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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有秋哼着丧歌:“自然是去意宗没有给他做本命灯啊。说来也怪,堂堂九州剑尊竟然连本命灯都没有。” 宿蚕声听到这句话,心尖一颤,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一时间让他五味杂陈。 宋有秋说着,随手将相重镜定好的棺材丢在地上,巴掌大的棺材瞬间恢复成正常大小,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将宿蚕声震回了神。 宋有秋围着那棺材转了好几圈:“这金丝楠棺材可贵了,相重镜竟然也真舍得。算了,看在他那么照顾我生意,送他个牌位好了。” 宿蚕声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冷厉道:“他还未死,用不到棺材。” 宋有秋诧异回头:“当年你没杀他?” 宿蚕声冷冷瞪他:“并未。” 宋有秋:“晋楚龄也没有?” 宿蚕声还未说话,宋有秋突然拊掌笑起来,他欢快道:“既然相重镜不是你们两个杀的,那就是喜丧啊!天大的好事啊!” 他一边说一边在棺材上一拍,棺材上瞬间出现一个大红的“喜”字,就连纹路都变得喜气洋洋,活像是要结冥婚。 宿蚕声:“……” 宿蚕声猛地一抬眼,冰霜似的眸瞳漠然看向宋有秋,灵力如潮水般朝着那棺材席卷而去。 宋有秋还在开开心心地刻牌位,正写着“相大美人长眠于此”,一旁的棺材就转瞬炸成木屑,簌簌落到地上,被风一吹,没了。 宋有秋:“……” 宋有秋心疼得都要泛泪花了:“你疯了?!你知道这棺材值多少灵石吗?相重镜为买这口棺材差点都要卖身了……” “我自会赔给你。”宿蚕声面无表情,最后一次重复,“相重镜还未死,雪狼追到了他的神魂,他还在定魂棺。”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灵树天梯入口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宿蚕声霍然起身。 很快,一只雪狼从天而降,四爪刚刚落地,背上的白玉石棺材直直从它腰腹处滑了下来,轰然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里面的相重镜被摔得头晕眼花,躺在棺材底奄奄一息,气若游丝道:“迟早有一日我要宰了那狼。” 定魂棺中同外界相隔,除非是雪狼那卯足了劲的嚎叫外,很难听到外面的声响,偌大个棺材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幽火烈烈燃烧声,只能隐约瞥见外面一团光。 那光芒仿佛是一团火,是相重镜这六十年前从未见到过的耀眼。 相重镜看了好一会,才怔然伸出手轻轻隔着白玉石的棺壁去触摸那团光。 “是日出吗?” 说完后,相重镜才如梦初醒。 三更天刚过,哪来的日出? 不是日出,那能穿过白玉石透进来的,应该只有照出世间所有妖魔鬼怪的犀照幽火。 偌大九州,能有这么大一团犀照幽火的地方…… 相重镜:“……” 那可恶的狼崽子竟然真的把他带到了宿蚕声身边! 正想到这里,棺材又是一阵震动,像是有人想要硬生生破开棺门似的。 相重镜面无表情地躺着,一动不动,心想:“砸吧,我砸了六十年都没能将这破棺材砸开,我倒要看看这些年你宿蚕声长了多大能耐。” 除非下封印的人亲至前来解开法阵,否则这棺门根本破不开。 这么多年过去,相重镜都不记得是谁下的封印了。 定魂棺外,宋有秋忍痛又拿了一口金丝楠棺材放下,他坐在棺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宿蚕声用尽一切法子想要将棺门打开。 但那连恶龙都无法动上分毫的定魂棺哪里是能随随便便打开的。 宿蚕声体内灵力消耗大半,白玉石棺依然如新,连丝划痕都没有。 雪狼化为半人高的狼,委委屈屈地蹲在一旁,拿爪子扒拉棺盖的缝隙,似乎想要将自己塞进去。 “算了吧宿首尊。”宋有秋撑着下颌,懒洋洋地笑道,“既然当年是您亲手将他困在秘境里的,事到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宿蚕声眼神阴鸷,并不接他的话,只管用无数灵力法器试图将棺材砸开。 宋有秋脸上依然挂着八面玲珑的笑容,眼底却毫无笑意:“你们折磨了他六十年还不够,现在是打算再补上一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吗?” 此言一出,宿蚕声的呼吸陡然急促,眸色阴鸷地看着宋有秋:“胡言乱语!我怎会再……” 怎会再伤他?! 宋有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宿蚕声没有再说,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这定魂棺如何打开?” 此人和棺材玩了这么多年,应该知晓法子。 宋有秋交叠着双腿,懒洋洋地笑着道:“我的棺材只管下葬,从来不会打开。” 宿蚕声沉默许久,偏头看了一眼白玉石棺中那隐约的红影,他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宿蚕声对着一旁的雪狼吩咐:“去找晋楚龄。” 雪狼“嗷呜”一声,再次腾空而飞,这次却是往灵树下飞去。 宋有秋从棺材上跳下来,溜达着走到了那白玉石棺旁,笑着对一旁脸色难看的宿蚕声道:“宿首尊,我能瞧一瞧这棺材吗?” 宿蚕声没理他,转身站在秘境入口往里看,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宋有秋把他的反应当成了默认,围着白玉石棺绕了两圈,眸里浮现一抹炽热。 “这可是上等的白玉晶石啊,瞧着都有成百上千年了吧,应当是哪个大能修士的安魂棺。”宋有秋啧啧称奇,“若是放在外面卖大概能卖上天价——宿首尊,打个商量,这棺材给相重镜真是便宜他那穷鬼命了,到时候您把他拖出来鞭尸,把这棺材低价卖给我呗。” 宿蚕声:“……” 宿蚕声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杀意掩都掩不住。 宋有秋能屈能伸,立刻怂了:“我说笑呢。” 宿蚕声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将视线转过去,等晋楚龄过来。 宋有秋一边爱不释手地来来回回摸那白玉石棺上的纹路,一边却趁着宿蚕声不注意拿着一枚燃着的犀角在棺材壁上轻轻划拉了两下。 哪怕仇敌都在外面了,相重镜竟然还在没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