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内自已明了!

    回到福渊殿,李夫人已起身一阵,问起方才何处消磨,南宫霁如实答来。

    李夫人道:“璧月素来性直口快,不藏心机,便是这不藏不掩的性子,才真正讨人喜。何况她之言,也非全不在理,所谓生死祸福,皆由天意,吾礼佛日久,倒也看开了,你又何必日日殚竭,教旁人看去,皆随你不敢开颜,如此这宫中可不要哀色一片!”

    南宫霁忙称罪。

    李夫人叹了一声,道:“实则说来,我更替你忧心,你在大梁时历艰险,我日日忧你但有个长短莫测。。。”

    南宫霁忙出言宽慰:“吾自入梁起,乃与太子同砚席,教引为莫逆,他登位后素来于我多加维护,吾才得常安。娘娘因而无须多虑。”

    李夫人闻言才似宽慰一笑:“果真如此便好!你爹爹已有言,待大梁西北战事平息,便酌情上疏求许你归蜀!若此事终成,为娘心头的这块大石便也能落地了!”

    南宫霁心内一声苦笑,实不知如何答言,只得顺着母亲之意,轻一颔首。

    但闻母亲又道:“然除此,尚还有一事,若你能顺了为娘之意,吾便再无憾了!”

    南宫霁惶惑道:“娘娘但有吩咐,孩儿自无所不从!”

    李夫人点了点头,道:“你身侧空虚,也有时日了,吾欲替你物色一身侧之人,你意下如何?”

    南宫霁一怔,迟疑道:“孩儿尚未想过此事。。。”

    李夫人道:“想与不想,终也是必行之事!须知,斯人已去,再于旧情上过多缱绻,不过徒增烦恼。你与朝云所以有此结局,到底还是于彼此不甚知,当初小儿女,但凭匆匆一面,初相悦便以为深相知,草率定计,实有不妥!此回与你物色之人,乃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品貌心性,皆无可挑剔!若与你结成连理,定然琴瑟和谐。”

    南宫霁闻言,心下已有所猜,便道:“娘娘所指,可是宇文柔素?”

    李夫人点头笑道:“你我母子,果是连心!柔素性敏端重,与你正是天作之合。”

    月初起,独自凭栏,南宫霁心中千头万绪,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母亲之言犹在耳,然眼前又浮现起许多过从:与朝云间的千丝万缕、情怨爱恨。。。今日园中粉衣少女那纯真无邪的笑颜、二弟流连忘返的眼神。。。果真教人百般为难!从母之意,却非出自真心,实怕有负佳人如玉年华,更恐伤手足情义;有心成全他一对佳偶,却又有违母意!

    无奈对月嗟叹:凌,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实则殊不知当下千里之外,汴梁宫中那人,也正一筹莫展,摩挲着手中的玉鱼来回踱步,忽觉耳根一热,却不知是何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为之前补过!另一更在今晚9点前后,以后的更新都放在晚上9点,请知悉!

    第82章 传信

    汴梁城中。

    杨稹北去将有大半月,终于回朝复命,可惜传回的并非佳音。

    赫留宗旻对南朝给予之回复,当殿未置可否,杨稹欲再请入内陈情,却屡遭敷衍回绝,之后得知靳主已出宫狩猎,短时内恐不会归!因怕此行耽搁日久,引朝中不安,只得先行回朝复旨,再商后计。

    好在此行尚不算一无所获!当日在上京,靳国接伴使萧铎与杨稹甚相投,因而私下相告,此回北朝乘人之危,实乃北相述律碁之意,其力主即刻举兵南下,能取中原自好,若不得,但有地掠地,有財取财,总之,是欲乘此时机谋利!而此议也得北院一干掌兵军将附和!只是南相萧达舆极力反对,言此为败盟,且南朝疆土辽阔,实非好取,而兵事一旦兴起,无论胜败,必劳民伤国!

    靳主且也踌躇了些时日,但见二相依旧各执己见、寸步不让,甚是烦恼。后由庆王出面,提了一折中之法,便是索地!而靳主毕竟受过南朝大恩,想此举如何也难脱负义之名,因而于心难安,当下避南使而不见,便是怕受诘问。

    看来,赫留宗旻确实未曾全忘当初情谊,只是要如何,才能教他更多些思旧呢?越凌着实苦恼。

    阖目倚在榻上略一养神,即刻身上便多了层薄衾,以为是哪个黄门,睁眼才知是元适,诧异道:“汝怎还在?”

    元适以为惊了驾,忙退后请罪,禀道:“天色这般晚了,臣听闻陛下尚未用膳,因而不敢离去!”

    越凌起身:“甚么时辰了?”

    答曰:“将戌正了。”

    越凌笑了笑:“尚早!”

    元适蹙眉低头:“此刻外事多扰,然愈是如此,陛下便更应保重圣躬才好!”

    越凌自不欲听他絮叨,便命传膳,面上却愁云未去。

    元适道:“昨日臣听闻,我朝大军已攻克盐州,想来不出时日,便可克兴庆,实是好事!”

    越凌闻之面上稍一轻,然只片刻便又黯淡下:“你只道有好事,却未尝闻听坏讯么?北朝大军已将兵临幽燕城下,你道朕要如何开怀?”

    元适一怔,迟疑道:“听闻杨学士一再自请再往北游说靳主,以教他放弃索地!若成,则陛下之后虑消也!”

    越凌嗤道:“谅他杨稹是舌灿莲花,然去了不得入见,又有何用?”

    元适此下是无言以对了,只得叹道:“靳主当初是得陛下襄助,方能回朝登位,事到如今,怎能不念旧情。。。”稍一沉吟,又小心道:“所谓旧情难却,想来若是遣个与之有些薄交的故人前去,靳主碍于情面,乃许一见,也不定。。。”

    越凌乍一听来,倒觉有理,只是再一忖,又复蹙眉:满朝上下,能教赫留宗旻施予这份薄面的,并无一人!回想其当年南来时,陪宴游猎的,皆是宗室,当下孰可为此用?难道要遣南宫霁前往?!然莫说他此刻不在身侧,便在,他事且不提,一介外臣,以何身份北去?那便惟有。。。

    此刻那人之言又跃起回响于耳侧:“但你亲自开口,他并无不细酌之理!”也是,惟有自己了!

    笑了笑,谓元适道:“晚膳,且暂缓传罢!此刻,先召杨稹入内,朕有要事与之言!”

    元适一愣:“然而。。。宫门已闭,且这时辰了,晚膳。。。”

    越凌挥了挥手:“朕意已决,宫门已闭,便传旨开启,朕今夜,定要见到杨稹!”

    前番杨稹北去不得召见,乃是因其为大梁使臣,既如此,下回便教他换个身份去,但他赫留宗旻还有丝毫念旧,便如何也不能再一避了之!

    已是二更,福宁殿灯火通明。

    杨稹又一拜:“臣此去,定不负圣望,不见到靳主,誓不南归!”

    越凌颔了颔首:“卿有此志,自好,然此事实不由你,见不见,倒也无须强求,但只切记,无论用何法,定要将朕的亲笔信交到靳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