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坐,各怀心事。

    不知何时,终闻有人轻叹了声,道:“天意。。。可惜终连累了你。。。”

    贵善埋脸于膝上,闷闷发出一言:“此刻说这些,还有何用?况且,也不全怨你,若非我贪心不足,何至于此。。。”到了此刻,她倒没了以往的急躁,也或是绝望之故罢。

    南宫霁垂下眸,神情暗晦。

    “你见识广,倒不妨猜猜,你我将会是如何个死法?枭首还是凌迟。。。”

    略一怔,南宫霁宽慰般拍了拍她肩:“此事我是主犯,何况圣躬还需你调治,纵然今上恼怒,想必皇后也会替你求情,因而,你不必太过忧心,到时将功抵罪便是。。。”

    贵善抬头:“那你呢?”

    南宫霁苦笑了笑,摇头不言。。。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二人目光轻触了一下,面色瞬凝。

    门吱呀一声教推开,倏忽透进的光亮令二人有些不适,回头暂为闪避。

    须臾,闻身后一声音道:“将她带走!”语落,贵善便教疾步上前的两黄门架起,出门去了。

    “世子,别来无恙!”这声音,分明熟悉。

    南宫霁动了动麻痛的双腿,缓缓起身,一拱手:“裴大官,失敬!”来人正是入内副都知裴元适。

    元适将门开大了些,拱手笑道:“此处昏暗,我等还是他处细谈罢。”言罢便命两黄门上来,扶着他向外去了。

    梳洗一番,换了衣服,自为舒爽许多。元适又备了膳食,南宫霁却推辞不敢受。

    元适笑道:“此为上谕,世子不必拘谨。”

    南宫霁诧异道:“上谕?上难道不欲降罪在下么?”

    元适点头。

    南宫霁沉吟:“豫王岂肯罢休?”

    元适踱了两步,轻出一言:“上谕岂容旁人置喙?”也是,这天下,至少眼下,尚还和他越植没甚相干。

    南宫霁垂下眸:“上谕,仅是赦我?”

    元适回过身,已是满面正色:“上有旨,即刻驱除蜀王子南宫霁出京,不可耽延!”然语罢,却又笑意重显:“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世子可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启程!在下到时当亲来护送你兄妹出京!”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古耽,开坑求收!也收对文案的意见,谢谢大家了。

    第139章 求见

    是夜。

    昏暗的巷道中,清晰传出的刀剑击撞声与厮杀声,令人胆寒。

    他步步深入。内中,竟是几人正围攻一人!那人眼看不支,且战且退,忽转头对他高喝:“快走!”

    一惊:“南宫。。。”言未落,一柄长剑已贯那人后背而出!

    “霁!”猝然惊醒,又是一梦。

    蜀中的谋逆案,已过去半载,然这噩梦,却还不时相扰,也不知是何故。

    天已亮,头还有些昏沉,思来不如起身去园中一走,吹一吹晨风,可为醒神。

    步出阁门,却见一人正跪在阶下,顿不悦:“朕已命你回去,你为何不听?”

    “昨日之事,是臣妾之过,臣妾愿担罪责,只求官家莫驱逐朱贵善!”皇后的声音有些嘶哑,似有不适。也难怪,这等天色,在外跪一夜,受寒是常事。

    越凌怒而拂袖:“朕尚未问你失察之罪,你却还敢替她求情!”

    皇后苦苦哀求:“贵善固然有过,然她毕竟是眼下唯一可调治圣躬之人,求陛下留她下来,将功抵。。。”或是心力交瘁之故,言未落,竟似要昏厥过去。

    左右皆惊,忙要将之送回阁中,又要去召太医!只是皇后尚余几分神志,定不肯去,口中反复念着那一言:“求陛下。。。留下。。。贵善。。。”

    越凌终是无法,只得一挥手:“罢,罢,便依你此回!”

    望着皇后在众宫娥搀扶下远去的背影,越凌的心绪有些乱,头愈发昏沉,一时便也无了散步的兴致,正欲回去阁中歇息,却远见元适快步而来。元适今日一早,当是奉旨去“送”了南宫兄妹,这般快回来,想是丝毫未尝耽搁。

    那人已离京回蜀!越凌但想到此,宽慰之下却又难免生出几丝伤感。

    元适终于来到阶下,尚喘着粗气。

    越凌道:“南宫兄妹,已离去了?”

    元适闻言,却似倏地受了一击,急忙跪地告罪。

    越凌一怔:“他。。。不愿去?”

    元适垂头:“南宫郡主。。。以死相胁。。。臣无能,有辱圣命,请陛下降罪!”

    越凌蹙眉:“南宫霁呢?他竟也无法么?”

    元适吞吐道:“世子他。。。当下正在苑外求觐见!”

    越凌怒道:“荒唐,你未尝能将他二人逐出京便罢了,却还将他引来此!”

    元适忙又告罪,苦叹道:“世子,乃是携了鸩毒前来!他以性命相胁。。。臣。。。不知如何应对。。。请陛下示下。”

    越凌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天已傍晚,贵善步出苑中,却见那人还如早间一般,呆呆伫立,似连地方都没挪过,目光里若无旁人,只直直盯着门内出神。

    摇头但自一叹,上前道:“回去罢!上已有谕,虽不可驱逐你,却也无人会理会你!你便是站到天明,也是无用。”

    那人却似未尝听见,依旧如座石雕般一动不动。

    贵善有些恼,一甩手:“罢,你既听不进,便当我白说!”气汹汹便走。未出几步,又回头:“夜深露重,你这身衣裳单薄,到时受了风寒,还莫来找我。”

    十月的天,半夜前虽不至降霜,然夜深后的阵阵寒风,却也颇为刺骨。

    二鼓声过,四遭愈显静谧。

    忽而,夜色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苑前守卫顿警觉起,向暗处眺望,不一阵,果见一人影姗姗而至。守卫正欲喝问,那人却已走进灯光下,是朱贵善!

    “你又来作甚?”那人此回总算未将她作无物。

    “你以为我想来么?是你meimei忧心你,却又不能前来,因而许了我两支金步摇,教我来劝你回去。”

    “上有谕,不许人理会我,你又要抗旨么?”

    贵善一笑:“你携鸩毒来此,上自不愿惹出人命。我若能安然将你劝回,自是大功一件。”

    那人一嗤:“你得了我meimei的允赏,却还欲在圣前邀功,果是一箭双雕之美。只是到此刻,你的美梦也可醒一醒了。”

    贵善倒不恼,笑了笑,凑近与他耳语了两句。不想那人却面露鄙夷,哼了一声,扭头不语。

    贵善但无奈,嗫嚅道:“这有何妨?都这时辰了,你随我回去暂歇几个时辰,天亮前再来不就罢了?”

    那人仍是不言,贵善有些不耐烦,索性道:“你欲陛见究竟所为何事?我明日代你入禀可成?反正我已教你兄妹二人牵累至此,迟早也是死,何必这般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