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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原上,一汪大湖嵌入其中,这湖有个霸气的名字叫做黄旗海,黄旗海之侧有一座小城,说是城其实有些抬举了它,因为它没有城墙、没有寨堡、没有高大的房舍;有的只是低矮泥胚土房,外加上星罗密布的账房帐篷,看上去倒像是游牧民的聚集区。 这里便是鞑靼国左翼所属的察哈尔右翼前旗所在地,察哈尔在鞑靼国东南,是和大明的大同宣府两处边镇接壤的重要地带,察哈尔也分为左右翼,左右翼中更分为前中后旗,每一处都是发动对大明朝边镇袭击的前线营地;察哈尔右翼前旗更是直接面对着大明朝的大同东北的阳和、高山、镇虏三卫,以及宣府的万全左右二卫,乃是鞑靼人重兵聚集之地。 清晨的阳光照在黄旗海上,一片波光潋滟,察哈尔右翼前旗万户府的总管阿日斯兰按照惯例升帐议事,身为察哈尔右翼前旗的领军大将,他深受达延汗的宠信,在对明朝防守最严密的大同宣府交界之处的军事行动也由他来制定方略。 当然,阿日斯兰心里清楚的很,鞑靼和明朝作战也只是象征性的显示武力,占些小便宜罢了,和大明相比,鞑靼国压根没有吞并他的实力;但身为鞑靼人,内心中充斥着不可一世的自信,也从未害怕过强大的明朝。 当国内的纷争平息之后,鞑靼国最大的对手便是南边的大明朝了,打不死你我恶心死你,抱着这样的想法,鞑靼国几乎在和大明朝相邻的全部边境展开小规模的袭扰,每隔几日召回前线将领汇总前线的战报和收获,也成了像阿日斯兰这样的前线大将的日常公务之一。 大帐内气味熏人,吃着牛羊rou的鞑靼将领们身上散发出浓烈的腥膻味道,刚刚吃了早饭,帐内的将领肆无忌惮的打饱嗝放屁,有的还举着酒囊不时的抿着烈酒,更让帐内气味污浊不堪。 阿日斯兰心情很好,他就喜欢这种熟悉的味道,在他看来这便是鞑靼该有的气味,鞑靼汉子不拘小节,肆无忌惮,哪里像明朝那些将官,一个个秀气跟娘们一样,毫无男子气概。 “诸位将军,各营所属前线兵马战况如何?有什么收获都拿出来炫耀炫耀。”阿日斯兰喝了口nǎi茶,笑呵呵的问道。 一名肥头大耳的将领敞着衣襟露着肚子蹒跚上前道:“我右营四个百人队十日前在阳和口前线突破寨堡一座,斩杀明军四十余级,夺马匹十匹,抢了不少财物百姓,末将已将战利品带来,便在大营库房前,大将军可去查看。” “好!干的好。吉达将军这已经是连续十四个月有所斩获了,我决定,将抢来的汉人妇女赏赐三名给吉达将军为私产,回头呈上军报,为吉达将军请功。” 吉达哈哈大笑道:“多谢大将军了。” “这也算功劳?老子的左营六日前突破明军万全前卫镇守的长城隘口,杀了上百明军,摧毁了两座烽火台和两座临近寨堡,夺粮一千石,牛羊马匹无数;吉达的那点破事跟我的功劳比简直就像是地上的蚂蚁跟天上的雄鹰比较,没得比。”一名满脸横rou喷着酒气的高大鞑子将领高声叫道。 “色勒莫老狗,你他娘的骂谁是蚂蚁?老子是天上的雄鹰,你只是草原上拉稀的劣马罢了,报喜不报忧,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左营此役死了二百多兄弟你怎么不说?他娘的,左营总共一千人,一场仗便死掉两成,你还有脸来表功。”吉达怒骂道。 “去你娘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这老狗在玉林关被明军打得抱头鼠窜,死了近三百兄弟的事,你怎么不说?” 两人在帐内便大吵大闹起来,互相按着腰间的刀柄,眼看就要拔刀相向;阿日斯兰喝道:“都别吵,两位将军都是我察哈尔前旗的勇士,窝里斗作甚?有能耐去杀明军,抢明人的珠宝美女牛羊去攀比,真替你们丢脸。” 两人惺惺的互瞪一眼,啐着吐沫回头。 阿日斯兰看了看站在一角垂头不语的一名矮小的将军问道:“扎日夫将军,你的中营昨日战况如何?明人的蔚州实力最弱,又夹在两山之间,左右有吉达和色勒莫两营牵制,定是收获不小。” 那矮小的鞑子将领脸色尴尬,上前拱手道:“大将军,末将无能,蔚州前线并无建树,五日前在黑山堡和蔚州守军遭遇,我一队袭扰的兵马被明军包围,死了四十多人;蔚州卫守将刁滑悍勇,实在是不好下手。” 吉达和色勒莫同时大笑,色勒莫指着那矮小将军的鼻子道:“扎日夫,你也是窝囊透顶了,跟你这个瘸腿的灰兔为伍,真是我等鞑靼勇士之辱,我要是你便早就辞了官回家放羊了。” 吉达也道:“是啊,扎日夫你太丢脸了,不如告老回家算了,前线不适合你,你在这里只会消磨我鞑靼勇士的锐气。” 阿日斯兰脸色也yin沉了下来,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蔚州前线已经一年多没捞到什么便宜了,相反,前前后后搭进去数百士兵的性命,这个扎日夫看来是真的老了,该考虑其他人去领军了。 扎日夫脸色涨红,忽然叫道:“大将军,虽然这次我们又中了明军的jiān计,损失了不少人手,但是我的手下无意间探听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什么消息?”阿日斯兰漫不经心的问道,他觉得扎日夫不过是因为无所建树故意找些事情来搪塞罢了。 “我手下的两名被明军打散的士兵在蔚州境内发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