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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担心曲危弦,不想耽误时间,立刻动身?前往三毒秘境。 有玲珑塔,几人根本用不到 一个时辰便到了灵树天梯。 三毒秘境六十年?一开,打?开时看着就是一座悬在空中的孤岛,关闭的时候仿佛一片黑云漂浮在半空,而灵树天梯就像是一把钥匙,每六十年?生长成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树,将秘境缓缓打?开。 六十年?还?没到,现在的灵树天梯就是一颗寻常不过十丈的参天大?树。 天正下着滂沱大?雨,那灵树却落下无数漫天白絮,在雨中飘荡。 相重镜从龙背上?跃下去,宽袖无意中扫到一片白絮,那如雪似的白絮像是被戳破了泡泡似的,发出轻微的声音,消散在半空。 相重镜长身?玉立,呆怔看着漫天飞絮,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接住一片飞絮,雪白的絮落在掌心后悉数散去。 那只是他当年?在灵树上?施下阵法残留下来的执念罢了。 顾从絮看到他呆呆望着灵树的神情,莫名有些慌张。 千年?前,还?被困在三毒秘境的相重镜便是用一模一样的神色去看世间万物。 看一盏盏接连熄灭的灯。 看三毒秘境所有的恶兽。 看他。 以前的顾从絮误以为那样温其?如玉恍如仙人的相重镜才是真正的他,现在才惊觉当年?的自己有多可笑?。 顾从絮犹豫片刻,上?前掐了个决帮相重镜挡住漫天大?雨,绞尽脑汁想要安慰相重镜,但一张嘴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甚至连相重镜因什么难过都不知道。 好在相重镜很快就恢复原状,他将脸上?的雨水胡乱抹了抹,道:“三毒秘境现在无人能进去,危弦不在这里——有秋。” 正在打?算找个地方给满秋狭盖楼的宋有秋忙跑过来:“剑尊。” 相重镜道:“还?能用追踪香找到宿蚕声在何处吗?” 宋有秋有些为难:“追踪香只能用一回,再用可能就不太?能准确寻到地方。” 见相重镜眉头一皱,宋有秋又忙补了一句:“不过大?致的方向是可以的。” 相重镜一点头,道:“大?致方向也?行。” 宋有秋忙将追踪香再次拿了出来,完全没有闲聊胡扯——反正只要把账单往双衔城寄就对了,不必和相重镜多费口舌。 追踪香再次扑扇着翅膀飞往天空,和一只 喜鹊擦肩而过。 余烟袅袅,火焰烈烈,不知过了多久,喜鹊扑扇着翅膀穿过烈火,轻巧地落在一个人的手指上?。 喜鹊啾啾叫了两声,似乎在说什么,面?前的人突然闷声笑?了,手指轻轻一抖,喜鹊顿时化为一缕黑雾,缓缓流入他的身?体。 宿蚕声坐在一片漆黑中,背后是隐约露出的长河似的波光,面?前是一堆篝火,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照得半面?暖光半年?阴沉。 在一片只有烈火烧灼声中,隐约能听到一声细微无闻的啜泣。 宿蚕声正漫不经心抛着一颗小石子玩,听到声音微微俯下身?,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乐子一样,眸子一弯,笑?道:“你醒了?” 在他脚下,曲危弦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方,双手死死捂着耳朵,似乎极其?害怕。 因为宿蚕声突然出声,曲危弦吓得浑身?发抖,完全不敢睁眼。 “怕什么呢?”宿蚕声眯着眼睛,笑?着道,“我不会伤你。” 曲危弦似乎喃喃了一句什么,宿蚕声走下椅子,蹲下身?掰着曲危弦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你说什么?” 曲危弦瞳孔虚无,呆呆看了宿蚕声半晌,不知有没有认出,好一会才喃喃道:“火。” 宿蚕声:“嗯?” 曲危弦狠狠闭上?眼睛,强撑着抖声道:“把火……熄了。” 宿蚕声“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曲危弦六十年?前被那把幽火烧过后,便一直惧怕火焰灼烧的声音。 宿蚕声笑?起来,眸瞳仿佛有一簇三瓣花的纹路,只是那纹路却早已黯淡了两瓣,只剩下一半横着的瞳孔,看着异常渗人。 就在这时,他的瞳孔倏地变成猩红魔瞳,好像有人将这句身?体抢夺了回来。 宿蚕声猛地将曲危弦甩开,面?露痛苦地捂住一只眼睛,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走……” 曲危弦整个人被烈火灼烧声吓得神志不清,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 宿蚕声用尽所有抑制力将身?体夺回,见曲危弦不动,只能抖着手想要将面?前篝火熄灭,只是很快,只剩下一缕神魂的溯一转瞬又将身?体主动权夺回。 他非但没有将篝火熄灭,反而饶有兴致地添了一 把灵力,原本小簇的篝火瞬间冒起两人来高的火焰,呼的一声差点将旁边离得极近的曲危弦吞噬。 曲危弦猛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溯一满意地看着大?火灼烧,淡淡道:“你不是喜欢他吗?现在他已经是你的了,一具愚钝的傀儡,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宿蚕声的神魂被黑雾死死困在识海中,眼睁睁看着曲危弦失声惨叫的样子,厉声道:“我不要他,你让他走!” “那可不行。”溯一淡淡道,“我占了你的身?体,怎么能不为你做些什么。” 宿蚕声气得浑身?发抖,却被无数黑雾形成的锁链死死困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真是可怜啊蚕声。”溯一悲悯地叹了一口气,“明明和我一样以贪婪入魔,却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敢主动去取,怪不得我从你身?上?得不到丝毫三毒。” 宿蚕声双眸赤红,冷冷道:“那你最初想要的东西可得到了?” 溯一支着下颌,似乎被问住了:“我要的东西?” 溯一想要的东西太?多,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最当初因贪婪入魔的欲望到底是什么了。 是什么呢? 时间太?久,他已记不起来了。 溯一若有所思,不过很快他就不愿去想了,随意一张手,懒懒道:“我只知道现在想要的就够了。” “我要三毒,我要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