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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昨晚是喝假酒了吧。” 徐明朗一脸懵逼,感觉眼前这个薛莹莹似乎太过狂野了点。 可接下来的薛莹莹的话,却令他再次无言以对。 “上个月,周爷爷过世了,那可是他唯一的亲人。”薛莹莹看了眼柜台,加快了语速,“他的成长经历本来就和我们不一样,这以前周爷爷是他的全部,现在他老人家走了,你就是他的主心骨。我不是硬要你迁就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陪他捱过这段时间,等他伤好的差不多了,你再把话说清楚。” 听到这儿,徐明朗才有些明白,这果然只是个梦,是个逼真到宛如平行世界的梦,在这个梦里,他和周雪荣才是一对,而薛莹莹和他俩只是一块长大的“好朋友”。 天啊!!这简直是最疯狂的梦了!他的女朋友居然变成了别人的僚机,忙着为自己和另一个男人梳理关系...... 快点醒,快点醒过来啊! 周雪荣端着两个托盘走了过来。 “薯条现炸的,等的久了点。”周雪荣把东西拿出来,挨个分好,吧没加冰的可乐给了薛莹莹,又慢条斯理的打开两个汉堡,把其中一个的酸黄瓜放进另一个里。 徐明朗在薛莹莹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接过了那个没有酸黄瓜的汉堡,却又实在难以自然的咬下一口,于是他把目光对准了薯条。 “呃,薯条凉了就不好吃了。”徐明朗抓起几根塞进嘴里,没等周雪荣那句“小心烫”说完,舌头就跟被蛰了一样,火辣辣得疼。 徐明朗猛地睁开了眼,嘴里一股铁锈的腥味,尾椎的位置凉飕飕的还有点痒...... 他扭头正看到周雪荣的一张放大版正脸,正支棱个脑袋,侧卧在床上,一只手不老实的在他尾椎处摸来摸去。 “我去!你丫有病吧!”徐明朗刚说一句话,舌尖就疼得一哆嗦,说话也跟大舌头似的。“现债给点啊?(现在几点啊)” 周雪荣看着心情很好,他也不忙着起床,一双蜷着的腿相互摩擦着,颇有点赖床的意思。 徐明朗一面挣扎着起来,舌头在口腔里滑动一圈,试图找到哪里疼,而舌头稍稍侧过一下,那熟悉的疼痛又回来了。原来是舌尖连同左侧舌面长了口腔溃疡,从这个面积来估摸,大概是两三个溃疡长得太近,连成了一片。 都怪最近压力大,睡眠也不足,更关键的是没摄入足够的维生素,长溃疡也正常...... 徐明朗猛地想起舌尖触碰到那guntang薯条的感觉...... 他一下子清醒了,看着身边的周雪荣,越看越古怪,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那梦境太过逼真,仿佛他一合眼,就能闻到汉堡包和薯条的香气,就能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还有......还有周雪荣光着膀子给他做饭的样子。 徐明朗坐了起来,开始闷头穿鞋。 “哥去哪儿?外面很冷。”周雪荣掀开被也要起来。 “我尿尿。” 周雪荣又坐了回去,看着眼前人的背影,目光露出了一丝缱绻。 走廊里,面汤的香味混杂着潮湿,让徐明朗产生了不真实的幻觉。他站在厕所外,看到里面屋子里歪七扭八的躺着人,身上盖着大衣,小太阳的暖气向外洋溢,他拉了下把手,发现门打不开。 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在里面,还得等会儿,便秘老毛病了。” 徐明朗本来就不是很想上厕所,只是想透口气,眼前短暂的安全感反而令他更加不安,尤其在刚才,他做了个前所未有的逼真梦境之后,竟一时有点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实,哪个才是梦境了。 徐明朗拨弄下发油的发根,往屋外面走,搬了个凳子放在门口,正对着窗外飘落的白雪。 窗外一片墨色,却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很难判断时间,他回头瞅了眼柜台上方的圆盘表,显示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半。 徐明朗嗤之以鼻的笑了。毕竟对现在来说,时间已经不能够成为判断真实与否的标准...... 醍醐灌顶。 徐明朗突然呆滞了,他看了看四周,又伸手摸了摸玻璃。玻璃是冷冰冰的。 如此真实的触感,和他刚才做梦的感觉别无二致。他甚至记得那个亮堂堂的屋子里,有股新装修的味儿,所有细节就好像用拓片拓在了他的脑内。 古时有云“庄周梦蝶”,说的是庄子一日做梦,梦中的他是一只蝴蝶,醒来后才记得自己是庄子,而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庄子梦中变作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作了庄子。 原本徐明朗并不是关心哲学的人,但在他大二下学期那年,回北京去看莹莹的那次,莹莹为了奖学金请不出假,所以他只好和莹莹一块上课。 他还记得那是他唯一一次听哲学课,教课的老师是个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很好的老头,老头当时的课题就是从“庄周梦蝶”引申出来的,意为“人是否能确切分清真实与梦幻”。 谁能料到,当时觉得是无稽之言的话题,现在却成了徐明朗最想了解的。 因为他的心里隐隐有着担心,也正是这种焦躁让他坐立难安,他虽然不想承认,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他能告诉自己,刚才的梦也好还是眼前四月飘雪的世界也好,统统都是假的,是虚幻的,可他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呢?那个他与薛莹莹相知相恋了十多年,尝尽人生冷暖的世界呢? 也是假的吗? 徐明朗死死压着太阳xue,告诉自己别再多想。 他多么希望,没有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雪,更没有那么多光怪陆离的经历,他只是一个下了班,着急回家的年轻人,和这个都市里的所有人一样,白天被繁忙的工作占去全部,只有在夜晚才能躲回低价租来的壳里,找回残缺的自己。 可现在,就连这份平凡的幸福都成了奢求。 柜台边,刚睡醒的于浩怀在抽屉里扒拉着,终于摸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走到窗边吸了起来。 “其他人都醒了吗?”徐明朗走上前问。 “没,都累坏了。” “嗯。” 于浩怀陶醉的吸了一大口,看着窗外说:“你说,这雪什么时候停?” “谁知道呢。”徐明朗掸了掸烟雾,“咱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不知道,也没问。就冲之前的经历,出去就跟赴死没什么两样,我估计他们都巴不得多待会儿。” 徐明朗没接话。 于浩怀三两口吸完手头的烟,连烟屁股都吸了个干净,烟的质量不怎么样,最后一口直呛嗓子。他咳嗽两声,把剩下的烟和打火机揣进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