳嗽了起来。 霍蘩祁吓了一大跳,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白氏,“您不是喝药了么,怎么……” 她惊恐地发觉,母亲在脸颊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妆粉,平素擦粉绝不会如此浓妆的母亲竟然也…… “娘,你骗我?你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对不对?” 上次白氏说什么去见她爹,霍蘩祁便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了,今日也是,母亲语气平静得深沉可怕,霍蘩祁见到白氏咳嗽不止,拿帕子给她,白氏笑着推开她的手,手掌捂着嘴唇,将唇上的口脂擦掉了几缕,露出原本的苍白。 她心惊rou跳地拿回帕子,强迫地翻开白氏的手心,猩红的一滴血还没干涸。 “娘!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圆圆……圆圆!” 霍蘩祁已飞快地冲出了大门。 王大夫在给人抓药,紫木的药橱里飘出淡淡的甘草味,他手拿着一杆秤,一扭头,只见霍小姑娇喘吁吁地站在眼前,脸色却黑得吓人,王大夫瞬间便愣了愣,“你这是……” 霍蘩祁不啰嗦,利落地将银子放在柜台上,“大夫,您昨晚说我母亲只是风寒侵体,这阵梅雨过了就会好了的,说的是真的么?” 王大夫盯着那锭雪白的银子,嘴唇哆嗦了下,隐忍不发。 霍蘩祁央求地拉住王大夫的衣袖,“求您了,您跟我说实话罢。” 大夫忍了又忍,这事终究是瞒得过春天,瞒不过秋天,该来的总会来,见霍蘩祁双眸噙水,可怜巴巴地拉着自己的衣袖,他原本是想着瞒着她,是一番好心,可见着这般模样的霍蘩祁,又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下去了。 “你母亲这病缠绵了有十年了,现在是病入膏肓救不了了,阿祁,你的银子我不要,将来……总要筹备的。” “大夫你……” 王大夫陡然的直言不讳让霍蘩祁怔住,她听到大夫说……说她母亲其实…… 大夫悠悠地长叹:“人的生死,就像我门口牌匾上那盏灯,有时风起,有时雨来,灯便灭了。阿祁,你还年幼……” “我昨晚便想说了的,是你母亲不让。她先前说,要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才好安安心心去见你阿爹。” 白氏明知活不过明年了,每晚拖着一副病体挑灯刺绣,是为了她能攒点钱,霍蘩祁忽然明白过来,母亲其实早就知道了,她一直一直都在努力为自己找个人家托付,想为她尽力做最后一些事。 母亲因为多年缠绵病榻,对她一直有所愧疚,想补偿她。 可她到了今天才知道…… 王大夫忐忑不安地瞅着眼前遭逢变故却冷静得不像话的小女郎,不曾想,他以为他坚强如斯时,霍蘩祁“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药柜后头齐刷刷看过来几双眼睛。 大夫也不知所措了,霍蘩祁拽住他的手,“我求您了,您一定要救她!我求求您……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求您……” 王大夫摇摇头,“阿祁,这不是钱的事儿,咱们芙蓉镇就这么几家医馆,药材有限,医不好你娘,就算是御医,也恐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 夜里起了风,天如银水。 霍蘩祁从王大夫的安仁堂离开,月光很冷,风也很冷,她一个人走在巷子里,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头。 月光底下,漆黑的小巷深处,亮着一盏微弱缥缈的黄色灯笼。 霍蘩祁不经意地抬起头,巷弄里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她惊讶地看着,古朴的青砖,被火光映出淡淡的橙红,典雅的六角灯笼缓缓上移,露出男人清冷俊美的轮廓。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凄厉悲恸,丝毫不顾惜女儿家的面子。 步微行蹙眉,目光游移了一下,手指打了一个暗号,让身后的人都散了。 嗖嗖嗖几声,无数人影窜过了墙头。 步微行走上前一步,只见霍蘩祁满脸泪水,水光澄澈的眼睛委屈而绝望,心里的弦好像突然间有了震颤。 “怎么了?” 霍蘩祁也不知道夜里怎么会撞见他,这一阵阵的微风里,有轻盈的流萤停歇在他漆黑的发间。 “没事,我……回家了。” 她的声腔难掩哽咽,转身便被步微行叫住了,“站住。” 霍蘩祁停住了,把脸埋进手心里,肩膀轻轻颤抖,为什么上天总是欺负她,总是捉弄她? 步微行沉了沉声:“说清楚。” 霍蘩祁水光朦胧的眼睛一阵可怜,步微行蹙眉等着,她忽地亮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灯笼幽微的火光里,少女脸色苍白,眼睛里却燃起了希冀,“你、你是银陵来的,认识不少名医对不对?” 第15章 恩情 步微行忽然黯了脸色。 他是银陵来的不假,但是霍蘩祁从何而知?他自幼警惕心和防备心都几倍于人,不觉蹙起了眉峰。 霍蘩祁没留意到,惶急地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手腕。 “你知不知道雪芝、麒麟草这些?” 方才王大夫说了好半晌都说救不了医不了,唯独珍稀药草诸如雪芝和麒麟草,说不准能为白氏续命。但也仅仅是续命,白氏这病缠绵多年,反反复复,即便是宫里的御医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步微行低头,她抓得很紧,少女充满希望的眼神宛如璀璨的两粒明珠似的,步微行说不出为什么,竟然毫无怒意。 他问:“有人病了?” “我、我娘病了,很严重,只有雪芝和麒麟草能续命……” 霍蘩祁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下去了,眼泪“吧嗒”几声,落在青石砖上,溅落绝望的水花。 好像明灯骤灭,她坚持的,固执的,到最后都只能撒手,任由命运夺走。 步微行拧眉,沉然道:“你知道雪芝和麒麟草是什么么?” 霍蘩祁摇了摇头。 步微行道:“麒麟草出自东海,海岛隐秘难寻,船只出海多有不便,整个大齐都没有几株。” 霍蘩祁惊讶地扬起目光,她猜到药材可能会很珍稀,世所难寻,可若是原本便存量不多,她要怎么…… “至于雪芝,”步微行的食指无声处摁住了灯笼木柄,“是偏远西域国进贡大齐的药草,除了银陵,其余地方也极难寻。” “那……”霍蘩祁慌了,泪水肆意地冲出眼眶,“我娘……” 见到她哭得肝肠寸断,微茫的火光扑朔,她清秀的脸颊泪痕斑驳,眼眶又红又肿,步微行很难想象,他会动什么恻隐之心。 然而,偏偏一贯镇定的他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他沉声道:“你要知道,即便找到了这些,也未必救得了你母亲。” 霍蘩祁咬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