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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别去啊,这片沙漠可是一片著名的‘死亡地带’。我在这里住久了,见过很多像你们这样的旅人,自认为无所畏惧,结果都有去无回。” “没办法,生活所迫嘛。”张择瑞假装颓废的说道,配着那副惨白的脸,倒是极有说服力。 客栈老板摇摇头,坚决地说道:“那也不行。是讨生活重要,还是命重要?” 见他这般坚决的阻止他们,张泽瑞有点来了兴趣,半是好奇,半是玩笑的问道:“难道沙漠中有吃人的怪物?就像那些人常说的‘死亡蠕虫’不成?” 客栈老板摇摇头,唇上抵着一根手指,一脸神秘,示意他凑过来听。 张择瑞凑了过去,老板用一种神经兮兮的口气,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又害怕的说到:“那可比吃人的怪物还要可怕,大漠里,有沙盗。” “噗,哈哈哈!” 张择瑞乐了,指着严辞,学着他的样子,一脸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你知道那人是谁不?” 老板摇摇头,还是第一次注意到那个身形颀长,俊逸的白衣男子。 “那就让我告诉你吧,他啊,可是这里的沙盗头子,这一片都归他管的。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就是专门来打劫你的。” “啊!”话音未落,老板就吓了一跳,大惊失色,一个猛跳,撞倒了柜台旁的一把椅子,跌倒在地。 张择瑞望着老板的窘态,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连不苟言笑的严辞也是忍俊不已,轻轻勾了勾唇角。 那客栈老板才知晓他在戏弄他,倒也不恼,绷着大半天的脸,也笑出了声。 等他们笑完,老板才正经的说道:“我是说真的,那里真的很危险。之前也有一个侠客,途经此地,恰好投宿在我的店里,也是坐着你这个位子。我也将今天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谁知他听了我的话,不信这个邪,还大放厥词:‘就是要真的遇到他们才好玩呢!我正巧会会他们,为民除害。’谁知,那伙强盗正巧也在那,听着他说了那番话,跟踪了他大半月,直至他即将走出荒漠时,才突然出现,杀了人,抢了钱,扬长而去。” 张择瑞似乎深以为戒的点点头,老板见他似乎真的听进去了,正欲欣慰的点点头,感叹一句:“孺子可教也。” 他却突然道:“我也是说真的,他真是这的沙盗头子。” 客栈老板咧了咧嘴,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眉宇之间仍是挥之不去的担忧。 第二天,老板仍然是忧心忡忡的送他们上路。 张择瑞在出使之前,其实并不曾考虑过这些问题,因为实在是不可能再出什么纰漏,他们已经将所有的一切不定因素和风险,计算在出使的准备工作中了: 随行的人员很少,仅有十多人,其中有俩三个随从,以及几个士兵,皆是严辞在绝对值得信任的人中,一再的精挑细选出来的. 随从的人身上也没有什么财物,素面朝天,穿着朴素。就他们俩个伪装老板的,穿得好一些,就是一些粗布衣服而已。 只有一队镖局的人为他们押镖,压的镖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金银珠宝,就只有普通的十几车,都拴在运输货物的骆驼上。也不是很贵,就是恰好合万担粮食。 但他绝对想不到,有些事物甚至比盗贼好可怕。 张择瑞比较自来熟,偶尔在路上精神好些时,也会与镖局的人聊聊天,戏称“你们可要保护好这些骆驼了,毕竟它们运输的物品,就算是他们加起来,也没有他们重要。” 当然,他并非在于他们开玩笑,因为事实就是那样。 那十几车的粮草的确就是那般重要,甚至说,他们前往西北军营的根本目的,就是送去他们所带的这些粮食。 毕竟,打了几个月的仗,不仅是蒙古部落,祉国军队也即将弹尽粮绝了。 以接受求和的方式,来掩盖向军营输送物资的真实目的的方法,正是木尧提出的。 他当时就已经是兵部尚书了,而张择瑞作为侍郎,是他的下属。 毕竟,若是大张旗鼓的向前线运送粮草,定会让敌人察觉。 而那些蒙古骑兵此刻最缺的是什么? 粮食啊! 如果此刻,他们同样知道祉国军营也是将近断炊之日了,而且还有十几车正在隐秘地向战争前线运来。 那群饿疯,又凶残成性的游牧民族会做什么? 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而这同样也是张择瑞所担心的。 但木尧在出发时,一直信誓旦旦的保证,发誓说:这一趟绝对没有问题,他们一定能安全送达。 他甚至还愿意以项上人头作保,以证明他的忠心。 既然他已经发了毒誓,张择瑞也只得姑且相信他,忧心忡忡地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故事都是在将他们当年的往事抽丝剥茧,不会有太子殿下他们的戏份了。慢慢看吧,毕竟,我写这篇故事也还没写到结尾。大致是在二月之前写完这篇故事,然后一次性或分上俩三次发完。个人还是挺喜欢的。 ☆、荆条(叁) 张择瑞一行人在西北的戈壁大漠中赶路。 张择瑞坐在轿中,裹着厚重的毛毯,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却因热疾,不得不忍受这过高的温度。 不久,就汗流浃背。 几个由侍卫伪装成的轿夫抬着轿子,摇摇晃晃的走着,路上颠簸不断。 张择瑞面无血色地坐在轿子中,每隔几十里路,都会令人停下轿子,让他下车休息,吐出胃中的食物残渣,直至无物可吐了,只能咳出些胃酸,黏黏糊糊的。 “咳咳。”张择瑞的咳嗽声又一次从轿中传出。 严辞终于忍不住了,掀开轿子的窗帘,关切地询问道:“您没事吧?您要是实在受不了长途跋涉,我们就停下来了,休息一会吧。您看,可行不?” 语罢,严辞就伸手示意轿夫停下,唤来了随行的几个侍从。 张择瑞连忙阻止他,病态消瘦的脸上半是感激半是无奈,道:“不必了,我自小就是这样,身上的毛病就总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习惯就好了。” 他还未说完,那几个随从就已经奔到他们面前。 为首的一人作揖请安道:“镇西将军,张侍郎,有何吩咐?” 严辞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周围。 那人就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大老板,掌柜的,有啥吩咐哩?” 严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张择瑞本想开口道:“无事。”让他们再退回去,为让他们白跑这一趟,表示自己的歉意。 严辞却是十分自然的问了一句:“老人家,水袋中可还有水?我掂量着,我们仅凭这些水,怕是无法再撑几天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