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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 从未有人走入属于他的领地, 初来到佛罗伦萨时候, 这房间是他亲手布置的。 母亲的画像, 是他的父亲画的, 海涅亲自将它搬进这座城堡。 他的目光落在伊莉丝的身上,她看着伊丽莎白的画像出神。 每一位卡塞尔家族的血裔, 都会被这位二代血族吸引——有传言, 伊丽莎白·卡塞尔是血族始祖留在人间的孩子。 海涅迈步上前, 走到伊莉丝身后, 抬手遮挡了她的眼睛,阻断了她与伊丽莎白的直接对视。 意识瞬间清明起来。 元庆突然意识到,就在刚才与那画像中女性血族对视的瞬间,她的灵魂完全没有抗拒的被深深吸引, 为画中女人美丽折服。元庆觉得,只需要再多看一会儿,自己一定会疯狂的爱上这个女人,为她痴迷,为她疯狂。 女性血族与生俱来的蛊惑人心的能力。 真是太可怕了。 “她不会伤害你。”海涅抬起头,望向母亲的容颜,唇角扬起,“她会喜欢你的。” 元庆不解地回头,正好看到海涅眼底的晕开的笑。 心颤抖了一下,她连忙压下视线。 男性血族魅惑人心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海涅收回了视线,落在低垂着头的伊莉丝身上。 “说吧,急匆匆的赶回来,是有什么事情?” 元庆听到他这句话,不免得有些羞愧,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到爱德蒙府邸了,好不容易回来,也只是因为有事情要请求长亲帮助。 不过,她并没有沉默,因为元庆很清楚,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长亲出面,比她一个人瞎猜瞎想要直接的多。 “长亲,我发现了血仆,很多很多。”她抬起往着海涅的眼睛,“它们正在传播瘟疫,很多的尸体上都有吸血产生的齿痕。” 被感染瘟疫的血仆吸过血的正常人,不仅会感染瘟疫,还会被转化成新的血仆。 这种算不上真正血族的吸血生物,正在和瘟疫一起摧毁着这个城市。 听到“血仆”一词时,海涅的眉头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深。 伊莉丝只是通过书籍了解到这个词语,大概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可她并不知道“血仆”一词背后隐藏的含义。 普通的血族是无法制造血仆的,哪怕是八百年以上的高阶血族都无法培育这种肮脏的存在,想培养这种生物,需要千年以上吸血鬼的鲜血,而且源头的存在除去需要掌握一种特殊的古法,还要足够强大,可以支撑血仆不断的感染同化。 血仆最可怕的特点,就是他们任然属于“人类”,并不惧怕阳光。 不害怕阳光的黑暗生物。 恐怕,整座城内,拥有这种力量的人,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了吧。 还有金。 如果可能,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金的存在就代表着灾祸。 海涅神色冷下来,他很清楚,这当然不是金做的,金或许希望得到奥尔维兹权杖,但他这个人太过随性,对他来说,奥尔维兹权杖这样的东西,有很好,没有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若因为想要得到奥尔维兹权杖,做出这样的事情……海涅的视线落在元庆脸上,看到她焦急等待的表情,他的心情有一些复杂。 金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不在乎人类的死活,但伊莉丝不是,若他对伊莉丝的喜欢有那么一点点的认真,他不会让伊莉丝难过。 海涅闭上眼睛,他感到烦躁。 不是因为那些低劣的血仆,而是因为认知到金对于伊莉丝的欲望。 这让他很不爽。 非常。 海涅费力压下心上的不爽,他甚至没有察觉,这让人心神不宁的感觉,就是嫉妒。 原罪,嫉妒。 他嫉妒的对象,甚至不是其他人,是与他共用一具身体的金。 海涅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情本身上来。 很显然,这是一件针对他的事情。在他的眼中,满足以上苛刻条件的有他和隐藏在暗处的被放逐者,但在教廷眼中,却只有卡塞尔家族的亲王。 他想利用血仆的事件,让教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从而限制卡塞尔家族的行动。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束缚的完成自己的目的。 ——让绝望笼罩这座城市。 被放逐者想要得到奥尔维兹权杖,而他则必须阻止。 这其中涉及了太多过去的恩怨,海涅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既然卡塞尔女王下令驱逐那个血族,就有她的理由。 身为卡塞尔现任的王,也是伊丽莎白孩子的他,有责任阻止那个被放逐的背叛者。 “我会处理。”海涅转向元庆,认真地开口,“全交给我。” 元庆昂着头望向长亲。 他的神色很严肃,也很认真。 血仆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连长亲都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元庆很想答应他,相信他,但比起躲在他的身后被他保护着,她更想站在长亲的身侧,与他一起面对。 所以,她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我可以帮您什么?” 海涅想让她待在家里,什么都不要做,最好干脆选择沉睡,度过这段暗藏危险的时间。 但同样,他很清楚,伊莉丝绝不会这样,她满心期待地想要为他,为卡塞尔,为那群活着的人做些什么。 充满活力,充满希望,努力发光,努力的追寻答案。 她说,黑暗总会过去,太阳总会升起。 她说,算知道自己此生注定身陷黑暗,也要全力一搏。 她说,死在阳光之下,总比在这角落里,苟且偷生好上千倍百倍。 她这样熠熠生辉。 海涅弯了唇角。 “做你想做的。”他做出了又一次让步,可也丝丝守着底线,“但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 在伊莉丝的面前,他已经让步了太多太多次,一点点一点点的后退,一点点一点点的前进。 从冰面出现裂缝的那一瞬间,他就有所察觉,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仍由它们一点点一点点的变大,变成无法修复的沟壑。 金是对的,纵欲让人沉沦,伊恩也是对的,他注定沉沦。 “去吧。”海涅对伊莉丝道,“血仆的事情,我会处理。” 元庆望向海涅,不知道什么错觉,她从他脸上看出了很多的变化,很多的情绪,可实际上,他从头到尾表情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面无表情。 . 元庆回到了临时医院,莉莉还没有苏醒,她发起了高烧。 原本只是因为过度疲倦晕倒,而现在,却在向坏的方向发展。伊恩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一片红疹——那是一种跳蚤叮咬的痕迹。 很多发病死去的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