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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宅,难得有出来游玩的机会。 偏偏他又领了朝廷的差事,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新婚燕尔,也只是陪她去过一次通州,就连去红螺寺,也是他临时赶过去的,并没有陪她玩得尽兴。 他这样想着,就见明月跑了过来:“大爷,张长荣打发人回来了。” 秦珏眼睛一亮,见罗锦言正由丫鬟们陪着,在一个卖雀羽的小摊子前,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在挑得起劲。 他这才点点头,明月转身离去,很快便带了个五短身材的年青人过来。 那人对秦珏低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去,秦珏便走到罗锦言身边,笑着问道:“若是喜欢就全都买了,不用挑来挑去的。” 摆摊的是个老头,闻言大喜,看了看罗锦言头上的珍珠发箍,又看看秦珏身上的细布道袍,他就是不懂也听人说过,这种棉布卖得比绸缎还要贵。 他立刻满脸堆笑,如同一颗风干的枣子:“小老儿这里的雀羽都是三山五岳淘来的,有的是北直隶都难得一见的,太太眼光好,一眼就看出小老儿这儿的东西好,这位爷真是疼太太,舍不得太太挑物件儿费眼睛,小老儿年年七月七都在这里摆摊子,还没见过比您二位更般配的呢。” 虽然明知这老头说的都是恭维话,不可当真,可听在秦珏耳中,却是声声入耳。他微笑点头,立刻有人过来扔下一锭银子,把整个摊子的羽毛全都买下来了。 罗锦言直皱眉头:“我要这么多羽毛做什么?” “你不喜欢吗?”秦珏有点委屈。 “......喜欢。”罗锦言抚额。 夏至几个强忍着笑,让人抬了整整三大筐鸟毛送回明远堂。 秦珏牵着罗锦言的手,又逛了大半个时辰,零零碎碎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这才打道回府。 刚刚坐进车里,罗锦言的身子便被带起来,靠在了秦珏怀里。 她挣扎着想重新坐好,一个如古琴般清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清虚观的事情为夫替你办了,想好怎样报答我了吗?” 他的唇触在她的耳垂上,弄得她痒痒麻麻,她抿着嘴笑,头上的绉纱堆花碰到秦珏脸上,秦珏用手指从她的发髻里勾出一缕青丝,柔声道:“今年你不说出怎样报答我,我就把你的头发弄乱,府里的嬷嬷们个个都是眼明心亮的,一定知道我们在车里做了些什么。” 还有没有比他更无赖的? 罗锦言气急,抄起车里的金菊吐艳锦缎迎枕,朝着秦珏砸过去。 秦珏笑着躲开,迎枕噗的一声砸在车窗上,外面跟车的夏至听到动静,隔着车帘问道:“大爷,大奶奶,有什么事吗?” 罗锦言说声“没事”,拿起那只迎枕又朝秦珏砸过去,这一次秦珏没有避开,长臂一伸,把罗锦言拦腰抱住,手指轻挑,又是一缕长发从她的发髻里垂落下来。 再让他这样闹下去,一会儿真是不能下车了,罗锦言索性嘟了嘴,任由他抱着,却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秦珏这才把那只迎枕从她手里拿过来,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不用报答我,还是我来报答你吧,唉,我真是命苦,出了力还要倒贴,以身相许。” 罗锦言给他一个漂亮的白眼,没有接他的话茬,反问道:“清虚观的事说来听听吧,行吗?大爷。” 秦珏叹了口气,用手指轻点她娇俏的鼻子,不无遗憾地道:“我让人假扮匪人闯进了清虚观,五城兵马司的人得到消息,听说是剿匪,又是在城外,就推到五军都督府,从西山大营调了五百人去清虚观剿匪,恰好把大理寺少卿简博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戴进堵在观内,有两个书生往后山跑了,被土匪抓住,这会儿送到通州咱家的庄子里了。” 罗锦言听得双眼冒光,她问道:“那两个书生是谁的幕僚?” 秦珏叹了口气,但凡是与朝堂有关的事,惜惜是一点就透。就像是现在,她问都不问简博和戴进的事,却关注那两个书生,而且一语道破那是做幕僚的。 罗锦言在秦珏的眼睛中看到了欣赏和宠溺,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秦珏没想瞒她,笑着说道:“一个是李文忠的人,另一个你一定猜不到。” 罗锦言蹙眉,沉吟一刻,问道:“庆郡王的人?” 秦珏哈哈大笑:“惜惜,你怎么就这样聪明呢,我真没想到,瑞王会看上庆郡王。” 老庆王赵义是英宗的弟弟,赵极的叔父,当年他和定国公诸葛持一起支持窦太后垂帘听政,赵极亲政后,庆王自请削爵,由亲王削为郡王,花天酒地,是有名的好|色王爷。 罗锦言冷冷一笑,赵思登基后,庆郡王掌管宗人府,几年后赵思驾崩,宗人府提议由赵宥继承大统。 因此,罗锦言早就知道这位声色犬马的好|色王爷,还有另外一面。 下车时,罗锦言胡乱地把被秦珏拽出来的发丝拢好,好在是晚上,看不太清楚。 回到明远堂,罗锦言才知道左夫人曾经来过。 她才懒得理后宅的这些琐碎事情,但是这次二房卷进这件事,险些影响到秦珏,这让她很不高兴。 罗锦言并没想要对付虞家,却没想到虞家上窜下跳这样碍眼。 她想了想,对夏至道:“难为虞家这么费心,我还真不能辜负他们。” 第三六四章 红毛炮 山西案子里涉及的主要官员,都要经过三司会审才会定罪。戴进和简博所处的位置虽然举足轻重,但赵宥来了京城,也不会亲自召见这些三四品的官员,何况李文忠和庆郡王这两个老谋深算的,也只是派了自己的幕僚过来。 不用细问秦珏,罗锦言也猜到清虚观之举,最终没有赵宥什么事。 对于这件事,秦珏有些遗憾,但却在罗锦言意料之中。 想用清虚观就把赵宥扯出来,那么前世赵极岂不是败得太冤枉了。 能在赵极眼皮底下运筹帷幄,最终坐上龙椅的人,就不是区区jian佞二字可以定论的。 距离清虚观二十里的一间普通的客栈里,嘉莹县主正由丫鬟服侍着在手上抹药膏。 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清凉的药膏抹在上面,还是掩不住钻心的疼痛。 瑞王一家虽远在西北,但赵蓝娉贵为金枝玉叶,还从未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