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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了,湿搭搭贴在额上,倒比平时多了两分俏皮。一看见秋禾,笑眯眯走过来,拉住他手道:“把门锁了,跟我上山去。带你看稀奇去!” 秋禾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问:“到底是什么稀奇?” 白川回头望着他笑,说:“到了山上再告诉你!” 自从拆迁的事传出来,秋禾每日忧心肿肿,还要注意不露出形迹来,以免让白川难过。如今这桩心事总算可以放到一边,便想着要痛痛快快玩上一天。跟着白川往山路上走时,就见苍苍林间萌出新绿,道旁间或闪出一株棠梨或桃杏,无不盛放着繁花,一些野蜂嗡嗡绕着采蜜。溪边白石旁长出春草,连溪水都染上几份绿意,看着份外可喜。 一路上,白川牵着秋禾的手,两人亲亲热热往前走,沿途欣赏周边景致。行不多时,见秋禾出了点薄汗,又怕累着他,把他背起来,山南山北地飞着看风景,最后才拐个弯到了东山上,往龙巢里去了。 刚进洞里,白川便把秋禾一把抱过,抵在洞壁上亲吻下来。两人啃啮良久,彼此都气息紊乱,才略略分开。白川抱着秋禾掠去泉边,因前一阵子总未亲热,这时被那热气一蒸,便份外打熬不住,伸手去剥秋禾衣服。及至脱去毛衫,刚好看到秋禾露出来一截白生生的细腰,整个人便轰轰烈烈地烧起来了,情不自禁掀起他衣服,两手托着后腰,一低头便含住了肚脐。 秋禾触痒不禁,笑成一团,推着他说:“好脏!” “哪里脏了!”白川白忙中含糊回答。一边不停手地脱衣服。春日衣衫轻薄,少年白晰修长的身体很快展露出来。 两人携手去了水中,热气蒸腾中,就见秋禾一双眼黑滴滴的,已经半是清醒半是迷蒙,偏还带了三分羞怯,脸颊和嘴唇却又红又亮,真真艳色夺人。白川一见,心旌神摇,意乱情迷,恨不得立时把人含进嘴里,从上至下、从里至外地细细嚼一遍,品出骨髓里每一处味道来。 两人在洞里折腾了小半个上午,到了最后,秋禾体弱不禁,泡在泉水里就昏睡过去了。白川小心细致地把他擦干,用毛巾裹了,又在泉边一块热沙地上铺了个床单,两人搂着,亲亲甜甜睡了一觉。 秋禾一直睡到下午才迷糊醒了。白川如同孝子伺候活祖宗一般,殷殷勤勤地给他穿好衣服,又喂他吃了点东西,歇过一阵,便推他道:“走!带你看稀奇去!” 秋禾摊在地上不想动,笑着说:“还真有稀奇看?我还以为你为了引我上山,故意这么说的。” 白川谴责地看他一眼,说:“我几时骗过你?娃娃鱼马上要成精,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秋禾立刻来劲儿了,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沙,连声道:“还不快走?还磨蹭什么?” 白川蹲下*身背上他,如猿猴般攀爬上龙巢顶端,从xue顶一个洞里出去。那洞口开在仙人台的峭壁上,他在壁上几经腾挪,又钻进了另一个山洞里,黑里咕咚走出一截,洞口渐渐宽敞了,隐隐听到水声,白川边走边对秋禾说:“看上面。” 秋禾便抬头望上去,只见一片漆黑的山洞上面,忽然三五成群地出现了点点荧光,越往里走,荧光越盛,渐渐连成了片。秋禾大奇,探出手去抓了一把,却未抓住,便问:“这都是什么光?怎么还会动!” “萤火虫的巢。”白川答道。 原来萤火虫竟也有巢xue,秋禾正惊讶着,突然看到前方灿然一片,忙结结巴巴巴道:“天哪,快去前面!快到前面看看去!” 白川踩着浅水走了一截,把他放在一块石头上,说:“看吧,山里的萤火虫,都住在这儿。” 只见黑暗的洞xue顶上,上百万只萤火虫聚在一起,一直延绵至黑暗深处,如同夏夜里的繁烂星河。满洞流光飞舞,如同进入梦境。 秋禾已经彻底震惊了,叹息良久,半天说不出话来,白川看着他那呆样,笑了一下,说:“现在天气还冷,等暖和点我再带你来,会更美。” 说着便背起他,踩着水往洞深处走去。两人在地下迷宫似的溶洞里东钻西拐,最终到了洞深处的一个小潭边上。 那小潭周边情形跟龙巢很有几分相似,只是低矮狭小些。白川把秋禾放到干燥处,两人朝潭里望。洞顶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中,隐隐可见潭水深黑,水面上泛着涟漪。等习惯了此处的光线后,秋禾便看到水面上浮着一条黑色的大鱼,正是上次见过的那条娃娃鱼。 那鱼通身黏黑,嘴巴阔大,长着粗短四肢,看到白川后,抬头哇地叫了一声,听起来象是婴儿的啼哭。 白川在石头上坐下,又把秋禾揽过胸前,让他坐在自己膝上,他则把头搁在秋禾肩上。两人盯着鱼看了一会,白川小声道:“咱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秋禾小声道:“还不晓得人家变成人后到底多大年纪、是男是女呢。” 白川一笑,说:“这还看不出来么?肯定是个十六七岁的黑小子!” 秋禾看看黑色的娃娃鱼,想到一个通身漆黑的大嘴小子,忍不住笑了,想了想说:“你上次说鳖婆婆姓别,想必取名时也不愿意丢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这娃娃鱼又叫大鲵,我看,干脆就让他姓倪好了。” 白川点头,说:“好!他出生在天溪里,就叫他倪小溪,好不好?” 秋禾看了倪小溪一会儿,又问:“会不会有动物修成人形后,直接跳过中青年,变成一个老头或老太太?” 白川又点头,“会啊,而且还很多。” 秋禾惋惜道:“那多亏啊,好容易能修成人形,不能变成俊男靓女也就算了,还变成一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糟老太太,……幸好你不是这样。” 白川笑了,说:“那也不能放过你。我就等着,一直等到你老了,不嫌弃我了,再跟你相遇。” “两个七八十岁的白头发老头子碰到一起,只好相互搀扶着,到树底下坐着下下棋!”秋禾想到那情形,觉得十分可乐。 “我不会下棋,”白川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未雨绸缪起来,说:“明天就开始学!” 秋禾大笑起来,随即又想到,自己能不能活到七八十岁,这一点先就很成问题。即使能活那么久,白川却长得慢,到那时搞不好他才三四十岁,那可怎么办? 但这事在白川面前提都不能提,他似乎比自己更介意这问题。秋禾想了一阵,觉得暂时不必思考这么远,十分宽心地想,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想办法吧。 正在这时,就听水里泼啷一响,那娃娃鱼跃出水面,摇头甩尾挣扎了一会儿,忽然头一摆,那乌漆麻黑的鱼身子上,忽然出现了一颗人头,看起来万分诡异。 秋禾一把抓住了白川的手,白川安慰他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