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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法她以前跟着刘叔卖草帽的时候学过。 霍蘩祁觉得自己看出了顾翊均的心思,便不怎么怕了。 她回头向白氏要知会一声,但是白氏身子不好,她进房时白氏已经侧向睡了。 霍蘩祁只得一个人偷偷溜出来。 秀宛是大齐重镇,顾家更是秀宛第一大户,门庭若市,单单门前鞍马,一日所过的便多过芙蓉镇一月,这个霍蘩祁不至于完全不知,只是到底是传闻之中的,她虽然想过金山银山,却完全无法想象,那堆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境。 “前面便是了。” 顾坤用钥匙开锁,碧瓦参差,烟雨婆娑,顾翊均让霍蘩祁独撑一伞,温雅地请她入府。 这舍南舍北,俨然齐整,中间空旷,春水萦回,渌波潋滟。 屋舍内栽种着几片芙蓉花,杏树荫檐,一城朦胧的烟雨里,但见百芳秀色新奇,胭脂红的野蔷薇在风雨之间招摇。 顾坤弯腰,将钥匙递给霍蘩祁,“霍小姑,这里以后是你的。” 不是还没有谈拢价钱么,霍蘩祁怔愣了一下。 顾翊均轻笑声从如雾的雨中飘来,“我没说过价钱多少,霍小姑你定。” “啊?” 霍蘩祁四处一瞥,这里盘桓下来,价钱必定惊人,霍蘩祁已经做好对方狮子开口的准备了,甚至觉得必要时也可以敲敲竹杠。 可是—— “霍小姑要是长住,也得有时限,等以后你有了钱把这宅子买下来,它便不姓顾了。” 所以这不是租,而是一点一点,慢慢还钱? 霍蘩祁说不上哪种更好,但若是后者,她就可以长住下去了,母亲有这么清幽的地方养病自然是好的,她不胜感激地对顾翊均道谢。 顾翊均与顾坤相视而笑,顾坤敏锐地发觉,公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雨丝缠绵。 这场雨连着下了三日。 步微行从西山脚下回来之后,衣裳湿透了,在热汤里沐浴了,披了一件宽松落地的墨色长袍出来,轻薄的丝绸遮不住衣领之间一片男色,微微显露出一方胸膛,水珠沿着锁骨圆润地滚落,他拨开水蓝的绸帘,寝房内的圆桌上摊着件粉绿的肚兜。 他看到那件肚兜,便蹙起了眉。 圆圆。傻名字。 门外传来言诤的敲门声,步微行瞥了一眼门纸后的影子,十分镇定自若地将肚兜扔入了床褥里,然后从容地踱回来,将衣袍系好,“进来。” 言诤轻手轻脚地进门,才发觉殿下正在侧卧读书,竹简清澈地滚动声一下一下的,言诤转了转眼珠子,还是决定先说霍蘩祁的事儿。 “公子,霍小姑搬出霍家之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步微行不为所动,连瞟都没瞟他一眼。 言诤皱了眉头,没反应?不应该啊。 “那个,接待她住的是秀宛的富商,也是上回在府衙给您递纸条的人。唔,年少貌美,是个俊俏公子。” 竹简哗啦啦翻动。 言诤更奇怪了,照理说不该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想错了? 言诤等了很久没听到步微行发话,于是又舔了舔嘴唇,“公子,她这算不算拿您的钱,在外头给别的男人花?” “啪——”的一声,竹简阖上了,言诤虎躯一震,吃惊地望着步微行。 好像太子殿下的脸色终于不大好看了。 正当言诤在心底高呼得逞之时,步微行冷淡地又瞥过了眼,“孤说过,不用留心她。” 言诤不解。 步微行向外头喊了一声,阿二阿三一起进门来,步微行毫不含糊地挥了挥五指,“打嘴,二十。” 这招是专门用来对付长舌妇的,可怜言诤近来接二连三被打嘴巴子,也不知道是如何招惹了殿下,阿二忍笑将他拉了下去。 不一会儿,嘴肿如酱肠的言诤在后院里头,阿二给他的嘴上药,他便一个劲儿跟手下兄弟们埋怨:“明明自个儿动心了叫我留意着的,为什么还打我……嘶嘶,别碰,疼……你他妈下手真重啊!下回公子赏你板子老子也不留情了。” “……” 步微行抿了抿薄唇。 言诤那大嘴巴一说起话来满院子没人听不见,这帮人真是高估了这扇门的威力了,总之言诤那些话一丝不差地飘进了他的耳中。 但是他却犹豫,不知道是该冲出去再赏他二十个大嘴巴,还是该顺着台阶下来。 ……不,他为什么需要台阶下。 步微行走回烛台旁,阖上了眼帘,似乎要努力一些,才能强迫自己想想阴氏之事。 阴氏与王吉勾搭成jian,趁赵六不在家中便时而幽会,这一点赵老夫人应该有所耳闻才是,当晚赵六被阴氏骗去东山采摘红瑚,回来之后被王吉约在酒店里见面,王吉将醉酒的赵六骗入后巷,用刀刺杀,随后将尸体抛上阴氏的马车。 阴氏以为赵六只是喝醉,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用绫罗将尸首又勒杀一次。但阴氏很快发觉,赵六早死了,杀人者是王吉,只不过此时已经晚了,她彻底成了杀人者的帮凶。 于是两人只得再次合谋,一不做二不休地让马儿带着人出芙蓉镇,抛尸河沟里。 两人都是第一次杀人,作案手法不高明,漏洞百出。步微行提审了几个人几乎便水落石出了。 但阴氏怀有身孕,依照律法,孕妇不得上公堂,不得被告,也不得用刑,倘使他要审,要等阴氏诞下孩儿之后。但可笑的是,也许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死者赵六的。 步微行手中正捏着一枝红瑚,若有所思。 雨停了后的次日,霍蘩祁背着竹筐要出门采茶,但一开门便惊呆了。 她新家的门口,不知道谁放了足足两大筐红瑚草! 霍蘩祁又气又羞,将竹筐放到一旁,一手抓起一大把红瑚,红艳艳的珊瑚珠似的草被捏爆了浆,淋了她满手的红汁,霍蘩祁羞愤地一跤踢开竹筐,“谁送来的?” 这种东西是男女定情用的,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被人送了足足两筐红瑚草上门,霍蘩祁气得抓了把红瑚草回头跟白氏告状。 白氏也惊呆了,“难道——是刘阿满又来了?” 霍蘩祁一想到刘阿满便来气,他一个人自唱自演也很久了,好不容易她搬出霍家,难道他又要跟来不成? 杀猪的有什么可怕的,霍蘩祁磨刀霍霍要出门,不巧正在大院门外撞见偷偷收拾零乱红瑚草的罪魁祸首。 “言诤!” 言诤吓了一跳,立马撒开了手,兔子似的逃窜。 霍蘩祁追不及,羞恨地想,他只是个替人卖命的,怪不着他——难道、难道是他送的不成? 约莫两炷香时辰后,言诤坐在墙头的那棵大榆树上,一面啃着桃,一面笑眯眯地看见霍小姑杀进了公子的小院。 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