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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就那么狠心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傅清寒刚迈出一步,突然觉得这样私人的对话,自己闯进去,不太合适,于是立刻把头缩回来,藏在树干后。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的青石小路上,身侧还有一张长椅,与她隔着一圈灌木丛。 傅清寒想要往回走,来时心中坦荡,这会儿不知怎么,有些心虚,才一落脚,踩碎了几块薄冰,就吓得大气不敢喘,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没奈何,只好站住了。 女生哭诉了半天始终没得到回应,终于跑了。 傅清寒松一口气,悄悄迈步,侧脸偷瞄时,却看见傅云衣硬朗的线条。 第016章 你是不是不开心? 傅云衣面无表情地立在不远处,两道剑眉凌厉狠辣,不怒自威,森冷的眸光直透人心。他穿着笔挺、一尘不染的西装,低头点烟,半晌,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出来!” 声音冰冷,毫无温度,听不出情绪。 “……”傅清寒愕然,有些尴尬地走出去,两人隔着低矮的灌木,面对面站定。 虽然不愿承认,但傅清寒的确有些怕他。从第一次对话后,每每见到傅云衣,傅清寒都不会主动和他说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哪怕是在傅霜面前也一样。 傅云衣淡淡扫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表情,傅清寒甚至怀疑他面部神经已经损坏。 “对不起,我只是刚好路过……”傅清寒竭力保持镇定,直视着他的双眼说。 傅云衣的脸被烟雾和口中喷出的白气缭绕,不知是不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他转身坐在长椅上,右腿压在左腿上,颀长挺拔的后背靠在椅背上。 傅清寒怔愣地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该走了。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她绕过灌木丛,走到长椅边,凝视着傅云衣冷淡的脸,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长椅另一端,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云哥,你是不是不开心?”等傅清寒反应过来,这句话已脱口而出,她脸上立刻显出懊恼之色。 傅云衣置若罔闻,依旧抽着烟。 傅清寒动动嘴唇,不敢说话了。 两人便在凛冽的寒风中,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坐在长椅两端。草木根部凝霜冻土,冰封住所有生机,傅清寒搓着手,冲掌心里哈气,两颊被冻得绯红。 香烟燃尽,傅云衣碾碎沉默,起身冷冷道:“回去吧。” 傅清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冷天穿着薄薄的衬衫,西装也不御寒,和秋天的衣着没什么区别,简直让人怀疑……他不会一年到头都是这么穿的吧? 低头跟在他身后,慢慢折回,傅清寒突然想起那时她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他冷冰冰地说“多看少说,更不要问问题”,从来都是拒人千里,不会孤独么? 又一张脸恍过脑海,傅清寒停住脚步,怔怔地不能动弹,脸上浮出一抹苦涩。 傅清寒选定学校,决定了出国的日子,傅霜看上去很高兴,命人立刻通知英国那边,安排住处和照料衣食的佣人,只等过完年飞去,让她开始新生活。 尽管分别在即,但傅霜愈发忙得不可开交,连傅云衣也越来越行踪缥缈。傅清寒结束第一阶段的课程,进入休息期。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傅清寒总在那天遇到傅云衣的地方呆坐。好几次闲逛来闲逛去,就兜到了长椅前,想起他面无表情抽烟的样子,明明看不出情绪,却无端端觉得他很孤独。 自己何尝不孤独…… 正低头神游,却见面前出现一双干净锃亮的皮鞋,视线沿着一尘不染的西裤向上看,果然是傅云衣。 第017章 不想被你讨厌 傅清寒还未开口,却听他定定地望过来,言语间字字清晰:“傅哥对你寄予厚望,不要让他落空。” 怔忪片刻,傅清寒点点头,目光游离着,心底有个模糊的声音在问自己,那你的,你自己的愿望,又是什么?想要的生活,又是怎样? 混沌的思绪中,感觉到傅云衣的视线始终对着自己。傅清寒被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威慑力震住,嘴唇轻抿,想要说点什么,却怕惹怒他;什么也不说,又倍感煎熬。 两人静默片刻,时间被无限拉长,傅清寒听到他问:“你很怕我?” “啊……”被看穿心事,总会感到心虚,少女下意识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仿佛在他面前说谎都是一种罪孽。 傅云衣又问:“为什么?” 他虽然不许傅清寒问问题,但在他追问的时候,傅清寒却不敢不答:“我怕说错话,惹你生气……” 傅云衣依旧表情冷漠,眼底却掠过一抹异色,淡淡道:“就算我生气又会怎么样?你是傅哥的人,我不会为了个人情绪,做出任何于你不利的事。” 这……傅清寒一惊,这话乍听时惊人,可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傅云衣从不多管闲事,就连个人情绪都很少表露,的确……和她可说是两不相干。哪怕得罪了他,吹枕边风,优势都比他要大吧? 就算让她现在触怒他,让他讨厌自己,傅清寒都一时想不到做什么才会在他心中激起涟漪,有什么是他会在乎的。 这道理并不难懂,可傅清寒却是恍若石破天惊。 良久,傅清寒清秀的柳眉微微蹙起:“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我想了想,还是有些怕你。” 傅云衣少有地被调动起兴趣,再次追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傅清寒老实地回答。 就算不是为了傅霜心中的形象和地位,她依然怕自己被他讨厌。 这个结论,让她心底略微有些不安,某种被压抑的莫名情绪,慢慢发酵。 傅云衣两道剑眉一扬,将这个疑问抛在脑后,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傅清寒坐不住了,站起身边走边说:“我先走了,云哥。” 少女柔弱的身影渐行渐远,惶惑仓促的逃离姿态,引起傅云衣长久的注视。 此后几天,傅清寒没有再到长椅这边来,每日关在屋里练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出国的前一天,傅霜有事在外,打电话说凌晨回来,次日要亲自送她去机场。傅清寒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