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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特意拿出手帕垫在手上,接过那本家谱。 “抱歉,我上一局的游戏是毒药公爵,到处都是毒药陷阱,现在还有点阴影。” “哇哦,毒药公爵,听起来真有趣!” 银发绅士翻阅着家谱,用流利的华夏语念了出来。 “晁代成,又名科瑞斯·晁,自由联邦人氏,年四十有六,擅碾草,居东厢梅字间。” 晁代成也是个黑发黑眸的温和中年人,没想到国籍是自由联邦。 …… “纪慕夏,年二十又五,华夏人氏,擅捞纸,居东厢菊字间;” “谢秉言,年二十又七,华夏人氏,擅捞纸,居东厢菊字间;” 纪慕夏和谢秉言神色微动,银发绅士便看出二人对应的消息全对,含笑冲他们点了点头。 …… “秦椒,年二十又八,自由联邦人氏,擅晒纸,居西厢桃字间……” …… “蒙博书,又名阿奇博尔德·蒙蒂,光辉同盟人氏,年四十有七,擅试纸,居东厢竹字间。嗯,这的确是我的信息。” 等到蒙博书把上面的所有信息念完,几乎也把十八个玩家的所有老底揭开了。 真实名字,真实年龄,还有真实国籍。 “不是巧合。”纪慕夏淡淡说道。 “这一局跟文化圈有关系,诸位也都会华夏语言,应该对华夏传统文化比较熟悉?” 银发绅士蒙博书并不掩饰地承认了:“是的,我是汉学家。” 黑人青年苏杰克也点头:“我是留学生,专业是汉语言文学,我非常喜欢你们的武侠……” 纪慕夏默默看着他的对襟长衫:兄弟,不用你说,看出来了。 “安排的是两人一组的工作,白天或许会有人来接应。” 晒纸,捞纸,碾纸等,是制造纸张的工序。 古代不少文人世家会自己掌握一些制作纸张和书籍的工序,即使在重农抑商的年代,纸张与书籍的商业也属于清贵,为文人服务。 从线装书上对玩家的工作安排,结合这个家族正堂牌匾上所写的“耕读传家”,不难想象,这个大家族也有自己的造纸工坊。 当然,大晚上的无法工作,已经凌晨了,玩家都需要休息。 “晚上在哪休息,在这?” 说话的是洼田友江,嫌弃地扫视了一番落了堂屋里尘土的椅子。 回答他的是博学的汉学家蒙博书。 “不,上面已经写了。” 东厢有梅兰竹菊四个厢房,西厢有桃李杏梨四个厢房,线装书上两两安排,已经全部住满人。 除了两个例外。 一个是最先念出自己名字的黑人留学生苏杰克,一个是那位一身白、气质忧郁、右手小拇指缺了一截的艺术家。 “洼田友江,年三十有一,自由联邦人氏,擅晒纸,居主屋;” 这两人被安排在了主屋。 纪慕夏心中,蓦然想到了在门口看到的血手印。 他眉眼微垂,再次看向二人的手。 “主屋在哪?”洼田友江身上的气质越发阴沉了。 “出去看看。”蒙博书拿着线装书没有放手,悄悄折了折放进了大衣口袋。 玩家一起走出正堂,走到待客的堂屋后面,便是内院。 内院左右的方位,挂在走廊上的白灯笼前院有所不同。 前院的白灯笼上白底黑字写着“奠”,现在在不同厢房门口写了对应的“梅兰竹菊”等字体。 而主屋,就在这堂屋正后面,绕过堂屋直走就能看到。 在主屋卧室的方向,有一盏红色的灯笼。 红色的灯笼是长椭圆的,放在室内的桌上,看那位置,与其说是灯笼,不如说是灯罩。 主屋的纸窗被红色灯罩映照成一片醒目的红色,在一片惨淡的白灯笼里,仿佛是血案现场。 其余的厢房,只有室外有白灯笼用字体提示着房间的位置,只有主屋的红灯笼,是室内亮着红色。 这仿佛是雪地上的一滩血迹,醒目而不详的让人一看就心生怀疑。 “我不住那里!我宁愿在堂屋这里睡一晚上!”洼田友江强烈反对道。 “看起来有点可怕……”苏杰克勉强笑了几声,环顾一圈后,选择了跟他搭过话的纪慕夏二人。 “我可不可以跟你们挤一晚上?就一晚上。” 洼田友江见状看了过来,嘴唇动了动,眼神里有了期待。 纪慕夏认真地摇了摇头:“最好不要违背游戏规则。” “不就是怕我们连累你。”洼田友江的反应比苏杰克还要强烈,他愤愤地怒骂一声,往堂屋的方向返回。 “我今晚就住堂屋,谁也不连累。” 走了几步,洼田友江退回,走到银发绅士面前:“把书给我。” 蒙博书愣了愣,手按着风衣口袋:“那个,我看你还是按游戏规则住主屋比较好……” “呵呵,难道你想独吞?”洼田友江伸出的手又往前探了探,“我们所有人的信息都在上面,谁知道你可不可以涂抹做手脚。” 纪慕夏和谢秉言同时对了一个眼神。 这一局的玩家都有了小心思。 最开始玩家彼此比较谨慎,蒙博书念信息时有意无意都凑过去看过。 但因为线装书是手写体,这一局所有玩家都会华夏语,甚至可能都会书法,想要涂改不是难事。 尤其,蒙博书还是个精通华夏文化的汉学家,做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他看出那是个重要道具,特意藏在口袋里,现在洼田友江又有了借口,把线装书要了过去。 谁都不是傻子。 “希望它能保佑你今晚平安度过。”蒙博书把线装书取出来,交给洼田友江时皮笑rou不笑地说道。 洼田友江冷笑一声:“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检验一下这到底是不是重要道具。” 说完,他带着线装书干脆的走回了堂屋,没去管同一屋子的苏杰克。 苏杰克挠了挠后脑勺的小辫子:“我记得看过的武侠里说,门派有门派的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