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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寺新晋捕快单岩,从前丞相府的书房中走出,向大理寺卿张择瑞说明了情况。 单岩肃穆的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命令。 单岩是今年刚刚从宫中调到大理寺的,美名其曰是“锻炼他的意志,磨炼他的意志”。其实,就是变相的贬职,逐出宫中而已。 所幸单岩也不在意,他本就是不愿留在宫中,安于做一名小小的侍卫而已。 “好男儿志在四方。”对他来说,上战场,打仗,杀敌才是真男人。 即使不能登上战场,他也想着尽量真正的为百姓做点事,造福大众。比起留在宫中保卫那些无用的官候,这才是有价值的事。 特别是在经历了太子生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后,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只是他不曾想到,他才脱离皇宫,到了大理寺,就获准参与如此重大的案件。而且,还是掺和了这件事。至今为止,他仍有几分难以置信。 三日前,朝廷前丞相木尧,木大人遇刺身亡。而刺杀他的刺客是乘着七王爷献舞时,宾客都放松警惕时,悄然无声的靠近丞相而杀害他的。 甚至所有人都不曾料到他的目标,毕竟,无论如何,一个被降职的官员对别国来说早已没有用处了。而他却在太子殿下都可以刺杀,还能顺利逃跑的距离之下,选择了木尧作为目标。 而且,还被人逮着了。 刺客是十一年前入宫的一个普通侍卫,自称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但与他同年入宫的单岩倒是觉得,他更像是无根无据冒出来的。 毕竟,那么孤僻的人在宫中也不常见。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平时也没有会和他搭话,也没有注意他,一点也不显眼。 谁也不曾料到,他会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刺客。而在完成任务后,他就咬破了舌下藏的毒,在大庭广众下自杀了。 太子殿下面色发白,但单岩觉得他这样并非是像自己所说的“惊吓而成”,倒像是在强压着怒火。 只是,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冷静与好脾气,倒也没有一点会发怒的样子。 而当几位侍卫搜身后,才发现他身上藏满了凶器,除了当时刺杀木尧所用的长刀外,还有短刃,银针等,太医检验后发现,每一件凶器都浸满了毒液。 其中最有威望的太医文德嗅了嗅,急忙洗了手,肯定的向太子殿下汇报到:“殿下,这些肯定是西南地区特有的箭毒木。” 若是他确实想逃,凭着这些武器,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却故意留了下来,自杀身亡,用的也是毒。 太子殿下的脸色愈发难看,而此时搜身的侍卫也互相交换了眼色,回到:“殿下,他身上有一个图腾。” 太子殿下道:“什么样的图腾?凶手是哪个部落的?” 说着,太子殿下也快步走到他面前,半跪在那人身前,盯着那人腹部的图腾。 “蒙古族。”太子殿下轻念了一句,将那人的衣服尽数掀开。 在场的宾客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身上纹满了图腾,鹿,狼,熊,鹰,以及一条河,额尔古纳河,蒙古的圣河。 太子殿下转身,欲质问蒙古部落的可汗,却忽然想起,他们早在十二年前就与蒙古部落断交了。 原因同那天发生的事件十分相似,也是预谋已久的一场刺杀。当时死的是一位宫中的妃子,具体是谁,单岩并不了解,也无人说得清。 事发之后,那位妃子的遗体被胡乱埋在了城郊的乱葬岗中。按理说,一位妃子也不应有这般简陋的待遇,但她却被埋在了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墓地中。 简直就像是故意掩盖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但此时,就算找到了尸体,也早已化作尘土,死无对证了。 而据当时大理寺查办此事的前辈描述,在那名妃子的身上,同样看到了那些图腾。当然了,他们也不曾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单岩知道一个明显的结果,就是死了一个女人,而祉国与蒙古断交了。 既然毫无多少可用的线索,也不可能不远万里,前往蒙古草原寻找线索,只得先到他们家寻找线索。 只是这里的线索似乎也断了,木尧的家十分干净,仅有一位夫人,还有一个刚满十岁的幼童。 家中一切摆设都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甚至当他的家人听闻他的死讯后,也只是露出了应有的悲痛,哀求他们尽快破案。 一切都正常的过分了一点,反而突显得这件事有些异样了。 据他们调查,木尧的家世十分平凡,农民出身,面朝黄土。他是家乡仅有的一位状元,勤奋努力。但在朝廷中,勤奋努力也不是没有人,但像他那般年近而立,就当上丞相的人确实没有任何人完成的壮举。 即使他的岳父是前朝宰相游友,但他这么狠辣的手段,竟然屹立多年不倒,也真是一个奇迹。 “好,我知道了,去吧。”张择瑞点点头,继续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信。 这份信是案发的次日清晨收到的,是一份标准的举报信。写信人在信尾不曾留下落款,指名道姓的写着:“张择瑞大人亲启”。字体还歪歪斜斜的,甚至有几个错别字。 似乎很努力地在营造一个穷苦百姓的字,但却弄巧成拙。 他的字体刚劲有力,笔锋遒劲,应是专门受过正规训练过的人。 信的格式,标点,皆是没有一处错误。 甚至那些错别字也不像平常人习惯写错的字,往往都是一些比较复杂的字。而正常人写错的都是惯用的字,而写信的人为了让人认为他目不识丁,都是写错一些结构复杂的字。 那么他的身份就很明显了,至少得是朝中大臣的长子,才会受到如此精心的教育。至于写信的原意,大概就是臆想了全部真相,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了吧。 不过,真的对不起你这一腔热血了。张择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似惋惜,似嘲讽。 皇上特地交代了:这宗案子要是没有重要的证据,就小心处理,大胆断案,认为是一宗报复结案就好。 毕竟木尧的履历也不干净。安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就好了。 “张大人?”单岩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总觉得张大人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就不像是在认真查案的人。 单岩看向张择瑞手中拿着的那封信,那封信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单岩正想凑上去,尽可能的瞥一眼内容,谁知道是不是与案子有关。 张择瑞却迅速收起了那封信,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抬起头,指挥众人道:“如果自己负责的那块区域搜查好了,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线索,那就去看看别人有没有收获吧。如若还是没有,今天就先随本官一同收工了。” 张择瑞已经等不及向皇上报告一切无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