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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方知被外头廊下的细碎声音给吵醒了,不知怎的,这两天总是睡得不好,稍微有点动静就要惊醒。睁开眼,看到宋承青穿戴整齐斜躺在一侧,正目不转睛的看他。 方知有些害羞,把脸埋进了被子里,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探出来,往宋承青身边靠了靠,被对方抱进了怀里,那人声音里带着宠爱,亲亲他的脸颊,又探到被窝里去摸了摸他的肚子,问:“还睡吗?” 方知靠着他摇了摇头,问他:“你起了好久了吗?做什么去了呢?” “大早上唐月姑娘送了账本来,没舍得叫醒你。”说着,声音就模糊起来,原来是边说边低着头找怀里人的嘴亲,方知哼唧着推了两下,没推开,便顺从任对方夺取。 大早上这暖帐里就黏黏糊糊的,宋承青陪他说了会儿话,也不急着催促他起来,两人说些琐碎的日常,直到唐月去而复返,拿了炖煮的汤羹过来,方知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了。 天冷,宋承青便叫他直接在里间吃,唐月在桌上布置碗碟,从食盒里一样样拿出来,听见帐子里方知跟宋承青撒娇的声音,忍不住笑话他像个小孩儿,起床还要人哄。宋承青也笑着抬头看他,小声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他:“小懒鬼,羞羞。”给他在唐月面前留足了面子。 方知撅着嘴不满的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肩头,被宋承青顺势握住亲了一口,他就又笑嘻嘻地闹起来,看对方给自己穿鞋。穿戴妥当了,拉开一层层的帘子,方知看见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一下子又好了,拉着唐月的手一个劲说她好。 完犊子,我卡文了 第53章 过年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宋承青用过午饭后去了趟街上,方知懒洋洋躺在榻上休息。近几日总是提不起神,快十个月的肚子坠得他下腹生疼,他太瘦了,稍微走几步小腿肚就酸软,夜里脚踝总是肿得老高,这会儿斜躺着休息,不知是不是阴沉天气的原因,胸口闷得慌,有些喘不上气,但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渐渐迷糊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院里下人们的玩闹声吵醒,下边的人大抵许久不见屋子里有动静,以为他跟着宋承青出门了。只不过这会儿被闹醒了倒是正好,省得下午睡久了头疼。 窗子半开着,正好能看到外面的雪景,只下了半天,就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几个小丫头玩闹成一团,倒也有趣。但没过多久,那几个人就笑不出来了。 宋承青从门里拐进小院,远远地就听到闹声,原以为是方知又在贪玩,心里正纳闷,自己出门的时候那人不是说累了困了要躺会儿吗? 走进了才看到是一帮下边人在闹腾,屋子里那位怕是早被吵醒了,当下心里火气上来,低声呵斥了几句。那几个小丫头跪在地上不敢吭声,有个年纪小点的已然开始抹眼泪,又不敢哭出声,怕被赶出府去。 方知看得直皱眉,冲着窗户喊了声:“承青!” 宋承青抬头,看见里面的人,苍白的脸上挂着困顿的睡意,软绵绵伏在窗台上。再管不到跪着的那几个,匆忙从另一侧推门进来。 方知看见他急切的模样,又挂上些笑意,远远地冲他伸手,等人走进坐在身旁,便依偎过去,似是有些埋怨:“你这么凶做什么?看把他们吓得,快些让他们起来吧,这大雪天的······” 宋承青抱住他,带着些气:“把你吵醒了吧?下人没有下人的规矩,成什么样子!” 怀里人就笑:“不要紧,我本就醒了·······”虽然是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红晕了,宋承青眼看着他像是没有力气要软在自己怀里,心里莫名有些慌张,只以为是自己这几天忙昏了头,凡事都要多心。 府里头到处都挂上了小红灯笼,晚上两人从祠堂出来,牵着手沿着回屋的路走,说些温馨的小话,只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回想刚来府里那些日子,又想到两人在郊外的茶棚后相遇的第一眼。方知被五花大绑扔在那里,宋承青对上他一双慌乱无助的眼睛,恳求的意味这样明显,挪着朝他靠近。 刚开始的时候方知看见他也是谨慎小心的,被带回府里养伤,处处都唯唯诺诺的,一点都不像在凤止楼里骂他翻窗时的凶悍样子,更别说现在着急了还要跟他“动手”。 方知听宋承青说起这些就笑,脸上有些羞赧,对上对方明亮的眸子,忍不住停下来要亲一亲,宋承青自然满足他, 两人在除夕的廊下接了个带着寒气的吻。 雪还在下,越来越大,地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等到明天早晨起来,肯定要更厚了。不知怎的,宋承青拉着方知冰凉的手,心里忽然有些着急,又不知道在急什么,总觉得不安。 方知反而来安慰他,笑他大过年的瞎紧张什么。话音刚落,人就顿住不走了,宋承青被拉住,回头看他,忙问怎么了。 对方顿了顿,问他:“稳婆呢?都安排妥当了吗?” 宋承青皱眉,回答:“早一个月就让住在后头的小院里了,都让下边人备着了,不用担心。”末了又问,“怎么了?” 方知有些犹豫,等那阵感觉再次涌上来,才说了句:“抱我回去,你让他们来吧,快点——”刚刚还能冷静跟他说话的人,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瘫软下来了,被稳稳接在怀里。 从出了祠堂就有些痛感,但是不强烈,方知原以为是晚上吃了什么东西的原因,但这一路上断断续续的疼痛又越来越密集,才让他想到好像快到日子了,紧接着,大腿间就流下了湿滑的液体。 宋承青抱着他走的急,大声喊着人,宋管家提着盏小灯笼远远听到,从拐角处出来,看见此情此景,立马回身往稳婆住的小院跑去。 第54章 方知在里头喊得凄厉,宋承青在外间听的揪心,好几次忍不住想推门进去,都被好说歹说拦了下来。 雪下得更大了,下人们来回走动的声音,稳婆按着他的腿喊他的声音,渐渐地都从耳边隐去,明明吵闹的要命,却为什么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呢?方知迷茫地睁着眼,身子已经痛得麻木,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座上的那根红烛此刻都已经燃到了低,蜡滴垂着烛身淌下,慢慢堆积起脚边厚厚的一层。 方知忽然觉得委屈极了,他太痛了,意识渐渐消散,他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睡过去,他太累了,耳边的呼喊似乎变得更大声,但他实在是管不了这么多,他好想睡一觉。 宋承青听见里头的喊声,猛地从座上起来,不多会儿,其中一个稳婆就慌里慌张的跑出来,双手满是血迹,满头湿汗像在淌水,扑通跪倒在他脚边:“将军!夫人······夫人······” 宋承青顾不得衣衫被沾上污血,疾步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