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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繁华,一生清贫。 星空下,外婆摇着蒲扇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没有牺牲,只有爱的表达。” “明明,我们现在生活很幸福不是吗?” 我看着捧着鲜花痴痴笑的母亲,用力点头,“嗯!” 很幸福很幸福了,是我能想到的幸福最极致的样子。 我深爱这一切。 后来,我真的选了两个专业,工商管理和金融。 我第一次去学校就是大学,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拿着录取通知书,面无表情地看着人来人往的的大学校园,接受已经定下来的专业。 在此之前,我都是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学习,每天都有各科老师没有情绪地来给我上课,从日出到日落。 我没见他们笑过,他们像机器人一样,例行公事地上完课就走。 除了刚来时见到的“家人”,后来没见他们以及佣人以外的其他人,从八岁到十四岁,白天房间空旷,夜里世界冰凉。 我害怕幽闭的房间,可离开那个幽闭的房间后,却又无所适从。 我从八岁到十四岁学习各种知识和效忠家族,从十四岁到十八岁学会人情交往,从黑暗到一个刺眼扎人的明亮中。 从十八岁开始进入公司,学习怎么赚钱。 我日渐耀眼,爷爷说我果然是一个天才,不像我杀了丈夫的母亲。 “不愧是我们许家的人。”除了身体里的另一半血液,爷爷对我处处满意,满意到让叔叔伯伯们狰狞。 我便只能更加努力。 他的话里从来不会只有夸奖,夸奖里的淡淡威胁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他说mama其实精神没问题,谁也不许说她是个疯女人,医生可以鉴定。 仙女一样的mama现在很开心,她回到自己少女时代,读自己喜欢的情诗,畅想自己美好的爱情,她不能进监狱。 外公和外婆已经辞去他们的工作,他们年纪上来了,再也经受不住更沉重的打击。 我想让他们安稳地生活在一个没有纷争和伤害的世界。 为此,我可以被关起来数年,可以不知疲倦,每当想到他们,想到那个院子,疲惫的身体里就能再生出生机,支撑着枯竭的身体继续前行。 外婆说一家人没有牺牲,只有爱的表达,我的爱的表达就是沉默负重前行,撑起他们的岁月静好。 我越来越有话语权,在家族和集团的地位越来越高,甚至可以自己回去看看他们。 外公和外婆的头发开始白了,但他们笑得很安详,mama一如既往的漂亮,那个小城市依然美丽。 一切都值得。 我身披铠甲继续行走,在家族聚会开始被众星拱月,我想或许再过几年,我就能回去和他们一起生活。 我暗中准备着,怎么也没想到,再回来时,没了欢声笑语,迎接我的是大火烧成灰烬的房子,以及石头上烧不掉的血迹。 mama的喜欢书被烧成灰烬,外公养的花全部枯死。 他们说两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火势太大,里面的老人来不及跑,等他们来时已经晚了。 身体里的生机被抽走,苦苦维系的家化为灰烬,像个只有悲剧色彩的笑话。 几分钟前还开心地跟司机说,说山花很漂亮,饺子很好吃,老人博学且和善,美人安静又爱笑。 我忘记说了什么,我觉得从我把石头抱在怀里时我便疯了。 你们要赔我,要陪他们。 我若无其事地回去了,利用手上一切资源在暗中调查,证实了心里的那个猜测是真的。 这些年来的筹划,积攒了鱼死网破的筹码,我一点点设局,想要毁了这个肮脏的家族。 我安静地看着大厦一点点倾塌,想要退场时,再次见到了那个即将离去的老人,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弥留之际告诉我mama葬在哪里。 我找到了那个地方,她被葬在小时候关了我六年的别墅里,而我再次被关了进来。 这次没有十个老师,没有阳光,只有一个送饭的哑巴,他从门缝里递过来冷硬的饭菜,再无声地离开。 这里太安静了,没有一点人声,安静得能把人折磨疯。 黑暗又寒冷,森汽沉沉。 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可能是五年或者更长,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人了,只能看见一排阴森森的死者牌位。 他们要我在祖宗的注视下明白自己是谁,一日一日,灯火明明灭灭,我反而要记不起自己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正常,在我还能保持一些清醒,能分清梦境和现实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如果我成功了,我会走出去晒晒太阳,揉揉眼睛,我不想眼睛和这里一样死寂,然后回到我奔跑的草地上。 如果我失败了…… 看到这封遗嘱的你,能把我埋到山花烂漫的地方吗? 窗外,几个小人吃完饭,收拾好之后,正偷偷坐在窗下,不发出一点声音以防被发现,窗外就更加安静了。 月光幽幽,夜色轻柔。 庄溪怔了很久。 衣角还被紧紧攥着,小溪怎么也伸不出手把他拉下。 明明他应该不想一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被孤寂吞噬,他人生里大半段时间都是这样的。 想要一个人陪。 想听听人说话,不管说什么。 小溪从床上下来,衣角还被拉着,他弯着腰对明明说:“明明,我要背你了,你先放一下手。” 他轻声细语说了两遍,那只小手才有松开的迹象,小溪趁着他松动,将他的手从衣角上拉下,不是挣脱下他,拉下把他的手放在一边,而是在他紧紧握着的衣角被拉走后,一直握着他的手。 没有衣角还有手,哪怕一分钟,也不让他的焦虑不安,妥妥帖帖。 拉着明明的手,小溪蹲在床边,将他背起来。 猛然起身后,小溪差点跌倒,连忙扶住桌子稳住身形。 以前在游戏里背小人,只要有体力就能轻松背起来,感觉不到累或重,在全息游戏中,这可是实打实的。 每个人小人都比他高,比他重。 小溪深深呼了一口气,走两步后很有自知之明地停下。 他站在房间里向外喊,“远远,可以借你的轮椅用用吗?” 外面四个小人四散跑掉了。 远远没吱声,等小溪背着明明出来后,轮椅正放在门口,小溪将明明放到轮椅上,松了一口气。 他推着轮椅上的明明,先去宝宝那里买了一身泡温泉的短袖短裤。 然推着像后山走,“明明躺了这么久很不舒服吧?我们去泡温泉”。 幸好温泉小屋在山的下半腰,那条路也相对平坦,要不然小溪大概会累趴下。 全息游戏也有不好的地方啊。 哼哧哼哧把明明推到小屋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