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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位身材偏瘦弱的中年男人,待简宁那叫一个亲热,殷勤地搬凳子,挪火盆。 待简宁坐稳,又忙不迭兑了一盅白糖开水招待简宁。 接待贵宾的规格。 简宁心下了然,她爹估计没少帮这位孱弱大叔干活:“吴叔,你别忙活了,你坐呗。” “就来。”吴文才笑呵呵在柜子里掏啊掏,摸出一把红薯干递给简宁:“叔没啥招待你的,上个月家里送来一袋红薯干,还剩点,闺女你别嫌弃啊。” “不嫌弃,真甜。”简宁嚼了两根红薯干,去门外把麻袋拖进来。 简振军见了闺女只顾着欢喜,倒没注意放在门口的麻袋,这会一看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顿时惊了一跳:“闺女,你装的啥,这么重你咋搬来的!” 疼爱闺女的人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家丫头的蛮力,简宁也没用蛮力,用滑板使巧劲拖来的。 简振军不知道啊,心疼坏了。 严肃板寸头,拥有钢铁一般身躯的魁岸大汉又抹眼睛了。 “爹,不重,凑巧昨儿下了雪,路面结冰,我用滑板拖来的。”咋回事嘛,咋是个哭包爹呢,简宁安慰两句,开始往外掏东西。 一应东西窸窸窣窣掏出来,铺满一床; 二十斤熏rou、两只熏兔、两罐rou酱、十截香肠、一袋子炒花生、卤猪头rou、卤蹄髈、干辣椒煸小肠、两袋白糖、三瓶高粱酒、半袋子细面,半袋子大米, 满满一布袋小鱼干、两包一斤重的挂面、一袋子杂七杂八的调料, 棉衣、棉鞋、羊毛手套袜子。 麻袋就跟百宝箱一样,无穷无尽的往外掏,看得几个室友瞠目结舌,无不羡慕道:“你闺女该不会是把家给你搬来了吧....” 瞅简宁的目光愈发慈爱,这样式的闺女养十个百个都不嫌多。 第49章 闺女你是不是加入了组织 “rou酱、花生是奶给的。棉衣、棉鞋、鱼干……是三姐修水电站挣的钱孝敬你的。”简宁负责帮家里两位刷好感值,当然没忘记刷自己的:“兔子我上山打的,熏rou香肠我做的。” 猎野猪略过。 “不是,”简振军看呆了眼,小小音儿问:“不是,闺女啊,你这是打哪来的钱票啊?” 好怕闺女干了什么坏事啊!不会是加入了什么土匪组织吧?!简振军神经都绷紧了,他吃差一点没关系,宁愿啃糠咽菜也不愿闺女出毛茬子。 “年前我和三姐各挣了一笔钱,干净钱,你莫忧心。” 宠女狂魔对闺女的话深信不疑:“那也不能全花我身上啊,一会带一半回去,我哪吃的了这么些。” “你放心,家里比这还多。”简宁稍作思虑,索性道出许家悔婚还粮之事。 早说早了,免得以后结束劳改,冷不丁知道了跑去许家闹腾,又惹出啥事来。 搁农场把愤怒劲缓一缓,回家之后好安生过日子。 “什么!忘恩负义的狗比崽子,敢欺负我闺女....”简振军一听,怒火腾腾升起,表情刹时变得凌厉可怖,鼓着眼攥紧拳头咣一声捶在床板上,床板颤颤抖,凹陷一坑,差点原地散架。 简宁庆幸提前打预防针,这要不是在农场,她爹怕不是要当场生撕了许荣祖。 简振军似一头困兽在屋里团团打转,简宁好一通劝慰。 几个室友也纷纷加入劝解行列,直说你闺女讲得对,得势翘尾巴的白眼狼早看清实属幸事。 几经劝解,简振军才慢慢平静下来。 “爹,我饿了。”闺女一声饿了,简振军立即忙活起来。 门口的小炉子一般都是烧开水用,偶尔加个餐,煮点家里送来的粮食:“闺女,你等等啊,我去隔壁借口锅。” 一个瓦罐不抵用。 小锅子借回来闷上半锅高粱米掺稻米,简宁切下半块熏rou,一截香肠煮瓦罐里。 简宁煮rou,室友们自觉不往前凑,去外面抱回来一捆干柴给简宁使,各自就回屋了。 饭闷熟,农场正好敲饭点钟。 吴文才他们结伴到食堂领口粮,农闲期间一顿一个粗粮饼,饼子小儿巴掌大,两勺老菜帮子清汤。 农忙时期多一个粗粮饼,基本就属于饿不死的状态。 简宁观察下来,发现几个室友跟她爹关系处的十分融洽,便一人舀了一勺高粱白米饭,几片熏rou香肠,又捡了几个小鱼干。 别小看那点东西,在当下都属于金贵物,关系不到位,一粒大米也舍不得给。 吴文才他们连连道谢,感激的不行。 家中有体恤的亲人,隔三差五送两斤苞谷面高粱米来,就算是条件不错的了,好些个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节气上吃一顿饱饭。 简振军端着闺女舀的一碗冒尖白米干饭,心里热乎乎的,情绪高涨,给室友们一人倒一小盅高粱酒,一边小酌一边夸闺女。 酒足饭饱,父女二人到外边水槽洗碗,简宁低声问:“爹,粮食rou有地方放没,搁外边别招了耗子。” “有,爹有柜子。”简振军抢走闺女手里的碗,笑眯眯说:“你吴叔是个木工巧手,给咱一人做了一个柜子,又托农场管事带了锁,咱们的东西都分开放,不会闹矛盾。” 他是耿直不是傻,听懂了闺女的言下之意。 爹身板摆在那里,一般人干不过,她不担心。只是稍微提醒一下,别因为一点吃食,本来处得好好的室友起了龃龉。 “爹,明年秋我早些备上棉花给你弹两床新棉胎。”简宁帮她爹把铺床的稻草换上新的干稻草,摸摸上面的蒲绒被,那玩意盖着盖着就全缩成一团,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一点不保暖。 “可别买,棉花死贵,我身体壮实着咧,咱几个大男人睡一屋,热气重,不冷。”简振军把柜子归整出来放粮食,从最角落里掏出来一个布包,献宝似的摊在闺女面前。 “咦~哪来的白糖。”简宁惊喜道,原主来送过两趟东西,但没白糖,白糖都送去许家了。 “初冬收了甘蔗每人奖励半斤白糖,表现突出的额外奖半斤,我得了一斤。”简振军骄傲道:“我都存着。” 女娃不都喜欢个甜嘴嘛,闺女能干赚了钱,自个也买得起白糖,但他挣的和闺女自个买的不是一码事。 简宁伸出手指沾一撮白糖,放嘴里用舌尖抿了抿,眼睛一亮,夸赞道:“爹你好厉害,农场产的白糖比供销社的甜,颜色也更白。这一斤我拿回家,我拿来的两斤你留着夏天冲凉开水喝,天气热在地里干活莫忘了补充盐糖水。” “成。”闺女说话耐听,简振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赶明儿爹肯定还能挣一斤,到时候都给你攒着。” 话赶话到这儿,简宁脑子里闪过存粮大业,山上垦荒种出来的粮食杯水车薪,最终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