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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岚岫和图春去了家开在老洋房里的粤菜馆,李岚岫头一次来,看什么都新鲜,仇明川点完菜,她拿手机出来翻看着别人发在点评网站的用餐评论,揶揄地说:“跟着仇师兄么真是享口福,米其林星推荐随便吃。” 仇明川给图春和李岚岫倒茶,说:“你啊是看电影都是按照IMDB前250名榜单找电影看的啊?” 李岚岫放下了手机,撑着下巴,阴阳怪气地说话:“到底是出过国的,这么洋气,还IMDB,我就只会用用豆瓣,看看豆瓣250。” 图春听笑了,仇明川也笑,李岚岫稍掩住了嘴巴,不看他们,眼乌珠乱转,绷了会儿,自己也笑了。 三人大吃了一顿,一顿早茶吃成了下午茶,从餐馆出来,顺道去买了些酥点心,下午四点半正式出发回苏州,孰料碰上高速堵车,都快六点了还没能出上海,李岚岫连声叫苦:“囔么完结了!明天真的交不出稿了,天黑前啊能到家?” 仇明川说:“苏州最近啊有什么吃宵夜的好地方?” 李岚岫服了他了:“上顿才吃完就想下顿!不对啊,不可能要开这么久吧?七八点总归能到苏州了吧?” 仇明川说:“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好。” 图春看收费站近了,低头掏钱,说:“过路费我来出吧。” 李岚岫点点头,附和道:“对的,现在相亲都流行AA的,刚才小仇昂紧(硬是)不肯收你的钱,那么高级的餐馆,也不好意思拉拉扯扯,你现在是要意思意思的,他收不收就看他了。” 图春的眉毛纠成一团,好气又好笑地打量李岚岫,他瞥见仇明川从镜子里看他,挠了两下脸颊,说:“头一次知道鸭子这么有灵性,不但会说人话,还特别会瞎说八道。” 仇明川哈哈笑,李岚岫掐图春的胳膊,图春让着她,推着她,说:“你不要乱动,你有东西掉了,我捡起来给你。” 李岚岫抓起包伸手进去挖了一通,不明所以,图春从地上摸起来个什么东西,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递到她面前,说:“喏,你的媒婆痣。” 这下,仇明川乐得吹呼哨,前仰后合好不开心,李岚岫作势要打图春,但也只是咬了咬嘴唇,瞪了瞪眼睛,她人是笑笑的模样,最后也没出手,抱紧了胳膊歪到另一侧车门上,闭起眼睛谁都不睬了。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唯独冷气微微轻响着。图春拿出手机,专注地看着。铃木的那本笔记本,他还剩十来页没翻译好,有些词句,他苦于无法精准表达,遂把它们拍成了照片,时不时就拿出来看一看,想一想。 中途,仇明川在千灯服务区歇了歇,图春换去了前排,仇明川从后备箱找了件外套出来,叠成个枕头塞到了李岚岫的脖子下面,她一个人躺在后排,腿蜷在座椅上,睡得很沉。图春点烟,仇明川不抽烟,他喝可乐,等图春吃完香烟,他们又回到了车上。 就在这关门开门,低头抬头,半罐可乐,一支烟的功夫,天完全黑了。 仇明川说:“可以考虑晚饭吃什么了。” 图春一看时间,给茉莉花打了个电话,忙音响了一下就通了,他轻轻地讲话:“姆妈,夜饭倷自己先吃吧,我估计要晚点。” 茉莉花说:“我等等倷。”(我等等你。) 图春说:“估计八点多好到屋里。” “好格,我等等。” 图春点了点头,又说:“倷肚皮饿么先吃好了,否要饿过头。”(你肚子饿了就先吃好了,不要饿过头。) 茉莉花轻柔地说:“晓得啧,我先拷碗汤吃吃,焐呲支大骨头汤。”(知道了,我先盛碗汤吃吃,炖了个筒骨汤。) 这通电话讲完,仇明川和图春道:“不好意思啊,搞的你晚饭没办法回家吃,没想到路上会这么堵。” 图春说:“我妈说她等我回去吃。” 仇明川道:“哦,那蛮好。”他又问,“你mama自己做饭啊?“ 图春反应了会儿才点头称是,他看了看仇明川,他又看到了他那双漂亮的手,它们不像真的,缺乏活力,死气沉沉,十根手指共存共依,却又完全孤立,它们非常适合被摆在橱窗里,被放置在聚光灯下,被各种目光洗礼着,被人饶有兴致地欣赏着。 图春突然说:”不然一起去我家吃饭吧?“ 仇明川愣住,神色一时僵硬。图春轻声笑,说:“好像突然提这个有点奇怪,算了,当我没提过吧。” 仇明川笑笑,没接话,他在下一个出口换道,下了高速。开了十来分钟,路上便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了,周边放眼望去皆是农舍,没有路牌,也渐渐地,看不到路灯了。仇明川熟门熟路地把车从柏油马路开到了泥土地上,又开进了片满是沙砾的荒地,颠簸了十来分钟,他停车,熄火,从车上下来,还招呼图春也下车。 图春有些犹豫,车外黑蒙蒙的,两旁全是田地,灯火难觅,星月无光,不似人间,怪阴森的。 风簌簌地吹拂着稻茎,像落雨。 仇明川和图春道:“停在这里,等她醒了,吓死她!哈哈。”他拍了下车门:“走啊!” 图春说:“这里是……” 仇明川耸肩摊手,看着图春,眼睛晶亮:“哪户人家的水稻田吧,走啊,带你去个地方,去看火车。” 图春下了车。 他走在仇明川后面,他们走过了条将将能容下一人两脚的细长田埂,经过几座坟头,在树叶娑娑作响的林间穿行,最后来到了一片矮土坡上。仇明川爬上去,接着,身形一矮,人隐去了。图春忙跟上去察看,他看到一条铁轨横在他眼前,仇明川跑到了铁轨上,正张开手臂踩着轨道,歪歪斜斜地寻找着平衡,他看到图春了,和他挥手,说:“废弃了的,没有火车会过来的。” 他们的头顶还是没什么光,偶尔有两颗明星似的钻点闪烁几下,下一秒,它们就开始往上爬行——那是飞机,不是星光。 图春滑下了土坡,他走在铁轨边上,走在仇明川的边上。仇明川已经走得很稳了,他把一只手插进了裤兜,只剩下右手时不时在空中摸索一下。他问图春:“你一路上都在看手机,看?” 图春低着头,缓步慢行,说话也缓缓,慢慢的,他道:“哦,不是,是一些东西,日文的,我想把它翻译出来。”稍沉默了瞬,他的声音低沉下去,说道:“写那些东西的人前一阵子自杀了。” 仇明川问:“你做翻译的?” 图春说:“不是的,我做辅警,之前我们片区来了个日本人,我负责接待。” 夜晚静悄悄的,蝉声若有似无,图春握了握拳头,不响了。 仇明川跳到了枕木上,一大步一大步地往前走,不以为意地说:“这也没什么,人连自己要不要出生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