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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他死死捂着脖子,眼泪簌簌往下掉,“你……” “就算我和恶龙签契,你们便要将我封印吗?”相重镜故作出来的温柔已经悉数褪去,他冷冷看着晋楚龄,眸里全是厌恶,“回去好好查一查当年三门那些老不死的到底做了什么,我不要口头上说说的歉意,那样只会让我更恶心你们。” 晋楚龄一个踉跄,险些瘫坐在地上,他满脸失魂落魄,似乎没想到相重镜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相重镜将琼廿一塞到袖子里,一把拽住易郡庭的手,看也不看晋楚龄就要往前走。 晋楚龄满脸是泪,正要去留他,无意中看见相重镜握在易郡庭手腕上的五指,当即愣在原地。 一直只对他特殊的相重镜,有朝一日竟然也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昵。 手…… 晋楚龄全是泪的眸子转瞬变得猩红,无数杀意涌上心头,方才拼命压抑的戾气也骤然释放出来。 只是顷刻间,那身形纤细的少年化为高大的男人,神色阴冷地看向易郡庭的手。 易郡庭突然觉得手腕有些凉,还没多想突然感觉有人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把将他护在怀里。 砰的一声闷响,荒地上的泥土被撞得一阵飞起,灰尘满地。 易郡庭迷迷瞪瞪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手掌冰凉,不像是活人的气息。 他微微仰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疯狂旋转的骰子,接着便是琼廿一那张死不正经的脸。 易郡庭一呆。 琼廿一一手将易郡庭抱着,一手朝前,衣袍翻飞,姿态潇洒地阻挡住晋楚龄挥过来的强悍妖力。 他挑着细长的眉,言笑晏晏:“晋楚宗主,恼羞成怒可就没意思了啊,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朝我主人打,迁怒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易郡庭:“……” 相重镜:“……” 真是他的好廿一。 易郡庭忙从他怀里起来,这才意识到方才晋楚龄好像要杀自己,而一向总以欺负他为乐的琼廿一为他挡了一击。 相重镜视线冷淡看向晋楚龄,眸里全是嫌恶。 晋楚龄回过神后立刻后悔了,他往前一步,讷讷道:“重镜,我并非有意。” 相重镜根本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检查了下易郡庭没被伤到,转身就走。 只是这一次他没再去牵易郡庭的手。 易郡庭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差点被杀的后怕让他有些惊魂未定。 琼廿一笑眯眯地握着易郡庭的手,一边走一边道:“来,押大押小?” 易郡庭怯怯看他,终于对此人改观了些。 他正要开口,相重镜就冷冷扫来一眼:“二十一。” 琼廿一连忙噤声。 在外面浪了这么些年,差点忘记了不能在主人面前提任何有关赌的话,否则又要挨一顿削。 三人顺利离开,那发了疯的晋楚龄不知为何也没有再追上来。 在进了城门后,易郡庭试探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少年依然呆呆站在原地,身形纤细,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到似的。 *** 时隔六十年,琼廿一终于重见天日,看到周围尘世喧闹,眼睛发光左看右看,浑身都是遮掩不住的亢奋。 相重镜跟着易郡庭往御兽大典报名的地方走,琼廿一疯了似的满城跑,每隔一会就拎着一堆东西回来,眼巴巴地让相重镜选哪个最好看。 相重镜哪个都没选,选择把他揍一顿。 琼廿一:“……” 没一会,琼廿一就玩腻了,溜达着蹭到相重镜面前,嬉皮笑脸道:“主人,那晋楚龄不是个轻易放弃的性子,你确定他不会再来烦你吗?” 相重镜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大排长队的府邸门口,知道那里便是报名的地方,随意应道:“他会,但不会再用那张皮来了。” 琼廿一一歪头,不明所以。 三人没走几步,一旁突然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颠颠跑了过来,在路过相重镜面前时突然左脚拌右脚,啪叽一声脸朝地拍在地上,手中的糖葫芦滚着掉在相重镜一尘不染的靴子上。 孩子强忍眼泪,挣扎着爬起来,微微仰着头,露出脖颈上还未愈合的一道伤口。 他看见糖葫芦黏在相重镜的靴子上,忙不迭地哽咽道歉:“哥哥,对不起。” 相重镜:“……” 相重镜面无表情,一脚将那孩子刚抬起来的头再次踩回了地上。 晋楚龄:“……” 周围的人:“……” 琼廿一一把抱住相重镜的腰拼命往后扯:“主人!主人算了算了!这是在外面!” 相重镜被扯回去,沉着脸还想再踹几脚,但总是够不着只能作罢。 等他拂开琼廿一站稳后,这才意识到周围的修士全都在用一种看人渣的眼神看着他。 相重镜:“……” 耳尖的他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纷纷。 “人渣吧那人,连那么小的孩子都敢当街折磨?”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呵啐!” 相重镜:“……” 晋楚龄也被吓到了,没想到相重镜一眼就认出了他,且还因为揍他被这么多人骂,他小脸苍白,忙不迭爬起来,凶巴巴地朝一旁指指点点的人咆哮道:“看什么看?!再胡言乱语我把你们舌头给拔了!” 替他出头的众人:“……” 不识好人心! 晋楚龄根本没管别人怎么对他指指点点,忙去讨好地看相重镜。 但一扭头,相重镜早就不知去哪里了。 晋楚龄:“……” 趁乱逃走的相重镜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他沉着脸跟着易郡庭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靠着临江峰走后门报上了名。 顾从絮道:“你是怎么认出来他的?” 相重镜揉着眉心:“我差点忘了。当年我和晋楚龄结亲时,虽然未结道侣契,但有妖族的连理结。” “连理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