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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洲换了衣裳,走动之间双膝发疼,不仅发疼还冷得厉害。 他在疼痛中一步步走着。 他可以想象,当时的计英是如何的滋味。 他在院子中间站了一会,看到计英三人在竹林下画画,他心下说不出的安定。 虽然享受这安定就像站在刀尖,一不小心就会被刀穿了身。 ... ... 宋远洲暂时离开了歌风山房,计英和茯苓厚朴说了会话,忽的有人过来传了话。 “计姑娘,夫人叫你映翠园走一趟。” 这话一出,茯苓便拉了计英的手。 她低声问计英,“你可想见夫人?” 计英当然不想见到小孔氏,小孔氏还总令她感觉有些阴阳怪气。 她说不想见。 可就算宋远洲说她不是奴婢,但奴籍在身总没错。 小孔氏可是宋家的夫人,若是以奴婢逆反责罚她,那她怎么办? 茯苓却给她递去了安心的眼神,上前站了出来。 “二爷吩咐了,计英不能踏出歌风山房。还请回禀夫人,这是二爷的意思。” 这一下,就把小孔氏的人挡了回去。 计英松了口气,只不过映翠园的那位夫人听到回禀,忽的笑了一声。 “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她说着,站起了身来。 “她不来不要紧,我可以过去。反正我这做母亲的,总得顾念儿子的事情。” 小孔氏说着,由人扶着向歌风山房去了。 ☆、第53章 第 53 章 计英同厚朴在树下画画。 厚朴走笔轻快, 笔下线条活跃跳跃,房舍园林勾了得似桃花源一般。 计英却笔下沉重迟钝,一不留神, 一滴墨落在了纸中间。 茯苓在旁看着叹气, 搂了她的肩膀问她。 “要不就别画了?你都滴了三滴墨了。” 计英叹了口气, 收起了画笔。 茯苓晓得她的心思,计英人在宋家, 心早就飞了。 可这些决定都是那位二爷做的, 她一个借宿宋家的人不好开口。 她只能轻声安慰, “兴许还有转机, 再等等看吧,先把眼下的日子过好再说。” 计英刚要点头,就听到门房请安的声音,接着,她看到小孔氏由人簇拥着进了园子来,两旁就是鲁嬷嬷和香浣。 香浣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计英。 “夫人,计英在那呢!” 她这么一喊,计英和茯苓姐弟避无可避,只得上前行礼问安。 小孔氏并没立即开口,上上下下打量着计英。 “计英,在外面转了一圈, 像是圆润了些许?” 计英在计家旧园的地宫里, 吃的喝的虽然寻常,但安心踏实, 自然比在宋家要强一些。 但她不知道小孔氏是什么意思。 她一时没有回应, 鲁嬷嬷倒是开了口。 “呦, 如今计姑娘你可是入了二爷眼的人了,二爷待你好,你就当自己是主子了,夫人问话都能不回的?” 她说着,冷哼了一声。 “别说你是个小小的通房,就算是二爷娶了妻,那也要洗手羹汤伺候夫人的。你张扬什么?” 计英不过是一时没回答上来小孔氏的话,就惹来鲁嬷嬷这一堆指责。 其实,让她做宋远洲的妻,她也不会做的。 但她也不想自讨苦吃,于是道,“嬷嬷误会了,计英没有张扬。” “你还说你没张扬?夫人让你去映翠园,你都不去!” 香浣对计英怒目而视,想到这些日子,自己被她坑得睡不着觉,就心里冒火。 茯苓替计英说话,“... ...确实是二爷吩咐的,计英眼下不能出歌风山房。” 香浣和鲁嬷嬷在二爷的命令下面也不敢多言,都看向了小孔氏。 小孔氏这才轻笑了一声。 她道,“出不出歌风山房倒是没那么要紧,只不过计英到底是宋家的奴婢,前些日放火烧了歌风山房逃了,如今被抓回来,总不能什么惩治都没有。” 这话一出,气氛立刻凝结了起来。 茯苓连忙替计英道,“夫人,那日真的是天干物燥起的火,和计英没关系。” 放火烧主家房屋,基本上可以判死刑了。 鲁嬷嬷瞪眼,“茯苓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就算她没放火,逃奴总是做了吧?” “就是!就是逃奴!”香浣也嚷道。 计英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她看到小孔氏笑着看向她,又转头去问鲁嬷嬷。 “嬷嬷,你可晓得做了逃奴要如何责罚?” 鲁嬷嬷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 “照规矩,没收所有金银财物,重打三十大板,提脚发卖!” 她说着,又补了一句。 “卖进那下等地方,也是不出奇的!” 计英三人脸色都青白了几分。 小孔氏见计英这般,笑了笑,“规矩总是要立的。不过你也没什么金银,无需没收了,至于提脚发卖倒也不急,但这三十大板,却是要受上一番的。” 她说着,喊了人。 “来人,上刑。” 说话间,当真唤了人来。 小孔氏身后的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腾地一下上了前,径直按住了计英的双肩。 “计英姑娘,见谅。” 说着,当真要将计英按在板子上重打。 就在此时,忽的有一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住手!” 宋远洲面若寒霜地一眼看到了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身上。 两个婆子在他阴沉杀人的目光下,手下一抖,齐齐松开了计英。 小孔氏好像没想到宋远洲来这么快,脸上怔了一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 “你回来了?族里的事情忙完了?” 说得寻常,好似当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宋远洲扫了计英一眼,也是一样不动声色。 “族里没什么事,儿子自然就回来了。不知母亲来做什么?” 小孔氏低头笑了笑。 “我也不过是来替你管教下人。你这孩子素来心软,有些事情还得母亲替你出面,不是吗?” 她露出了爱怜的目光看着宋远洲。 宋远洲面无表情,“这些小事,何须母亲费心?” “可是母亲不费心,你不是下不去手吗?做奴婢的本就是卑贱之人,这也是你说的,不要对他们心软。” 她说到这里,也不同宋远洲来来回回绕圈子了,嘴角一扬。 “就说计英这件事,宋家的规矩不能破。母亲晓得你心疼她,旁的就不说了,最少得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挨上三十大板才好。” 她说着顿了一下,看向宋远洲。 “我儿是家主,更不能破了规矩。” 孔氏带来的人不少