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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老的很吓人嘛。”付青霄安慰,“仙门内若是住不习惯,等你伤好要走,我不会拦你。” “我…我不知道去哪。”常靖玉声音迟缓,那碗粥像打开了某座闸口,他没什么表情,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淌,“你为何救我,为何对我这么好。” 付青霄用袖口给他抹了把脸,失笑道:“我好歹是个正道门主,救人还要什么理由,不过你要是需要的话,就当我是惜才,不愿见一个资质上佳的好苗子早早夭折吧。” 常靖玉的眼睛亮了亮,他有些急迫的抓着被角:“那我要怎么报答你?” 付青霄说:“先吃饭吧,等你伤好,冷静下来仍执着于这个问题,我们再谈不迟。” 陆饮霜注视着暖阁无声无息的褪色,此时通道终于现出尽头,一道石门挡在那里。 他扬起剑,斜斜劈了过去。 石门顺着切面翻倒,陆饮霜抬袖遮眼,炫目的白光湖波般荡开,最后融成如水的夜幕。 皓月之下,有个女子被绑在高台上,脚下堆满枯枝木柴。不知为何,陆饮霜看不到她的面容,却又觉得好似在哪见过。 …… 常靖玉跌跌撞撞的稳住平衡,他在满目纯白中眯起眼睛,光线慢慢变得柔和温暖,像把黄昏镀在画轴上叠了过来,一座巍峨庄严的宫殿拨开混沌,屋脊立着不知名的巨兽,琉璃瓦和窗棂都是肃穆的纯黑。 常靖玉拾级而上,宫殿以外的部分暧∫昧不清,只有殿门四敞大开,宽阔空荡的大殿冷冷清清,中央跪着一个人,那人手腕和脚踝都被锁链捆住,手臂被迫向两旁伸开,锁链的另一端牢牢绑在雕龙的石柱上,没有一丝松动。 他越是靠近,就越觉得熟悉。常靖玉在那人身前蹲下,指尖却穿了过去——和之前能触碰到的幻象不同,更像是只供观看的场景。 这时跪着的人忽然颤了颤,常靖玉吓了一跳撤到旁边,就看见殿门徐徐走来一道颀长身影,应该是位剑修。 这位剑修的脸也模糊成一团烟雾,他下意识转回地上的人,这时那人抬起了头,凌乱的长发向两边散开。 “前辈?!”常靖玉一声惊呼,他看见那人皱着眉,脸色惨白,嘴角带着淤青和干涸的血,眼神盈满愤恨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陆饮霜:我觉得你在瞎冲业绩,本座才没什么PTSD 幻镜: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常靖玉:前辈,给你披个小毯子,我这还有暖宝宝 —————————————— 我今天去看了罗小黑战记,真的超好看,打斗贼酷炫,安利你们有兴趣的快去康康啊! ☆、心魔18 大殿上没有声音,常靖玉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知道在陆饮霜身前俯身的剑修说了什么,剑修随手扔出几颗头颅砸在陆饮霜腿边,血溅了他一身,陆饮霜骤然用力,锁链被他扯得颤动不已,却仍逃不出桎梏。 有种感同身受的愤怒和痛苦在常靖玉心中炸开,他看见剑修施施然的弯腰,伸手捏住陆饮霜的下颌逼他张嘴,右手拿着杯茶,也许是酒……常靖玉也分不出那是何物,浅红色的液体泛着危险的气息,他慌忙挥剑对着剑修砍去。 但幻象只是晃动一瞬,他又想斩断锁链,剑刃碰到了实质,却连半点划痕都没留下,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剑修依然端着那杯液体,缓慢又好整以暇地把它强行灌给陆饮霜。 “住手!”常靖玉徒然地想去扶他,陆饮霜咳的撕心裂肺,血很快就在地上聚了一滩。 剑修伸手化出把刀,漆黑的刀刃在他手里一点点拉长,他踱步到陆饮霜身侧,举起刀柄狠狠刺了下去。 常靖玉几乎不忍再看,刀尖自背后穿过心口扎进地板,陆饮霜半个身子被刀势带得往下一顿,手指死死攥住锁链,却又不屈地拼命直起身来。 剑修似是在嘲笑他负隅顽抗,后退两步打了个响指,一蓬火苗从地上腾起,眨眼间烧成熊熊烈焰,那几名部署的首级瞬间便被吞噬,陆饮霜在火中回头望着威严的王座,穷途末路的闭上了眼。 幻象随着淹没整座宫殿的火势开始瓦解,常靖玉眼睛通红,抬头时看见那阵白光又从穹顶迸发,脚下的大地寸寸碎裂陷落,整个世界都无声的灰飞烟灭。 常靖玉不得不赶紧找了几块还算平稳的地板跳过去,深吸口气甩出佩剑,剑尖嵌进石柱上端,他身形一拔掠向石柱,踩着突起的龙纹跃上支撑的剑柄。 白光只剩一团,石柱徐徐倾塌,常靖玉最后看了下已经几近透明的幻影,咬牙向白光掠去,又像来时那样,被无形引力狠狠抛在石板上。 他捂着左臂爬起来,视野恢复才看清身处的环境,长宽约莫一丈的封闭石室,没有门窗,墙壁上镶着光芒柔和的明珠,地上是数种粉末绘成的复杂阵图。 常靖玉不敢妄动,也只能先坐下恢复体力,幸好之前收拾东西时那本重华仙门秘籍只是被他收进怀里,此时还能打开边翻阅边等陆饮霜。 …… 夜色让陆饮霜感觉微冷,高台下方被村民打扮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持火把,对绑住的女子指指点点。 陆饮霜从村民中间穿过,他试着碰了两个人,摸不到实体,于是他放心地撑着台面翻上去,端详起昏迷的女子。 “到底是谁呢……”陆饮霜绕着木桩走了一圈,他想自己没道理认识一个修真境的村妇,但这股熟悉感实在让人在意的很。 陆饮霜站高望远的在人群中寻找常靖玉的身影,这是常靖玉的记忆,他们突然换了方向,幻境没办法映射出除彼此之外其他人的相貌,那常靖玉在这群人里应该鹤立鸡群了。 这时只见村民中一个头发花白的领导者站了出来,转身对众人说话,村民听得义愤填膺,纷纷举起火把对准高台。 那些看不见面容的男女把火把扔向柴堆,他们挥着拳头争相挤到木板前,生怕错过燃起的火焰吞没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幻境静得落针可闻,又好像充斥着无处不在的兴奋和恶语,在夜幕下演出荒诞的戏。 幻术的火仿佛烧到了陆饮霜的衣角,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个抱着膝盖缩在一旁的女孩,她紧紧抓着自己不时抬头,像是要将自己隔绝开来,抽离出去。 陆饮霜顺着女孩的视线远眺,跃下高台直奔不远处的山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高台上,没人看见杂草丛生的山路边竟然藏着个孩子。 常靖玉看着才八九岁,衣衫褴褛的撑着树干,手指磨的鲜血淋漓,陆饮霜差点没认出他来。 “台上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陆饮霜靠着树,知道幻术不会回答,只是随便一问。 但随后常靖玉却开口了,他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