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
一动,剑光大盛,刺眼的剑光旋了一圈,剑光过后,四头狼尽数拦腰断作两截。 其中一头狼挣扎着想以前肢站立起来,季琢眼神一冷,索性将他的前肢砍了去。 这死狼双目死死地瞪着季琢,张口道:“我的皮呢?我们的皮呢?把我们的皮还回来!” 话音还未落地,登时浓重的怨气从坟冢中未尸变的以及尸变的五头狼身上齐刷刷地冲上天去,转眼间,原本如洗的碧空暗了下来,阳光全数被遮蔽,仿若黑夜已至。 季琢快手取出数张白符,手指在上头划了几下,匆匆地封住了狼尸与坟冢,以防再次尸变。 沈已墨则将洞箫贴到唇瓣,吹了起来,箫声表面柔和,实则有力,冲上天去与怨气缠斗在了一处。 吹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天色稍稍亮了些,但沈已墨却喉头一甜吐出了口血来,热血落在碧绿色的洞箫上,格外扎眼。 他剧烈咳嗽起来,以致箫声断断续续,好容易亮了一些的天色复又暗了下去。 季琢伸手为沈已墨输了些内力,待其缓过气来了,方道:“这怨气着实厉害,若是寻不到人皮,怕是镇不住的,你莫要逞强。” 沈已墨无奈地笑道:“是我实力不济,若是公子的话定然······” 他说着,低笑一声,又道:“此处虽是荒山,但五具狼尸横在地上,怕是会惊着过路人,你我且先将这五具狼尸埋好罢。” 季琢本想问沈已墨指的公子是何人,但沈已墨既不往下讲,恐怕不欲多言,他也就不过问,只道:“依你所言罢。” 五具狼尸已被悉数季琢封住了,毫不动弹地任由俩人重新埋了。 第17章 第一劫·第十六章 流云客栈中现有三桌子共计十人,这十人上一刻,或在用膳,或在等待上菜,现下却全数挤在门口,仰首望着天色。 其中一人道:“天色这样黑,莫不是要下雨了罢?” 旁的人并不赞同:“就算是要下雨,哪里有一眨眼的功夫就黑透了的?” 又一人道:“眼下是甚么时辰了。” 另一人答道:“大抵是未时罢。” 里头的舒蕴在桌上一一点了蜡烛,招呼道:“外头暗得很,诸位还是进来用膳罢。” 众人互看一眼,谁也不知为何这未时天就这样暗了,索性各自回桌边坐去了。 可惜这天色诡异非常,众人皆是食不知味。 突地,却有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众人循声看去,客栈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人穿灰衣,一人身着青碧色的长衫,俩人容貌皆是不俗。 舒蕴见沈已墨与季琢回来了,疾步走过去,将俩人拉到一边,颤声道:“不过未时,这天就黑了,莫非是那狼尸有异?” 沈已墨不答,而是道:“你帮我去将张卿请来。” 片刻后,舒蕴带着张卿来了。 沈已墨压低声音问道:“张卿,你可知那十四张人皮去了何处?” 张卿闻言吃了一惊:“人皮······人皮不是与狼尸、老戚的尸体一道埋在后山了么?” 沈已墨摇首道:“人皮并不在后山。” 张卿蹙眉道:“那许是被人偷了去,可是偷这人皮又有甚么用处?” 季琢冷淡地道:“那人偷人皮作甚么用处,我却不知,但若是寻不到人皮,这天怕是一时半会儿亮不得了。” “怪不得不过未时天就暗了去······”舒蕴惊白了一张脸,颤声道,“但这与人皮又有甚么干系?” 季琢答道:“那些被剥皮之人虽是死透了,但魂魄却执意不肯去地府轮回,如今魂魄寻不到自己的皮囊,怨气蔽天。” 沈已墨柔声道:“张卿,你确定是将人皮与狼尸一道埋了么?” 张卿看了眼舒蕴,回忆道:“你们也知这客栈只我、阿蕴与老戚三人,老戚身死,便只余下我和阿蕴,三日前阿蕴昏迷不醒,我请大夫看了之后,便照着季公子的吩咐将狼尸与人皮一道埋了,足有十七具狼尸,十四张人皮,我怕惊着人,也无法解释为何会有这样多的狼尸与人皮,只能独自一人用一辆板车运尸,来去五趟,才将狼尸与人皮全数运到后山。到了后山,我怕有人经过,不敢耽误,即刻开始挖坑,也不知挖了多久,我才挖出一个足以容纳狼尸的深坑······” 说着,他伸出手摊开掌心,道:“这上头的水泡便是那日留下的。” 张卿掌心密密地皆是水泡,过了四日,水泡已下去了些,但足可见当时之艰辛。 季琢细细地打量着张卿,不发一言。 沈已墨瞧了张卿的掌心,温言道:“张先生受累了。还烦请舒娘子与张先生打听打听那十四张人皮的下落。” 舒蕴与张卿俩人颔首应承了。 沈已墨笑吟吟地道:“舒娘子,我有些饿了,劳烦你上两碗阳春面罢。” 舒蕴心里头忧心不已,若是整日不见光,来渡口的人定然大大减少,这客栈要如何经营下去? 她闻声,勉强笑了下,道:“沈公子只要阳春面么,可要甚么荤食?” “阳春面便可。”沈已墨抓了季琢的右手,摩挲着他的手背笑道,“我夫君喜素食,我今日便陪他一道吃素罢。” 说罢,沈已墨拉着季琢往客栈大堂走去,方走出几步,他亲昵地凑到季琢耳侧,以舒蕴与张卿能够听见的音量道:“但愿能寻回人皮,若是寻不回,这天暗着便暗着罢,至多一年半载,待怨气全数散尽总归会亮的,暗也就暗这方圆十里,你我且在此歇息几日,出发去黎州也就是了。” 沈已墨与季琢在大堂坐了,一时无话,旁的客人说话不断,衬得俩人这桌冷清无比。 阳春面还未上来,季琢望着外头的天色,低声道:“你怀疑舒蕴、张卿么?” 沈已墨摇首道:“我只怀疑张卿。” 季琢点点头道:“张卿确实可疑·····” 他停顿了下,又道:“不知那老戚剥人皮是为一己私欲还是别有所图。” 沈已墨沉吟道:“莫非老戚是别有所图,而他所图之事,与人皮失踪有干系?或许他之图谋,亦是张卿所图,因而张卿并未同他适才所言一般将人皮与狼尸一道葬了,反是将人皮藏了起来?” “不无可能。”季琢远远地瞧见舒蕴端着阳春面来了,转而问道,“你为何今日要吃阳春面?” 沈已墨双目含情脉脉地望住季琢,又略略垂首,作出娇羞之态,媚声道:“夫君你不是喜欢这阳春面么,夫君喜欢的,我自然也喜欢。” 季琢自将沈已墨从楚馆赎了身,便时常被其戏弄,已然习惯了,只道是沈已墨沉浸于楚馆时所习得的勾引男子的伎俩,并未多上心,纵使被沈已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面上的肌rou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