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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的坦然和亲密。 几人在纪希家中消磨了一个下午, 直到落日黄昏时分的余晖透过明净的窗户洒落进来, 浅金的夕阳光芒在他们身上披上一层薄薄的金纱, 他们才纷纷起身告辞,与纪希挥手作别回家去。 将客人一一送走,纪希才和景寒一起关上别墅大门, 转身走回室内。 一边走,纪希一边舒展着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拦腰,傍晚时分的微风拂过她脸颊旁垂下的细软黑发, 发丝飘摇间,越发衬得她面白如玉,雪肤光滑细腻, 没有一丝瑕疵。 迎着携带着清甜花香的晚风,纪希抬手将鬓旁被吹乱的长发重新拂到耳后,她明眸如水清亮, 似有星光坠落, 满面笑容、语气柔软地笑叹道:“今天能和大家聚会真好, 我很开心。” 景寒略微上前半步,替纪希挡住迎面吹拂而来, 微带着几分凉意的晚风, 他淡淡笑着看了纪希一眼, 嗓音清朗、语气轻缓地笑道:“你觉得开心, 就就再好不过了。” 从见到纪希的第一面起, 景寒就发觉她的情绪过于低落和消沉, 几乎没有求生欲.望, 死志非常浓厚,心底毫无留恋和期盼的她基本上就是在等死。 在人生剩下的这段时间里,纪希找不到目标,也没有想要弥补的遗憾,她活得……了无生趣,一心只想要早早死掉去和已故的父母团聚,逃离着让她再无留恋的世界。 哪怕纪希所剩的时间不多,景寒也觉得她这样的心态不好,他希望纪希能够重拾对生活的热爱,希望有光明能照耀进她的世界,驱散她心底的阴霾,让她不要以悲观、毫无留恋的态度度过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 回到室内,纪希神情突然有一瞬的恍惚,她抬起头看向二楼,出神片刻后低声说道:“我想去二楼的影集陈列室看看……今天要不是钰薇提起,我都记不起来家里有这间房。” 不仅不记得这间摆满了她摄影作品的房间,更不记得,她曾经那么热爱过摄影,热爱这个每天都有新面貌的世界,热爱每天被各种琐碎小事所充斥的世界。 略微沉默了一下,景寒点了点头,体贴地温声说道:“你去吧,客厅我来收拾就好了。”顿了一下,他又和声补充道,“也别在房间里待得太久,毕竟那间房闲置很久,只简单打扫过。” 景寒并不打算陪着纪希上楼去看她以前拍摄的那些照片,他知道现在的纪希并不需要他的陪伴他要一个人独处,一个人回顾从前的记忆和印记,从那些保存下来的照片中找回曾经的她。 沉默着点了点头,纪希没有多说什么,沿着盘旋蜿蜒的楼梯朝别墅二楼走去,瘦弱纤细的背影让人忍不住心疼。 将有些凌乱的客厅收拾了一番,景寒将花园中打闹的团团和圆圆叫了回来,在团团摇着尾巴的期待、圆圆圆睁着澄蓝眼眸的渴望小眼神下,景寒面无表情地往它们专用的饭碗里倒满了足量的猫粮和狗粮。 “汪~~汪嗷~~” “喵嗷~~喵呜~~” 看着自己饭碗里的狗粮/猫粮,哈士奇团团和布偶猫圆圆同时不满地叫唤了起来,冲着景寒抗议不断,它们才不要吃狗粮/猫粮,就算纪希还没研究出宠物餐的正确做法,它们也可以吃零食而不是干巴巴的狗粮/猫粮。 垂眸淡淡瞥了眼叫嚣着抗议的两小只,景寒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格外严肃,他扯了扯唇,露出一丝微带凉意的笑:“不吃就饿着吧,我可不会惯着你们。” “饿到不行的时候,你们自然会觉得狗粮和猫粮很美味。”将开了封的狗粮和猫粮放回原处,景寒转身留给团团和圆圆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毫无留恋地直接离开,压根没有好声好气地哄它们这一说。 面对态度如此强硬、如此冷酷无情的景寒,只有狗粮和猫粮的团团、圆圆当然非常不满,然而无奈的是,会护着它们、疼宠它们的纪希根本不在,不管它们怎么抗议,那个心硬如铁的男人都不会心软。 在哈士奇团团和布偶猫圆圆容量不算太大的脑子中,它们记忆最深刻的画面就是景寒喂它们吃下一颗圆圆的甜丸子,在它们突然变得聪明后,语气冷酷、态度强硬地命令它们要好好陪伴纪希,竭尽全力地给纪希带去快乐。 因着景寒的命令,为了达到他的要求,不被他冷漠到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盯着,活泼好动、非常自我的哈士奇团团和布偶猫圆圆才会在纪希面前那么乖巧可爱,不仅精通撒娇卖萌,还是她的贴心小宝贝。 在懂事乖巧、听话体贴的完美宠物背后,是对它们虎视眈眈的超级大魔王,有这个可怕的家伙盯着,它们不敢不在纪希面前装乖卖萌,唉,做汪/喵真的是太难了! 纪希去影集陈列室看自己过去拍摄的照片,是为了回忆起从前的爱好,重新找回过去的自己,怕她尴尬,也知道自己和她亲近但不亲密,是以景寒并没有陪着她一起,而是体贴地给纪希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可是纪希一直没有下楼来,想到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景寒不免有些担忧。微皱着眉沉吟片刻后,他终是拾阶而上,朝二楼走去。 虽然希望纪希不要再继续消沉低落,但情绪波动过大也很容易伤身,更何况,看到过往的那些照片,纪希应该是会难过的。 太过悲伤对她来说也不太好,以纪希现在的身体情况,说她是玻璃做的人完全没有夸张,有关她的身体情况,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景寒一直谨记着这一点。 扣扣扣! 站在陈列室外,景寒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屈指敲了敲房门,扬声说道:“纪希?我是景寒,我可以进来吗?” 景寒出言询问后,室内久久没有回应,就在景寒眉头紧蹙,怀疑纪希情绪波动太大晕厥过去时,隔了许久,屋内终于响起一声带着哭腔的应答声:“嗯,可以的……景寒你进来吧。” 纪希说话时哭腔很重,声音带着颤音,显得尤为气虚和中气不足,景寒微一皱眉,推开门进了房。 进了陈列室,景寒就见纪希正坐在陈列室靠墙的沙发上,她半低着头、双手捂在脸上抽泣着,在她膝上隔着一本摊开的相册,上面落满了晶莹的泪珠,将相册上的照片映衬得有几分模糊。 带上门,景寒沉默着走到纪希身边,将手里拿着的米色薄披肩披到她肩上,轻声说道:“别哭得太久,对身体不好,有悲伤和痛苦,发泄出来就好了。” 闻言,半低着头的纪希摇了摇头,有泪水从她捂着的手指间逸了出来,她低声泣道:“我只是觉得……我活得很糟糕,明明有那么多种活法,可我偏偏选了最消极的,明明、明明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 沉默着,景寒没有开口劝说什么,只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