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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雷击,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沈嘉禾,目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身子也动弹不得,不过须臾,便趴在沈嘉禾身上无声无息地死去,死不瞑目。 沈嘉禾浑身发抖,挣扎着从贺兰骏身下爬出来,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他的手抖得实在太厉害,穿了许久才穿好。他将贺兰骏赤-裸的尸身翻转过来,让他仰面躺在床上,抬手合上他的双眼,抽出插在颈上的银针随手丢掉,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身体。做完这些,他坐在床边,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如果有生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死去。 沈嘉禾想活下去。 可是他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太子府守卫重重,若想逃出去简直难比登天。 眼下他能做到的,就是先躲藏起来不被找到。 脑内灵光一现,沈嘉禾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他调整好脸上表情,整好衣衫,起身来到门边,打开门,对守在门边的侍者道:“太子殿下睡下了,你去准备些解酒汤来。” 侍者朝门内看了一眼,见太子在床上躺着,于是应了声“是”,转身去了。 待侍者走远,沈嘉禾反手关上门,快步出了自己住的院子,谁知刚出院门,猛地被人捂住嘴扯进了道旁的树丛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比哈特。 ☆、第40章 世子无赖40 裴懿早已料到,贺兰骏若在贺兰绍那里受了气, 必定会把气撒在沈嘉禾身上, 所以他不顾重伤在身和景吾的极力劝阻,带上翳风夜探太子府。他留翳风在府外接应, 独自潜进府去。裴懿轻功卓绝,飞檐走壁, 就连歇在屋脊上的倦鸟都没有惊动一只。但他不知道沈嘉禾被关在何处, 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许久,正自烦恼, 忽然听到沈嘉禾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太子殿下睡下了,你去准备些解酒汤来。” 裴懿先是一喜, 随即一怒。 睡下了,解酒汤……那么在睡下之前, 贺兰骏可对沈嘉禾做过什么? 裴懿恨不能立时下去将贺兰骏杀了! 但眼下最关紧的是沈嘉禾, 这笔账他暂且记下了,日后必定要找贺兰骏讨回来。 眼看着沈嘉禾出了院子,裴懿飞身过去, 落在一棵树后, 待沈嘉禾走到近前, 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将他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怕, 是我。” 沈嘉禾立即便听出了裴懿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轻轻点了点头。 待一队夜巡的府兵经过之后, 裴懿松开沈嘉禾的嘴,不由分说便吻住了他。温香软玉抱满怀,裴懿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渴望。可沈嘉禾正满心惶惶,生死关头,片刻耽误不得,他发狠地咬住裴懿的唇,裴懿吃痛,闷哼一声停了下来。 “我将贺兰骏杀了,”沈嘉禾立即切切低声道:“你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赶紧带着你的家眷逃命去罢。” 裴懿骤然一惊,旋即镇定下来,沉声道:“你杀的?” 沈嘉禾道:“我杀的。” 裴懿眉头紧皱,沉默片刻,道:“别出声,跟我来。”说完,他竟拉着沈嘉禾原路返回,回到了方才的院子,开门进了屋,反手关上门。 “你想干什么?”沈嘉禾蹙眉问道。 裴懿却不答,径自去床边察看贺兰骏的尸体,探了他的鼻息和心脉,确定他死透了,冷笑一声,掀开被子一看,见他腿间那根粗长物事仍高高挺立着,恶向胆边生,挥剑便将那物斩断了,放下被子盖上,转身走到沈嘉禾面前,沉声道:“他碰你了?” 沈嘉禾面无表情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裴懿伸手扯开他的衣领,见白皙肌肤上烙着片片红痕,仿佛开在雪上的花。 沈嘉禾挥开他的手,道:“你想死我不拦你,但我不想留在这里陪你等死。”他转身欲走,却被裴懿扯回来脸朝下压在桌上,扯开他的的腰带就来扒他裤子。 沈嘉禾以为他要在这里强要自己,心中大骇,又怒又急,眼泪不知怎么就下来了。 裴懿却只是将手指插-进那道狭窄的缝隙里摸了摸,只觉干涩紧-窒,顿时大喜过望,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裴懿为沈嘉禾提上裤子,绑好腰带,将人翻转过来,见他脸上湿漉漉的全是眼泪,心中一痛,正要哄劝,忽然听到极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有人道:“公子,解酒汤好了。” 裴懿朝沈嘉禾嘘了一声,闪身来到门后,又朝沈嘉禾点点头。 沈嘉禾立时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擦掉眼泪,道 :“进来罢。” 侍者推门进来,沈嘉禾接过解酒汤,裴懿无声无息地来到侍者身后,一手捂嘴一手将剑横在他颈间轻轻一划,鲜血喷涌而出,恐惧方浮现眸中,人便一命呜呼了。 裴懿将侍者的尸体丢到床上,回到沈嘉禾面前,道:“现在我们至少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足以逃出浔阳。”他再不耽搁,拉着沈嘉禾走出房间,道:“抱紧我。” 沈嘉禾稍作犹豫,伸手搂住他的腰,裴懿足尖点地,带着沈嘉禾飞上屋顶,不费吹灰之力地腾挪跳跃,没多久便出了太子府,落在一道暗巷之中。他放下沈嘉禾,低唤一声:“翳风!” 翳风旋即如鬼魅般现身,躬身道:“主人。” 裴懿道:“你现在立刻去骠骑将军府,告诉公羊溪林,太子已死,让他立即集结所有精兵,在城门附近与我会和。” 翳风沉声应是,转身欲走,却又被裴懿叫住,道:“你顺便去一趟魏府,将情况如实告诉魏衍,带上他一起去骠骑将军府,速度一定要快!” 与此同时,裴懿立即带着沈嘉禾回到逍遥王府,对景吾道:“立即召集府中所有暗卫、死士和下人到前院集结,一刻钟后随我杀出浔阳,还有,将贺兰绍安插在府中的所有jian细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景吾领命而去,裴懿拉着沈嘉禾去到书房,沉声道:“磨墨。” 沈嘉禾依言而行,裴懿铺开一张宣纸,待墨磨好,提笔一蘸,龙飞凤舞地写好一封信,找出鸽哨一吹,片刻之后便有一只信鸽飞落案头,裴懿将卷好的信绑在信鸽腿上,再一吹鸽哨,信鸽便展翅飞走了。 该做的都已做完,裴懿将沈嘉禾抱进怀里,道:“我有许多许多话想同你说,但眼下情势危急,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待我们逃出浔阳我再好好同你说,你先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要再想着逃跑,今时不同往日,天下即将大乱,只有呆在我身边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知道吗?” 事情照着预期发展,他的目的达到了,沈嘉禾却丝毫不觉得高兴。 战争一触即发,作为始作俑者,他只有满心歉疚。战火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