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2

    么!?

    裴瑛却毫无惧色地回望,这仿佛是他第一次反抗楚慎。

    一个一辈子温和恭敬的人,此刻终于脱了面具,露出了原本的狰狞面目。

    三哥,咱们是在夺权,您认为这是在绣花种草,还是在养鱼放羊?

    望仙楼里里外外,有一半是秦灵冲的人。他占了名义又占了实权,若不把局势完全掌控在手中,他挥一挥手指,或者他身边的人动一动手,咱们就得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届时血流成河,四分五裂,这就是你期待看到的情形?

    不把事情定性,等他回到秦门总部,更无约束顾忌,更加暴怒难抑,权力膨胀到了极点,你和他情分深,不会被怎样。可我们这些站出来的人要如何?

    要夺权,又要把伤亡减低到最小,世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儿?

    若执意如此,那就只能出尽所有牌,绝不能有任何保留!

    这是您曾经教我的道理,怎的自己心软之下,全给忘了?

    楚慎的面上蒙了一层铜锈般的惨青,他的牙关紧咬,几乎能听到牙齿格格颤抖的声音,那拳头握得惨白,修长的手指往里死攥,几乎掐出了血。

    他不是愤怒裴瑛的自作主张,而是愤怒自己居然没有算到这点。

    人心易变,怎敢不察?

    当初的秦灵冲放了一把火,结果烧到了自己身上。如今他也放了一把火,自恃经验老道,以为能控制火势,可那火星子一放,后面是小火舌还是噬天大火,哪儿还由得了他?

    只不过,他真就没有别的路可走?

    ——三天前——

    秦灵冲这次来看楚慎,带的不止是新鲜水果,还有一些消息。

    消息有近有远,但都牵扯到一点——秦门的动向。

    一开始听了还好,毕竟楚慎觉得对方只是来请教,可听到后面就变了味,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私下派人与商镜白谈和,把徐州贺州的生意营盘都割给了他们?”

    楚慎几乎目瞪口呆地问:“你居然没有问过秦门十长老,没有在秦门内部进行通报会谈?你派了几个人,一纸契约,就把这事儿办成了?”

    秦灵冲的唇角微微一扬,他仰了仰脸,看上去几乎是有些得意的。

    “那些老顽固听不懂人话,给他们说了也不会得到首肯,不如先斩后奏,把事儿做了,任他们怎么抱怨,那也是不成的了。”

    楚慎摸着自己的胸口,才发现那心还是跳着的,rou还是实实在在的,这一切都不是虚幻,而是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的。

    他闭了闭眼,压下把这人暴揍一顿的冲动,那心绪和浪头似的一波比一波高涨,好容易才平下来,气顺了半天,总算不堵着了。

    “你就算要谈和,给些银子就行,只要生意店铺还在,银子我们迟早会赚回来。你割那些堂口营盘给他做什么?”

    他说到后来,语气已有些严厉,秦灵冲听得不是很解气,但还是耐了心解释道:“如今要紧的是收拾云鱼帮这个近患,只要能安抚八煌教,这些堂口营盘咱们迟早能收回来,急什么?”

    急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急什么?

    楚慎瞪着对方,好像看着这人一脚踩到了坑底,还在那儿洋洋自得个不行。

    “我扎下这些营盘,为的是阻他的路,不叫他的人渗透得太快。你倒好,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你说送就送,等来日再要收回去,你得付出数倍,甚至是十多倍的人力!”

    秦灵冲却不以为然,只觉得这人满心满眼的都是除掉商镜白,如魔怔一般,连大局都不顾了。

    “商镜白是攻于算计,擅长挑拨人心,可那不过鬼蜮伎俩,说到底,咱们的实力远胜于他。少一分一寸的地盘,腾出时间去收掉身边扎的刺,这有什么不行?等过个两三年,再与他一决生死,咱们还怕了他不成?”

    楚慎冷冷道:“若秦门壮大的速度远胜八煌教,我自是不惧那商镜白。可如今我们失了青州分舵,八煌教的发展势头又大大加快。如今我六分他四分,两三年后就是我四分他六分。你想看的难道就是这个?”

    秦灵冲眯了眯眼道:“若我能加速秦门的扩张呢?”

    楚慎一愣:“你想怎么做?”

    秦灵冲笑道:“咱们正正经经做生意,拼地盘,却比不得那个装神弄鬼的商镜白,我一想到这儿就心里不平。所以我通过纪玄通,搭上了净土宗这条线。从此以后,咱们也有了自己的教派,香火信徒这一块儿,可未必就他商镜白独占江山呢。”

    楚慎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你把话再说一遍。”

    秦灵冲笑道:“我说,我搭上了净土宗这条线。”

    楚慎脸上一阵抽搐,开了口,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戳在秦灵冲的脸上。

    “净——土——宗——是——邪——教!你予他们方便,给他们提供钱财人力,你觉得他们会拿这些东西去做什么?一旦东窗事发,你以为自己会独善其身?秦门能不受牵连?”

    这人从未如此失态过,秦灵冲低垂下眼,似乎要把那凌厉的目光都躲过去。

    可他没沉默多久就开了口,且一句比一句离奇荒诞。

    “邪教正教,有何区别?不都是刮信徒的钱,做空手套白狼的生意?区别只是手段硬和软,手上沾没沾血罢了。他商镜白能骗那些愚男蠢女的钱,我怎的就不行?”

    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仿佛一切都只是为了秦门。

    “净土宗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可我已经送了钱与人,他们也答应过我,日后行事更低调、更谨慎。就算他们真惹了什么大事,那也查不到咱们身上。”

    楚慎还是没说话,他的话似乎都咽在肚子里了。

    秦灵冲叹道:“三哥,我今日来本是想求你认同,既然你无心理解,我也不会勉强。”

    我自受你管控以来,靠的都是你的人,凭的都是你给我搭的架子。只有这一次,我想跳出你的框,自己做出点成绩来。

    楚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本书。

    可从前这书他能看懂,如今这书的每一页他都看不明白,也看不真切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为什么会把一切毁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