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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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营
天擦黑的时候谢钊铭才偷溜回白公馆。
看着漆黑一片的地下仓库,再想想完全未知的将来,谢钊铭不觉一阵厌烦。
仓库的门锁响动几声,他下意识躲到了后边,听到自己姑妈的声音方才直起身。
大太太将拧亮的手电筒放在一侧,看到谢钊铭无疑松了口气,旋即又拧眉斥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跑么?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小命还能保得住?”
谢钊铭不爱听这些,打个哈哈蒙混过关,自去一旁吃饭。
大太太见状无可奈何,叹了阵气又道:“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回头我找个僻静处租间房子,你住进去只要不声张,苏家大抵也不会找你。”
谢钊铭知道这个“大抵”也没什么保证,倒真不如跟着常远山去越州谋生来得实在,原本还有些摇摆的主意,这一刻又肯定了几分。
“我听您的再不乱跑就是,姑丈该回来了,未免他起疑还是别在这久留了。”
大太太面目不耐地摆了下手,“他现在傍着苏家这棵大树,一天到晚往跟前凑,方才回来又带着那个死丫头,不知道在书房说什么事。”
谢钊铭知道他姑妈历来跟封晚梅不和,也看不惯白秋露,印象中那母女搬出去好似很少回来了,连问:“秋露回来了?”
大太太正是烦闷,只顾抱怨:“不知道那母女给你姑丈灌了什么迷魂汤,都快捧成眼珠子了。”
“秋露那个表姐不是嫁给苏承了么,我记得跟秋露的关系还挺好,姑丈大概是借此巴结吧。”
“若是这样也罢了,我就是不懂你姑丈那个死脑筋!”大太太越说越来气,“那死丫头现在压根就不跟她表姐来往了,你姑丈还能巴结到什么?全给那死丫头占了便宜!”
谢钊铭闻言,心下一动,“是因为什么事?”
“还不是常家,说起来真是一个比一个死心眼!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上赶着给人家哭丧去。也就苏承那位不肯计较,不然成天跟个仇人一样,早断了关系了。”
“这么说来秋露确实恨极了苏承……”
“嘀咕什么呢?”大太太回过神,见谢钊铭吊儿郎当的,又忍不住苦心叮嘱,“那丫头现在跑得勤,你可千万别出去晃荡,别忘了你这条腿是怎么断的!”
提起前事,谢钊铭也由不得后颈毛了一下,可有道是打铁要趁热,他刚被常远山蛊惑了一通,听闻这些事情,心里早已蠢蠢欲动。
等大太太离开后,他仗着跟狐朋狗友学的那点伎俩,撬了门锁再度偷溜了出去。
天上了冻,一落太阳就是白公馆也显得有些冷清。后园一带自打封晚梅母女搬出去,也鲜少有人再住,黑黢黢冷飕飕的。
谢钊铭躲在树影后面望着前头灯火通明的大堂,探头探脑了半晌,脚都冻得发僵,寻思这会儿白秋露该是不会走了,正欲回去便看到车库的车子开到了大门口,他连忙低下身躲到墙根底下,趁着夜色晦暗翻了出去。
大门处,白靖世跟了白秋露出来,意欲挽留,“天也这么晚了,要不还是给你妈打个电话,明天再回去。”
“我妈这几天就说不舒服,我还是在跟前放心些。”
白靖世听罢,只好点点头道:“赶明天我过去瞧瞧。”
“您能来再好不过。”
白靖世等白秋露上了车,叮嘱了司机几句,等得车子开出去方才进去。
冬天的夜色将道路两旁的灯光压得有些黯淡,除了远处一团接一团的昏黄,放眼近前看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车子行进间忽然一个刹车,大灯陡然亮起,白秋露抬手遮了下,看车头前边经过人影,忙问:“撞到了么?”
司机松了口气,“差点……这人忽然冲出来,吓了一跳。”
大冬天的白秋露也不想平白把人撞坏了惹事,正欲让司机下去看看,就见人健步如飞地走开了。
“算了。”白秋露摆了下手,正要靠回去,车子大灯在墙壁上一照,四下里通明,又陡然抓住了车座,“等等!”
“小姐?”
“那个人……跟着那个人看看!”白秋露心下生疑,又不敢确定,让司机打着灯往前跟。
这时候路上也没什么行人,零星一个走在路上就挺扎眼。白秋露见那人起先步履匆匆,后来干脆跑了起来,心里怀疑的感觉更甚,愈发地想去探个究竟。
车子驶出街道,随着行人渐多,便不好再找目标。
白秋露望了几眼穿梭的车流,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因着这份怀疑,白秋露往白公馆的次数比往昔频繁了些,她暗觉如果那日的人是谢钊铭,他出现在这附近应当与大太太有关,不然他万不敢还逗留平州城。
她又听她爸讲前些日子苏承攻打东区,那头正乱得不可开交,谢钊铭为保命也不是不可能过来投靠大太太。
对谢钊铭她自是存着怨怒的心理,当初也曾徇私报复,反被苏承识破警告了一通。
思及此,白秋露又是愤恨难平,巴不得讨厌的人都同归于尽了才好。
“又是谁惹我们大小姐不开心了?眉头打快打成死结了。”
白秋露觉得额头上被一推,抬眼看见她爸,方才回神,左右瞧一眼问道:“大妈又不在?我这些日子过来总不见她,该不会是不乐意见我吧?”
“怎么你倒想起你大妈了?”白靖世调侃一句,也没多在意,“她一个长辈又怎么会跟你计较,想是又去打牌了。”
“大妈心态还真好,外面可是兵荒马乱呢。”
“知道兵荒马乱,你就听听我跟你妈的话,等过罢年就出国去。”
白秋露不爱听这个,当即瘪了瘪嘴,反将一军:“我还以为您一眼就看中苏承,都不晓得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呢。”
“说什么呢,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白秋露不以为然,“输赢还没定呢您就绑死在一棵树上,也太信得过苏家了。”
“说你是小孩子还不乐意,这你就不懂了吧?”白靖世老神在在,“从古至今权力纷争哪有个是等到定了胜负才让你选阵营的?那也太便宜了些。这时候考验的就是脑子跟谋略,买定离手,就算是输也只能认命。”
“这要说起来不也是韩家保险些?苏家就凭苏承一个能成什么事?”
白靖世听她这话大谬不然,知道深一些的缘由她也没耐心听,遂道:“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势力兴起,无不意在阻拦韩家复辟,除非韩家真能被韩元清接手革故鼎新,不然也是强弩之末。再者说来,我们跟韩家苏家的关系孰轻孰重,也是一目了然,舍近求远就有些不合适了。”
“那能有多近,苏家又岂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听到她的嘀咕,白靖世摇了摇头,存着几分劝告道:“你若继续跟你表姐闹着别扭,等苏承真没了耐心,那才是不管你是圆是扁了。”
他知道因为常家的事情女儿心里一直有疙瘩,但这些跟白家的将来与荣誉比起来实在不足一提。平日里他可以纵然女儿的任性,唯这件事上是不可商量的。
觉察他又有劝解之意,白秋露耐心告罄,连忙道:“我妈让我早点回去,我就不陪您了!”
见她匆匆忙忙起身,白靖世无奈不已,“这丫头……”
白秋露也是临时找个由头,出了门又不知道往哪里去,百无聊赖地沿着路边游荡。老远看见大太太坐了黄包车回来却没走正门,心下便有些奇怪。
基于之前的怀疑,白秋露始终有些在意,犹豫了片刻便悄悄跟了过去,不消多时见人提了个箱子出来原路返回,竟是没回家。
白秋露心中起疑,赶忙也叫了辆车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