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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便过去了。” 温荀试探道:“那三年之前呢?” “你知道我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修炼,那时除了五峰峰主和寒食,玄玑门内一名弟子我都不认识。”师仙游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那天我不是有意离开的。” 温荀含糊地嗯了一声, 不露声色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离开?” “从我记事起,我便随着师父修炼一门玄玑的功法。可惜到我师父逝世时,他都没能彻底参悟,所有人却以为他已经修炼成了这门功法。”说到此处,师仙游默默地叹口气。 温荀从未听到师仙游叹气,这是第一次,他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师仙游道:“这门功法名唤一梦浮华, 是玄玑门的一种禁术, 知晓它的人少之又少。凡是修炼此法者, 每逢季节交替之时便会陷入沉睡,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之久, 这也是我每年都会闭关的原因。” 也就是说……师仙游之所以没有及时找他,是因为那段时间他根本无法醒来?得知这个真相的温荀愣住了。 “那以后怎么办?”温荀紧张道:“离你下一次是多久?” “别担心,已经没有下一次了。”师仙游道:“自从我们双修之后,我已突破了最后一层境界。我也大概明白了,师父始终无法参悟的原因。任谁也逃不过情字,他明明深陷其中却至死不愿承认,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温荀静静地听他说着,每当他听到双修二字,总会立即想起原主,想起梦境中的那张笑脸。他知道,他不是那个人,他所拥抱的温暖都是属于别人的。 “我有件事想问你。”许久没有听见温荀的声音,师仙游忽然道:“是谁把你从潇湘竹海带回温家的?” 温荀道:“是我师父。” 师仙游道:“那无心殿主呢?在你昏睡的时间内,有没有去看过你?” “他……”温荀不知道师仙游为什么会问得这么仔细,以为他这是还在吃醋,如实道:“听温伯说,他在我昏睡时来过,但没能迈进温家的大门。” “嗯。”师仙游若有所思道:“那倒要谢谢他了。” 温荀不解道:“为何?” 师仙游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反是柔声道:“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 次日,天气放晴,温荀在耀眼的晨曦中苏醒。 他不在的两天内,玄都夺魁仍在继续,凤麟山庄也离开了子夜玄都。离夺魁结束只剩下三天,赛会也即将进行到最终局。 在温荀的好说歹说之下,师仙游终于同意带他下山去夺魁武场。途中听寒食提及,短短两天时间内,以别镜花为代表的蓬瀛别家连胜数局,极可能成为此次玄都夺魁的魁主。 师仙游见他一脸沉思的模样,故意问道:“怎么了?他夺魁你不高兴?还是在想你的那个小徒弟?” 温荀点头没有否认,他的确是在想小徒弟。自从亲眼目睹灯宵消失在面前后,他就生出了一种怪异感。 在温阮失踪前,灯宵还在努力准备玄都夺魁,试图通过夺魁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那么短的时间里,究竟是谁说动灯宵付出这样的‘代价’?让他走上所谓的‘捷径’? “等等。”一个想法忽闪而过,温荀立马止住脚步,“我想去一趟玄玑别苑,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再来。” 师仙游猜出他要做什么,并没有因此做出阻止的举动,而是温声对他道:“让寒食陪你一起去。” 温荀点点头,应声道:“好。” 他们在街口临时作别,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温荀走在前面,寒食紧跟在他身后。有人认出了温荀来,时不时地朝他打量。 “我听说啊,那个灯宵死了,还死在了玄玑掌门的手下。” “这一次玄玑门可算是和凤麟山庄结上了梁子。” “要怪都怪那个灯宵,是他杀人在先,死了也是活该!” “他不是已经拜入玄玑门了吗?怎么还对同门下手?”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玄都夺魁。” “嘘,小声点。瞧见没,那人就是灯宵的师父温荀,男人怀孕可比这事儿稀奇。” “我看啊,这对师徒都不是什么好人,听说他还和掌门走得很近,谁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自那日起,有关灯宵的一切很快在子夜城传得沸沸扬扬。人们给了他很多称呼,譬如刽子手,又譬如白眼狼。只要提到灯宵两个字,大家都露出嫌恶的眼神,说出不堪的言语。 这让温荀第一次感受到,人们的口舌有多么可怕。 “温公子,你还好吗?”寒食时刻留意着他的脸色,担心他会受到那些流言影响。 “我还好。”温荀面色不改道:“他们说得不错,灯宵确实杀了人,男人怀孕也的确很奇怪。” “温公子,有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你尽管说,在我面前不必拘泥。”温荀道:“算起来我在玄玑门待的时间还不如你,你不用对我自称属下。” “不敢。”寒食道:“属下想说的是,温公子请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掌门都会选择去相信温公子。” 闻言,温荀笑着反问道:“你又不是他,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寒食顿了顿,如实回答道:“因为属下从未看见掌门对任何人如此上心。” 温荀听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玄玑别苑的大门外,守门弟子认得温荀,一句话都没问就让他们进去了。 从发生了那件事开始,那间院子便被上了锁,不准其他人再轻易靠近。但由于他们身份特殊,那些人并没有将两人拦下。 温荀一步迈进拱门,扫了眼院内残留的血迹。他的记忆很快回到了两天前,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出灯宵被众人包围的那一幕。 ‘师父,你相信徒儿吗?’在没有听到回答后,灯宵的眼神是那么的失落,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他一直所渴望,所期待,小心翼翼守护着的东西,突然就碎了。很多时候,有些东西一旦碎了便再也粘不起来。 如果他早一点说出那句话,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每当这么想时,温荀都会默默地告诉自己,过去永远不会回来。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查出杀害温阮的真正凶手,还灯宵一个清白。 “温公子?”寒食在前面帮他打开房门,“要进去吗?” “嗯。”温荀回过神道:“进去吧,你也可以进去看看。” 他凭着记忆找到暗室的开关,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空气中依然保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段时间以来,温荀害喜的症状减轻不少,很少会有恶心呕吐的时候。许是没有窗户且封闭的缘故,暗室的光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