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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之成全!” “霁,我千里迢迢到此,不过是为见你一面,叙一叙旧而已,你却定要拒人于千里么?”显是失望。 那人但闻此,一脸冷色终是有所缓,垂眸,心内一声重叹:并非我要拒你于千里,而是你当初那般欺我,实令我太过灰心,如今,已不知如何与你相对!然而到底回过了身,浅一揖:“叙旧?也好,陛下隆眷,臣不敢辜负,今夜有何训示,臣自恭听!” “南宫霁,你。。。”纵然我一再忍让,却依旧不能令你释怀当初?南宫霁,你我之间,究竟为何走到今日这一步?!似觉眼前一晃,头又始眩痛。 “陛下既无训示,想来连日奔波也甚劳累,还是早些歇息罢,臣先告退了!”转身脚步却又一顿:“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汴梁蜀中千里之遥,来去颇费时日,陛下若无他事,当尽早回京!且说我南宫氏如今在朝中已饱受非议,可不欲再担下这挟天子之罪名!” 言落,便闻杯盘坠地之声! “南宫霁,纵使前事我有对不住你之处,然也事出有因,况且我仅有之私心,不过是欲将你留在身侧,长久相伴而已!更说当初,我只以为,权势于你,乃无可无不可之物,怎知你心中,对王位是这般求之若渴?果真是我错看了你!” “南宫霁实非超脱之人,此,令陛下失望了。只是陛下口口声声欲长相守,却为何定要我舍王位伴你左右,而非你弃江山随我身侧?!!” 越凌一怔,目光中的恼色,渐转为惊诧,又渐黯然。失神般挪步到桌前,颓然坐下。 “你我既各有牵念,你但坐稳你的江山便好,何必再来与我纠缠?我当日已说过,你我之间,若得诚心相待,自可长久,然最终,是孰人不顾往昔之情,背信破誓?你既为此,便早当料到会有今日!而你我间,自我离梁那日起,便当再无瓜葛!”积累数载之久的怨气,终于在此刻悉数得发泄。只是果真言到绝情处,心底又何尝不是痛若刀绞。 再看桌前那人,当下抚额而坐,看不清神情,然由那颤动不止的脊背,便可清晰感知此刻其人心内所受之煎熬。不知多时,待他终于回神时,南宫霁却早已拂袖而去。 “霁!”惶然追出,可惜那人已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脚上一软,扶门瘫坐,往昔之景又浮现眼前,耳畔却不断回绕那人方才所出那触心之言:“为何有所舍的必然是我而非你?”,“是孰人背信破誓?”,“你我间,当再无瓜葛!”。。。 字字惊心!却发人深省。。。 第132章 游逛 一早,李琦入宫请罪!此事中,他是最难为之人,身处夹缝,免不得受委屈。好在南宫霁并非不通情理,昨夜气消后再寻思去,也知表哥身不由己,因而今日相见,自不至苛责,只与他交代了两事,便令之先且处置去了。 李琦回到府中,还未及晌午,却闻越凌已候了他多时。虽在意料中,李琦却有些踌躇,惟怕天意另生打算,而方才殿下之授意,偏又与之相悖!纵然这般,却也不敢推诿怠慢,未尝耽搁便向内去了。 倦态依旧,只是越凌并不如想象那般颓唐。当下见了来人,倒是一笑:“听闻李卿一早又入宫了,不知你家殿下可有所授意?” 李琦一怔,一时缄默。 越凌起身踱了两步:“李卿既难言,朕便猜一猜罢!他是要你尽快送朕回京?” 李琦面色似有些微妙,沉吟片刻,躬身道:“世子之意确是如此,毕竟陛下离京已日久,此间又诸多不定,以防节外生枝,自然是早些回京妥当!” 越凌闻之也是沉吟。半晌,幽幽道:“既这般,我与他君臣旧识一场,他也当与我践行一回罢!” 李琦暗自蹙眉,略思量后,道:“此,自是应当!只是这两日大王微恙,世子须守候在侧,且陛下驾临之事,并不宜外传!因而世子一时恐难觅得时机与陛下践行,不如。。。” 明知是托辞,越凌却不在意,只打断他道:“无妨,他既不得闲,此事也不急在一时。说来朕是首回入蜀,你成都府既锦名在外,朕便不妨先行四处游赏一番。” 说起出游,越凌倒果真不含糊,当日,便着兰歌引路,二人一道四处游逛去了。李琦欲跟从,却不得许,越凌但言他在城中多相识,在侧反徒招揣测!非但如此,一干侍卫也不许随去。李琦无奈,只得暗中带人远远尾随。 锦官城内名胜众多,然越凌之首选,却是番市!此一行,果真不失所望:番部客商聚集之地,多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外邦奇货,大到象马禽畜,小到首饰奇珍,皆是中原难得一见之物! 游玩之余,越凌却还发觉兰歌竟通吐蕃、回纥等几部番文,倒是称奇。询问才知,她竟是吐蕃人!因早年故国内乱,父母亲人皆在战乱中丧生,她侥幸逃过大劫,又幸遇见了当时还是一介行商、入吐蕃收药的李琦!便随他归蜀,至今已逾十载。也是如此,她身上的吐蕃印记早已难觅,越凌未尝瞧出自也不为怪。 既是吐蕃人,越凌遂道:“‘兰歌’二字当非你本名罢?” 兰歌点头:“婢子本名依玛兰格!入蜀后,我家郎君又为我另取一名‘兰猗’,然我并不喜。”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越凌但笑:“原是佳句,你为何不喜?” 那女子一昂首,眼中全是傲气:“这二字所道尽是汉家女子的弱质娇贵,不合我意!” 越凌不禁一哂:番邦女子,果然豪迈,率性不输须眉,全无女子当有的委婉矜持!然而,并不惹人生厌,倒也是怪事。 逛过番市,天已傍晚,越凌却游兴未尽。兰歌问接下欲往何处,他微微一笑,吐出三字:浣花街! 又值黄昏,烟花之地,正是喧嚣。迎面蝶飞蜂扑,入耳莺啼燕笑。这消愁买欢之处,果然纸醉金迷。 信步闲逛,入眼沿街楼阁皆似一般,便回问兰歌道:“此处,哪家揽客最众?” 兰歌一怔,抬眸四顾,目光中,竟也带着初来者的好奇。 越凌倏忽似明白了甚,试探道:“你,也并非常来?” 女子面上微微一红,垂下眸子,似嗔道:“我一女子寻常来此作甚?再说便是我家郎君来,也素不许我跟从!” 此言,倒是令越凌面上一热:花街柳巷,实非她这等良家女子当置身处,此是自己思虑欠周!遂道:“时辰已不早,况且游玩了大半日,也有些乏了,不如回去罢!” 兰歌点了点头,方欲转身,眼角却见何物飞过!心中一凛,出手拉过身边之人,也正是这一侧身,教那物擦着越凌的衣襟飞过,掉落几尺开外处。 一枝木箭!当是投壶用的。 兰歌面带恼色,弯腰将之捡起,细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