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千金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噢!”那人装作大吃一惊,夸张地抚掌道:“不知哪家姑娘这般幸运,能得郎君如此啊。”

    她是个公主。

    孟淮把话憋在嘴里没说出口。

    正在这时,只听铛铛铛三声钟响,那人哈哈笑道:“放学了,郎君来的真是时候,孩子们放学了,正巧啊。”

    然后,孟淮便看到一群小男孩抱着书本,高高兴兴地走出来,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多么欣欣向荣的场景啊。

    孩子们恭敬有礼地朝孟淮和那人打招呼,直叫“山长好”。

    孟淮作恍然状道:“原是本书院的山长啊,真是失礼。”

    “客气客气,鄙人姓宋。”

    “宋山长,”孟淮拱手道:“不知您方才在门口瞌睡,是专门在等在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意外,为啥有挺多小天使觉得男二李悟不错?他现在明明戏份不多啊,而且李悟可是有八个小老婆的人啊(笑哭

    ☆、祸害

    “这怎么能够呢。”宋山长说, “鄙人又不认识阁下。”

    说的也是,孟淮本想转身就走了,但对着热切的眼神, 好像不在书院里转一转实在可惜, 便道:“要不, 我看看?”

    “好,好。”宋山长搓搓手, “郎君随我来。”

    孟淮跟在山长身后, 一路看过的教室全都窗明几净, 教书先生儒雅有礼, 尤其是在此念书的孩子, 个个都跟训练过的似的,也不怕生人, 争着跟孟淮鞠躬问好。

    再仔细看这些孩子没一个不相貌齐整的,连个子都差不多,孟淮无可奈何地想发笑,他可算知道古代帝王微服出巡看到的都是什么了。

    明知是弄虚作假, 孟淮还得配合演下去,他环顾四周,问山长:“书院里招收学生有什么标准呢?”

    “有入学考试,”山长说:“开蒙的话简单一些, 不过问问看读过什么书,会写什么字。”

    孟淮点点头,道:“若是他国族人, 可有特殊….”

    “绝没有!”山长似乎就在等着孟淮这个问题,登时神色肃穆,拉过一个小孩道:“郎君请看,这位孩子乃是梁国人,只要通过考试,就算没有束脩,我们也能接收。”

    孟淮梗着脖子,笑而不语,山长有些急了,怕他说的不够好,之后无法向上交差,他四处寻找,又抓过一个孩子,道:“这孩子是燕人,我们绝对执行新政,对各国旧民一视同仁。”

    孟淮看那燕国的孩子,明显比其他人矮了一个头,眼神怯生生的,不似其他孩子能说会道。

    怕宋山长没想让这个孩子出来演戏,他完全懵了,低着头揪着衣角不敢说话。

    孟淮看着他,想到那个小山村里的孩子,又跟自己的影子慢慢融合,孟淮突然开口,道:“山长,我想看看书院的教学章程,我有个侄子也到了开蒙上学的年纪,可以吗?”

    这是要临时choucha啊,宋山长早就准备好了,要是不看他还不愿意呢,他道:“郎君移步,我们去那边详谈。我那儿有尚好的茶叶。”

    “这个嘛,就不用了。”孟淮道:“我就随便看看,若是麻烦那就算了,我家夫人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不麻烦,不麻烦。”宋山长想了想,“我去拿,很快就回来。”

    孟淮含笑点头,道:“辛苦了。”

    宋山长提着长袍一路小跑离去,孟淮就立在院中,方才的小孩子们都散学回家了。

    忽然有个小脑袋从假山背后伸出来,就是刚才的那个燕国小孩。

    孟淮蹲下身冲他招招手,小孩子扭扭捏捏走过来,黏黏糊糊地道:“谢谢你的糖。”说着小手打开,正是一个糖。

    那是孟淮方才偷偷塞他手里的,没想到孩子真的留下来道谢了。

    孟淮柔声道:“现在没什么人,哥哥有个问题想问你。”

    小男孩不做声,不点头也不拒绝,孟淮心道肯定有人叫他过来装一天学生,若自己逼他说真话,那孩子肯定很为难。

    孩子不懂利益,只懂诚信。

    不能太为难他,孟淮认真想了想,而后带着温和地笑问:“你是不是在这里上学呢?”

    小男孩点了点头,孟淮又问:“哥哥现在有些内急,你告诉我茅厕在哪里好吗?”

    那男孩愣住了,他只来了半天,阿娘说只要他去,家里就有rou吃,但没人跟他说茅厕在哪里啊。

    孟淮见孩子彻底愣住了,便更加坚定了想法,地方这些人弄虚作假真是比干实事还要花心思。

    他起身摸摸孩子的头发,道:“去吧,回家吧。”

    小男孩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不多时,宋山长回来了,拿了一叠章程和课表,孟淮却道:“今日太晚了,某改日再来吧。”

    说罢匆匆离开,只留下内心很是忐忑的宋山长,也不知有没有达到项大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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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秦嬗听孟淮说完白日的离奇又愚蠢的遭遇,想笑又笑不出来。

    “有几位夫人已经约我去寺庙听经了,”秦嬗说:“我想可能在寺庙还有施粥这个环节,让我们看看蝗害之后,受苦的农民已经得到了安置。”

    孟淮重重搁下茶杯,凝眉道:“地方官竟然如此行事,百姓还有什么盼头,别说安居乐业,长安的高官勋贵能心安理得吗?”

    秦嬗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情也很沉重,他们都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若不是此次外放做官,怕不会知道地方真实的样子。

    秦嬗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对孟淮道:“驸马,你也读过史书,知道雍朝末年,朝廷机构冗杂,官员繁多,尾大不掉,贪污腐败图私利者甚多,所以才会导致亡国。”

    孟淮颔首,“这我知道。”

    “但驸马知道吗?其实雍朝最后两任皇帝,一共在位十八年,是雍朝最勤勉的皇帝,其中睿帝是披肝沥胆,呕心沥血,死前还在批阅奏折,他们不眠不休想要力挽狂澜,却还是一败涂地,你道这是为什么?”

    孟淮道:“因为政令走不出长安,彼时地方割据,皇帝已经没有了威慑力。”

    “对啊,岂止走不出长安,连未央宫都走不出。那些行之有效的政令都没有得到实施。”

    “公主说这个,是想要说政令并没有错,上位者也有苦恼,便是下面的人不听话?”

    “下面的人不听话,上位者也有责任。”秦嬗道,“我只是想告诉驸马,看事情切记愤世嫉俗,让一时的情绪牵着你的鼻子。”

    孟淮听完,低头想了想,道:“确实,我愤慨也是无用,还不如冷静下来,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扭转现状。”

    “驸马想通就好。”秦嬗喝了一杯茶,道:“可惜的是,我们才刚上任,能做实在太少。”

    “能做一些是一些。”孟淮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