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蹙眉:如此良宵,无酒实不痛快!自己的伤早已痊愈,无奈那人偏听信御医之言,甚么“伤及肺腑,痊愈甚慢,少饮酒为宜。。。”这便滴酒不沾已有数月,实是难捱。

    越凌道:“述律綦素来自诩功高,一心欲把持朝政,然其人jian诈狠戾又少包容,想来树敌不少,只其毕竟历经两朝,位高权重,身侧尚多党羽,因而不得不借西征将之遣离!此实是一招险棋,好在算无遗漏!宗旻也是费了一番苦心,述律綦大军每下一城,他便即刻下诏褒奖,所谓将欲夺之,必固与之,诚是此理!如此,才得教述律綦离营返京时全无戒心,以致与人可乘之机!中京虽说与上京不过百里之隔,却是两番天地!述律綦若能够逃过此劫,今后安分处世,不定靳主碍于外议,或顾念旧情,还许他个善终!”

    本是寻常一席话,南宫霁听来却不知为何心内不甚舒畅,或是违和之气上窜之故!遂轻啜了口茶,半嗔道:“历此一回,如今你倒愈发与他心生相惜!但他得你体谅,一番苦心自不白费!”

    越凌闻之一诧异,半晌接不上言,只黯然垂眸,不知是无奈还是忿然。

    南宫霁见此,又心生懊悔,讪笑了声,拉过他手置于膝上轻摩挲:“赫留宗旻此人,纵然并非大jian大邪,然乘人之危,却非君子所为!且说他对你有所图谋,已到了处心积虑之地步,我怎能熟视无睹?”

    越凌抬了抬眸,眼中已带愠色。

    那人一怔,连连摇头:“凌,我并非那意!只是。。。”怅然一叹,“他毕竟是一朝之主,纵然眼前相安,今后却未必不能故技重施、仗势相逼,但思及此,我便。。。”言中苦涩毕显。

    越凌眸中的忿意渐转作了不忍:“霁,你多虑了,他若果有那心,当日便不会放我南归!”

    可惜此言并不足教那人放下芥蒂。低头似沉吟,双手却不知何时已滑上身侧人腰间,欺身上前:“凌,应我一求,从此莫再与他过从,以教他早日断了那非分之念!”

    微微侧首躲过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越凌闭目苦笑:晚间未饮酒,却不妨他装醉!明知此事并非自己能左右,他这番胡缠,若非是要令人为难,便是要一探自己的心意!只他却果真忘了,此已非

    第一回 了么?一再于此事上纠缠,仅是一时妒意,还是,深陷情中不能自拔?然,此皆不打紧了,便是妒,亦是因爱生妒!如此,自己便心满意足。

    眸光回转,双臂回环住那人,谲魅一笑,目光如钩。

    南宫霁瞬时似失了魂魄,迷蒙间但只闻那清润如水的声音在耳侧轻道:“霁,此生但你不离我,我也必不负你,若食言,愿。。。!”

    言未落,那人的两片温唇已欺凌上来:一人独自迷离,不如二人同坠混沌!许久,才缓缓放开怀中人,却满目感慨:“这撩拨挑逗之事,你何时竟已这般得心应手?”

    夜色悄寂,侧耳细听,更鼓两声方过,帐外烛光已有些晦暗。

    身边人已睡熟。起手替他掖了掖背角,手指触及那骨棱分明的肩膀,不禁一叹:回京这些时日,内忧外扰,他并未尝有得一日安宁。当下西北虽定,朝中一应风波,却未平息!谋逆一案,若欲深究,豫王必受罪连,如此,便是手足相残,想他心中如何安忍?而关乎他身世之传,当初流毒甚广,近时虽有所消散,然若不彻查出处,捣其根源,流言日积月累,也是一患!

    且说此些祸乱尚未肃清,朝中却已始着手庆贺西北之捷。两府领百官上奏:西北得定,天下乂安,陛下功在千秋!因是请上尊号!更有甚者,请南下封禅!此听来本是好事,只可惜放在当下,却不合时宜。

    辗转反侧,依旧全无倦意,惟恐惊动身边人,无奈,只得轻披衣起身:夜色尚好,还是到外间一走罢。

    月光如练,铺满庭中。风未静,拂动花影绰绰。

    踏月廊前,一小小身影正立在花下!细一瞧,原是褚老汉之孙通儿。

    小童见了来人自为告罪。

    南宫霁只以为他贪玩忘了时辰,才半夜游离在此,自无意责怪,抚上他头道:“这般晚了,汝怎还在此,李翁可要四处寻你了!”

    小童道:“不打紧,李翁知我在此。”

    南宫霁诧异道:“那你是。。。”

    小童似有些惶张,两手攥着衣角,歪头犹豫了一阵,吞吐道:“我。。。是欲问一问大官人。。。”话是如此,声音却越来越轻。

    南宫霁虽瞧不清他的神情,也知他忐忑,因而极力放缓语调似宽慰:“何事,你但说无妨!”

    小童这才下定了决心,抽着鼻子道:“李翁说,官人或知晓我阿公何时回来,因而我。。。”

    南宫霁闻之心内略酸楚,面上却故作平淡:“原是此事!你阿公临去前,当与你言过。。。”

    小童顿了顿首:“阿公说他可能要去上许久,嘱我好生随着李翁过活。。。”言间,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已有大半年了,我阿公是否不回来了?”

    南宫霁恻然,沉吟片刻,强作一笑:“莫要胡猜!你阿公是因事回乡去了,且要在那处逗留一阵,过些时日便回来了!”

    孩童到底是孩童,与长者之言并无丝毫起疑,加之南宫霁的宽慰,片刻便破涕为笑,然又似想起甚,道:“大官人此时出来,是有何吩咐么?但交与我去便是!”

    南宫霁见状,心意也顿舒展,索性道:“你去与李翁言,与我取壶酒来便好!”

    小童自应下,不料转身便撞入一人怀中!抬头,莹白的月光正衬着那人温润的脸:“夜深,你去歇罢,酒不必取!”

    小童一怔,回头望了望身后人,见他讪笑点头,只得诺下去了。

    回到内室,那人却并未如所料愠怒。合上门,回身淡淡道:“通儿虽只是一小儿,你却又何苦瞒他。若有一日得他知真相,该当如何?”

    南宫霁苦笑:“不如此,我又能如何?”

    越凌道:“褚老汉是清明之人,你我皆心知,他此番离去多是不会再回京中,否则也不会将这小儿托付于你!”

    南宫霁仰面一叹:果是天意弄人!此回这老汉不顾凶险西赴疆场,竟是为了他那失去讯息已久的师弟邹晋!而此人,彼时已为羌桀所用!

    褚老汉师兄弟二人,虽同拜一师门下,然趣相投,志却大相径庭:老汉恬淡,名利与他可谓无足轻重;邹晋却不同,一心趋利,半生只叹不得出人头地!及至听闻西北起乱,为求富贵,竟不惧骂名,决然投身羌桀军中,为虎作伥!

    老汉此去,本是欲劝其离开北地,以免惹火烧身!然一至军中,便看出那些机关陷阱、以及威力奇大的火箭,皆出自师弟之手!心中自为震惊!欲亲往劝说其回头,却可惜兴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