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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变少，很多小贩都开始收摊。 路过某个卖糖人的摊子时，他偏头对身边的道：“想吃吗？” 他记得叶笙对这种小零食很喜欢。 叶笙却淡淡道：“不想。” 他话落，不经意间看到了前面围着不少人，不由道：“你说那边那些人是在干嘛？” 陆铭远不以为然，“围着一圈人，不是打架就是斗鸡。” 大街上最热闹的就和这两件事有关，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好像不是。”叶笙仔细看了过去道，说完就拉着他相公的手向着那边走去，“我们也去看看。” 等凑到人群中，才发现是有人在街头摆了个小游戏，叫做投壶。就是前面放一个类似花瓶的铁质容器，想玩的人可以拿特制的箭矢往里面投，投一次三文钱，交一次钱最多可以拿三支箭投三次，若是投中了…… “……若是投中了，这桌子上的礼物你们可以任意挑一样。”这个游戏的老板冲着周围聚集的人群高声嚷道：“大家伙可都看清楚了，我这桌子上放的可都是好东西，绝对值钱的稀罕玩意儿，你们谁只要投中了，我就免费送谁一样，绝不反悔！” 话是这样说，可要将箭矢往里投的那铁瓶的开口瓶颈看起来很细，要想投中可不容易。 “其实这很容易嘛！”老板扫了众人一眼，手里拿着几支剪站在远处对着瓶子看似极轻松顺手地投了几下，全中！ “你看，就这样，很容易就投进去了……”他又道。 这老板明显是练得熟能生巧了，他中的轻松，对于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可是有了这老板当场示范的那两下，看了半天的人都跃跃欲试起来，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对着矮桌上放的那些所谓礼物指指点点，讨论起了待会儿要拿哪个。 叶笙也是这众多心动的人之一，他的目光落在老板提供的那些赠品上，细细比较着。 陆铭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宽大的木制矮桌上，大大小小放了很多东西，有布缝制的各式玩偶，有几个女子用得雕花簪子，有陶制的瓦罐碗碟，还有其他好看的小玩意儿。 他微笑道：“看上哪个了？” “那个。”叶笙立刻指给他看，眼神晶亮道：“花灯。” 叶笙指的是一个金鱼型的花灯，乍一看装饰得的确挺好看。 见他真的喜欢，颇为兴奋的样子，陆铭远却忍不住道：“你觉得你能投中吗？” 叶笙转头看向他，理所当然道：“不是有你呢？” “……”事情上，按照他前世上学时在街边扔套环的相似经历，他觉得他想投中的话，挺悬。 叶笙目光灼灼，真诚道：“你能中的，对吧？” 他是真的觉得他相公一定可以投中，毕竟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这种事对他或者对别人来说可能会难，对陆铭远这种人应该就很容易才对。 “……”在这件事上，叶笙对他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先试试。”被寄予厚望的陆铭远略感无奈道。 还不等他们试，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交钱问老板拿了箭，站到规定的距离外，瞄准预备了片刻后终于将箭羽投了出去，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那箭最后却连瓶子边都没挨上。 投掷的人见没中，急性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将手里剩下的两支箭也扔了出去，结果，还是一个没中，不是太高就是太偏，那人气冲冲地离开了。 有人见他没中，感到这事确实很难，有人却更加兴奋了，觉得那么简单，别人不会投自己肯定能投中。 又有三人试了一次后，一个接一个的没中，周围的人见状发觉这是花钱打水漂的游戏，情绪低落下来后离去了小半。 叶笙面不改色，扭头看向他的眼神里还是满满的信任。 “……”对视片刻，他只得道：“去交钱试试。” 叶笙拿出钱袋，从里面数出了五文钱交给搭这游戏的老板。 “小兄弟一看就是个灵活的，我看八成能中！”老板给他拿了三支箭乐呵呵地夸赞道。 叶笙把箭递给他，他没接，笑道：“你不想玩吗？” 他看得出，他的夫郎喜欢的不止是桌上的可以赢得的礼物花灯，对这个游戏本身也想亲手试试。 “想。”叶笙眉眼弯了弯道。 少年人的玩性啊，哪像他一大把年纪了，早就对这种东西失了兴趣，陆铭远十分老成地在心里感叹，唇角却是轻扬的。 “你先来，你玩够了再换我。”他宠溺道，意思是让小叶笙尽情玩，大不了多交几次钱多投几次。 叶笙兴致高昂，这种游戏他是第一次玩，很快手里的箭羽用尽后他便失望了。 陆铭远无所谓道：“没关系，再试一次。” 老板一听他这么说，就觉得自己今儿是遇上不怕花钱的财神爷了。 他满脸笑容地将手里的箭羽再次递上，哈哈笑道：“你相公说的对哪，多试几次总能成的。你就是不信我的话也得信自家汉子的呀，你看他多疼你，一片心意怎可辜负，还不赶紧多玩几次，赢了礼物好让你汉子高兴高兴……” 老板高声喊出口的话引得周围人都看向了他们这边，还有路过的妇人向这边瞅来，掩嘴而笑窃窃私语。 叶笙不习惯太引人注目，尤其老板的话让他脸色微红，对老板热情递过来的箭羽却并没有接过。 “你来。”叶笙尽量不去看众人的目光，走到他身边抬眸说道。 “你玩够了？” “嗯。” “确实可以多试几次。” 叶笙摇头浅笑，“真的不用了。” 那就由他来。 拿过箭羽正准备扔出去，却再下一瞬却听到“哐啷”一声，一支箭稳稳当当地插入了他前面的瓶子里。 他握着手里没来得及投出的箭和大惊失色的众人一起往后看去。 霎那间，陆铭远惊愕了。 面前容色绝美的男子言笑晏晏地朝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后，在叶笙身上打量了好几眼，又将目光越过他们对着还在惊诧中的老板道：“我赢了，可以拿件东西，对吗？” 他将一块碎银子放到老板手上，声音清冽道：“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