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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城市的西北边,就算开车去那家便利店也要花上二十分钟。 白耳瞪着张敛,张敛好整以暇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悠闲的侧脸看起来格外欠揍。 纠结很久,白耳终于败下阵来,小声开口:“你现在有空吗。” 张敛看也不看他,手柄摁得飞快:“怎么。” 白耳忍气吞声:“开车送我一下。” 电视里出现游戏结束的音响,张敛丢掉手柄,随手抓起沙发背上搭着的外套,说:“走吧。” 这回张敛没开那辆张扬的跑车,只开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出来。 白耳忍不住好奇:“你的车都停在哪里?” “我在隔壁买了个仓库。” 有钱人总有办法。白耳闭上嘴。 二十分钟后,白耳和张敛到达那家整个城市除了酒吧可能是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门口。 便利店的食材没有大超市丰富,白耳推着购物车看了三圈,张敛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所事事地跟着他走了三圈。 “你到底买不买?”张敛不耐烦。 “食材太少了。” “那就各买一样。”张敛伸手就拿下一大盒牛rou扔进购物车,白耳一看价格:“太贵了!” “食材我买。”张敛说:“但是以后你做饭要做我一份。” 白耳露出“你要脸吗”的表情:“自从上次你吃了我的炸鸡,哪次做饭你没来蹭?” “吃不够,我要专门的一份。”张敛说着,还真的把货架上所有食材全都拿了一遍。 白耳拦住他拿一整只鸡的手:“我不会做整鸡。” “学。” “张敛。”白耳被他气得头疼,“我很闲吗?” 两人僵持不下,白耳说:“行。但是碗你洗。” 张敛十分震惊:“我买菜,还要我洗碗?” “你天天吃那么多,我做饭不费劲吗?” “我不会!” “学。” 两人瞪着对方。白耳铁了心不让步,像只警惕的兔子一样和张敛对峙。张敛低头看着白耳的脸,他的眼睛湿润发亮,口罩拉下来,红润的嘴唇抿着,脸颊因为情绪的变化泛起淡淡的粉色。 便利店的白炽灯打下光,照在他白净的小脸上。 张敛的背微微僵直。他移开视线,哦了一声。 这是答应了?白耳狐疑看他:“说话算话。” 张敛已经侧过身去,声音有些烦躁:“知道了。” 回家以后,白耳炒了一大锅牛rou炒饭,自己只吃了一碗,剩下的全部被张敛吃光。吃完后桌上放着空盘子,白耳看着张敛,示意他的任务到了。 张敛沉默半晌,说:“我不会洗碗。” 一个人在国外呆这么久,到现在连碗都不会洗。白耳无力吐槽,站起身对他说:“我教你。” 他系上围裙,戴上橡胶手套,把碗筷和锅放进洗碗槽,给大少爷演示怎么洗碗。 张敛嘲他:“洗个碗还要戴手套。” 白耳面无表情:“我对洗洁精过敏。” 张敛闭上了嘴。 “挤这么多洗洁精,然后用水打湿盘子和抹布。”白耳慢慢跟他讲,“洗完以后全部用清水冲一遍,直到一点泡沫都没有,然后把水擦干净。” 洗碗槽不大,加上张敛肩宽个高,不过抱着手臂在那一站,两人的距离就不可避免的缩短。 “记得一定要把水擦干净……看怎么洗碗啊,看我的脸做什么?” 张敛把视线从白耳的脸上移开,扔下一句“知道了”,转身离开了厨房。 学习态度真差。 “白白,最近和室友相处得怎么样?” 白耳坐在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里,一边写作业一边对手机屏里的mama说:“比以前稍微要好一点了吧。” “小张还在家里抽烟吗?” 自从白耳告诉爸妈张敛的名字后,他们俩就称呼张敛为小张,听起来非常接地气,每次白耳听到这个称呼就十分想笑。 “不知道,最近没碰到他抽烟。” 白爸爸挤过来,问他:“出国到现在没有碰过过敏原吧?” “没有,我很小心的。” “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 白爸爸又叮嘱他几句,被白mama嫌话多推开,说不耽误白耳学习,把电话挂了。 白耳一直在图书馆呆到晚上十点,见外面下起雨,这才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家又看到客厅里坐了一堆人。 电视上放着投屏游戏,声音开得很大。桌上堆着五颜六色的饮料和披萨。 这些人都不学习的吗,哪来这么多精力天天开派对?白耳头疼无比,正打算眼不见为净回房,忽然被喊住:“小白耳!” 秉然西扔下手柄,引起一同打游戏的袁寄十分不满的一声“喂”。他穿过客厅跑到白耳面前,“一起来玩嘛。” “我就不来了……” “哎呀,你怎么总是拒绝我,我好伤心啊。”秉然西拉着白耳撒娇,就是不要他走。 袁寄嚷嚷:“西西,你还打不打啦。” 秉然西对白耳说:“你看,他们都催我了。” 白耳为难地看向客厅,张敛低着头玩手机,闻言看了白耳一眼,什么表示也没有。另一个面生的男生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顾焕今天没有来。 张敛身边的莫菁转过头,声音柔柔的开口:“白耳这回也不来吗?” 秉然西:“小菁,你帮我劝劝吧,白耳太高冷啦。” 莫菁笑了笑:“这么高冷,我可劝不动。” 话说到这里,白耳只好妥协:“好。” “来吗?”秉然西顿时眼睛一亮,拉着白耳朝客厅走,“太好了,一起打游戏吗白耳!” 白耳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 “没关系,那我陪你聊天。” 袁寄瞪圆了眼睛:“秉然西!你还是人吗。” 白耳坐下来。今天客厅里的酒味很淡,桌上大部分都是饮料。白耳于是取下口罩和帽子,把书包放到一边。屋子里很暖和,他顺便脱下外套,只穿一件贴身的灰白色半领毛衣。 坐在对面的张敛忽然站起来,抬脚就走。 秉然西莫名其妙:“干嘛去二敛。” 张敛扔下一句:“卫生间。“ “哦。”秉然西嘀咕:“也没看你喝多少酒嘛。” 白耳坐在这群人中间有些局促。秉然西一直靠着他和他讲话,莫菁还是那么温和优雅的样子,坐在他们对面安安静静地喝酒。 袁寄凑过来和白耳打招呼:“你好啊白耳,我叫袁寄,之前我们见过的。” 白耳想起来,她就是那个棕色长发的女生,嗓门很亮。 下一句话,袁寄说得很真诚:“委屈你和二敛当室友了。” 白耳尽量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