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寒庭秀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还大发疑惑起来。原来这种事做起来,都这么浑然天成宛若一人的吗?在容庭芳准备再加点餐,余秋远终于发火了。

    “你不要太过份!”

    水汽之中,掌山真人眼角都红了。

    容庭芳眨眨眼:“可是你分明很高兴?”

    谁高兴啊!那这种事,一回高兴是情意相通,二回高兴算缱绻反侧,再来个三回四回,是个人都不会高兴的好吗!何况到底是谁在受累啊。龙的精力怎么能比,需知龙它天性,天性——余秋远瞪着容庭芳,简直有苦难言。

    他到底是脸皮薄,只冷着脸将某个不知餍足的龙推开。干脆化出了原型。长长的凤尾铺了一池,流光溢彩,这里本不是喜堂,却像是铺了十里红妆。容庭芳看着看着,便觉得心口又澎湃了起来。

    余秋远得意地想,这样看你还能怎么乱来,却忽然觉得周身的池水都烫了起来。

    他心里一惊,这么望过去,容庭芳额间的云纹愈发鲜亮。

    “……”

    当日梦中所见,鹤兰轩龙交凤尾的场景在脑中浮现出来,就算容庭芳本来不会,瞧了一遍也就会了。清水池中,十里红妆之下,冰冰凉凉的龙尾缠了上来,叫余秋远一震。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桩事要问你。”容庭芳道,“不过不急。”

    那么久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等傅怀仁和晏不晓又把衷肠诉了一遍,喝完了一壶又一壶茶,开始两两相顾无言,晏不晓才终于忍不住道:“余真人怎么还不来。”他委屈地有些坐不住了,“说好的喜宴呢,连口吃的都没有。容兄弟平时就这样晾你这么久的吗?”

    简直太过份了。

    傅怀仁道:“回了大洲我请你吃饭。”

    晏不晓:“怕是在那之前我就要饿死了。”他在这大殿之内摸了半天,只摸到一点小鱼干,当下也先嚼了再说,吃了一阵,还不忘记分给傅怀仁。复说,“怀仁。”

    傅怀仁正是看他满眼柔情的时候,闻声温温柔柔应了一声。

    “怎么。”

    晏不晓眨着眼睛看他:“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你,既然我们成了亲,那之前欠的那些钱,还有什么天凤羽麒麟甲可以不还了吗?”伴侣既为一心人,他欠的岂非就是傅怀仁欠的。傅怀仁自己欠自己有什么意思。

    傅怀仁:“……”

    所以这么多年,他能按捺不发,实在不是忍耐力好。而是再好的氛围,也能被晏不晓破坏得一点都不剩。就比如现在,他一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余秋远怎么还不回来’,再不来个人,要么他把自己气死,要么在自己气死前,先把晏不晓给办了。

    沙那陀建这处别院,主要还是为了这个带池子的院子。因为容庭芳一来就喜欢躺在里面,天热时躺,天冷时也躺。水是活水,沙那陀寻了许久开出的泉眼,天上的星河倒映下来,这里就是满池星子,像睡在星河之中。若山头生了雾,和着水汽,更如天上盛景,不似人间。

    曾经的云梦繁锦也不过如此。

    眼下正是好季节,自容庭芳重新用灵力修复过这里,便有生命随风而来。

    池边开了不知名的小花,风一吹落了些许,一些飘在池水之中,一些落在伏卧水池边的人身上。容庭芳是龙,天性喜水,如果可以,他能一天都呆在里面不出来,何况只是落了花呢。他很有闲情地摘了一捧,大约是心情好,才觉得看这世间,无处不可爱。

    倘若这花配上余秋远,或许也是不错的。

    容庭芳这样想着,便看向余秋远——

    对方已着了干净的衣裳,正坐在池边擦着头发。

    似修道中人,如洗浴着衣这种事,不必亲自动手。总是身无尘垢,无风自干。但余秋远可能是有着鸟禽一族爱梳理羽毛的习性,他喜欢自己去擦头发。凤凰是这样的,喜洁,若无事,便要沾些水,啄着自己的翅羽。

    余秋远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慢条斯理,从左到右,不慌不忙。

    容庭芳聚精会神地看着,连指间的花掉了也不知道。

    余秋远一回头,便见池边人深深望着他,神情悠远。他不禁一笑:“怎么?”

    容庭芳眨了下眼,似乎这才回神。他将池中落下的细嫩花瓣捞起来,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待余秋远不以为意,擦尽了头发,这才又看过去——

    是没什么。

    只是容庭芳从未与余秋远一同梳洗过,而在方才见了余秋远梳洗之姿,他才忽然之间想起来,印象之中——沙那陀好像也有这个习惯。喜欢将头发一点一点擦干。

    容庭芳偶尔在这小住时,沙那陀既为属下,又为弟子,服侍师父起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容庭芳通常不愿叫他做些,只道:“你有心做这些,还不如早些将我教你的功法练练熟。日后战场上,难道还要本尊护着你吗?”

    虽然这样说了,但同处一屋,难免有碰见的时候,哪怕是洗漱。

    沙那陀和容庭芳不同,对沙那陀而言,洗浴不过是一项生活必需的事,时常很迅速便出来了,仿佛多沾些水能要他的命。容庭芳有一次无意中撞见,就见对方细细擦着头发,仿佛一点都不愿留下湿意。“……”他当时心里想,到底是修行不够,洗个澡还要亲自动手。

    其实容庭芳是有些遗憾的。当年沙那陀在时,余秋远正在闭关。所以他一直不能将这位得意弟子领到余秋远面前炫耀一番。说是炫耀,大约也夹杂了这样一种心理,我喜欢的,便想叫你也看看。

    如今斯人已去。容庭芳抬眼看了余秋远一眼,将手中落花一并抛去了,一句话也未多说。沙那陀算不上是横在容庭芳和余秋远之间一道伤疤,但到底是容庭芳不愿提及的事。他也从来没有放下。但看在蓬莱的面子上,只要大洲不招惹他,容庭芳有生之年,可以收手。

    说来他入魔界固然是因心中不忿天道伪善,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魔再蠢再没脑子,也算是他的子民。魔界从一盘散落流沙至如今十二城各守一地,日常起居紧紧有条,实属不易。为一己私欲大肆征伐,搞得血流成河,并不是容庭芳的性格。

    擦着头发的余秋远忽然停下了手。他眉头皱了皱。

    容庭芳眼尖:“怎么?”

    “没什么。”余秋远一言带过。

    容庭芳哦了一声,随后道:“正好,我有桩事要问你。”他腾身跃起,轻轻巧巧落了地。池水随龙逐流,幻化成一件衣裳,穿在他的身上,瞧着隐有流光。

    点心不是白吃的,龙与凤确乃天生良配,这一场修行下来,容庭芳只觉神思清明,功力更较先前精纯不少。只是他一直隐有疑惑,为何他一直探寻不到他的龙珠所在。龙珠是龙的命脉,倘若没了龙珠,一如凤凰没了丹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